厨房里炒菜的声音轰鸣,饭香一丝一缕的浸透在空气里。
    炎铮吸着鼻子嗅,“妈妈好香。”
    “一会儿吃饭。”傅司晨偏头看过去一眼,眯着眼笑。
    这样简单的生活,小的时候总以为唾手可得。
    长大了才知道,不是那样的,简单美好的前提都是因为是那个人,气味才会不同。
    她起身进了厨房,去拿碗盛饭。
    郁时南刚好将一道卤料做好,伸手将旁边蒸锅的火关了,他将里面的鸡蛋羹端出来,将肉沫卤汁浇上去。
    真真儿的色香味俱全。
    “哇,看着好好吃。”
    “肉沫水蒸蛋。妈那儿的山鸡蛋,炎铮应该会喜欢。”男人回她,看她开柜门找东西,“你找什么?”
    “你这里的碗都不好看。”她皱了下鼻子,“就这几个吗?”
    郁时南笑了下,小姑娘,喜欢漂亮的东西。
    做菜讲究色香味俱全,这摆碟也是门艺术,傅司晨是只会品,但她就偏爱漂亮的碗盘器具,真的是个人习惯,改不了。
    “有。我给你拿。”
    郁时南打开厨房的高柜,从里面拿出来一套包装都不曾拆过的餐具。
    上好的国瓷。
    质地精细,胎薄质硬,色泽明丽。
    “之前去参加一个酒店用品的展览会,看到了,就买下来,我就一个人吃饭,这里也不常在就没用。”
    傅司晨拿出来观赏了,眼睛里都是光,“好看呀。”
    郁时南去忙别的,傅司晨偏头瞅着男人刚毅坚硬的侧脸,被火光和油烟浸润的软和了几分,她胳膊肘抵抵他的,笑嘻嘻的,“你买这套餐具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我?”
    看着她小狐狸一样弯弯的眼眸,郁时南失笑。
    这明显不是他的风格,却是她喜欢的风格。
    郁时南把饭菜端到餐厅,傅司晨还在切水果,他走过去要接她手里的工作,傅司晨摇头,“你不要让我一点点事情都不做,我会失去生活能力的。”
    “没关系,我养。”
    傅司晨直起身来斜睨他一眼。
    男人笑起来,他站在她身后握住她拿刀的手,“要雕花吗?教你。”
    哪里是教,他拿着她的手,几下就完事了,她费半天劲,雕的歪歪扭扭。
    “以后有时间学,看看几点了,再不吃饭炎铮撑不住了。”郁时南笑着将人带出去,炎铮已经被香味儿勾引的不行了,扒着桌子伸手就去拿,手指凑过去被热烫的盘子烫了下,收回手哼哼唧唧的喊烫。
    傅司晨被他那小模样儿逗笑了,“活该。你洗手了吗?去洗手。”
    小女人一声令下,郁时南很自觉的带着小朋友去洗手洗脸。
    站在洗手台前,炎铮瞅着这个健硕的男人,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妈妈要他喊爸爸,可是为了小汽车,他还是痛定思痛决定要听妈妈的话。
    “舅舅爸爸,你以后会给我买好多小汽车是不是?妈妈说你给我买的小汽车不给我没收。”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询问。
    只是一声“舅舅爸爸”把郁时南弄懵了。
    “怎么是舅舅爸爸?”
    “妈妈说你是爸爸。”炎铮歪着小脑袋,所以是舅舅爸爸。
    郁时南突然把小家伙抱起来,他双手举着小朋友,盯着他的眼睛,“妈妈这么跟你说的吗?”
    “嗯嗯。”炎铮点头。
    郁时南激动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他把小家伙放下,人在他身前也蹲下去,双手揉搓他的脸,“喊声爸爸听听,给你买小汽车。”
    炎铮高兴的,立时什么原则也没有了,开开心心可可爱爱的喊,“爸爸。”
    男人高兴的将小家伙抱起来,狠狠亲了口。
    就,很激动也很开心。
    这说明司晨是想要跟他一起的,其实炎铮喊舅舅也好叔叔也好伯伯也好,怎么喊他都接受的。
    但不可否认的,他喊爸爸,他还是开心。
    两个人还没出来,傅司晨往洗手间去,“好了吗?”
    一推门,两人正好往外走,就听南哥哄着小家伙,“再喊声。”
    “爸爸。”
    小家伙脆生生的声音和男人浑厚的笑声混在一起。
    郁时南看向站在外面的小女人,脸上的笑藏不住,“你让他喊的?”
    “嗯。”傅司晨点头,“快点啊,饭都要凉了,洗个手用这么久。”
    郁时南抱着小家伙出来,走到她身侧,俯身亲了下她的侧脸,“谢谢。”
    谢谢让小朋友认他,他会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傅司晨,“……”
    她看着一大一小走向餐桌,突然就——
    南哥这是,还没想过来?
    她咬牙,跺了跺脚,笨死了。
    一餐饭吃的很温馨,傅司晨在他的酒柜上发现了两个特别漂亮的酒杯。
    不是传统的那种红酒杯,是很特殊的带彩工艺的艺术品,傅司晨就嚷嚷着要用一用。
    郁时南一想起她上次喝醉后的模样,“你确定要喝?上次你可——”
    “啊!你不要说!”傅司晨上手捂住他的嘴巴,她脸蛋儿红红的,“你不要揭露我的黑历史。”
    男人低笑,他醒了一瓶红酒,“喝点红酒吧,少喝点,怕你喝多了难受。”
    有个小朋友在,就算是洒满了花瓣的烛光晚餐其实也吃不出浪漫。
    郁时南分神顾着炎铮吃东西。
    虾剥好了一人一个伺候着,忙的很。
    傅司晨支着侧脸,漂亮的杯子里盛着红酒,透过淋淋晃动的液体,看坐在身边的大小两个男人,看着南哥伸手帮小炎铮擦拭嘴角的汤汁,眼底眉梢间都是笑意。
    “再吃点。”男人将剥好的虾直接递到她嘴边。
    傅司晨直接张嘴咬进去,却不好好吃虾,牙齿咬住他的手指,柔软的舌尖绕在他的指腹上吸吮。
    然后又突地退后,痴痴的冲他笑。
    眼睛里被酒意晕染的娇柔与肆意,在斑斓灯光下格外的诱人。
    男人喉结难耐的滚了下,他伸手将她面前的酒杯挪到一侧,“别喝了,喝了不少了。”
    “我不要嘛,我想喝。”傅司晨不但不让,还直接把酒杯夺过来喝掉了。
    “真要喝也慢慢喝,喝太快了小心头疼。”郁时南叹息,轻哄着小姑娘,再分神把炎铮给喂饱了。
    还挺能吃,怪不得长这一身肉。
    郁时南摸摸他圆滚滚的小肚子,“敲敲看西瓜是不是都熟了,不能吃了,玩会儿就要睡觉了。”
    炎铮嘻嘻笑着也摸摸自己的肚子,“小西瓜。”
    郁时南把他拎到客厅去玩。
    他回来,看傅司晨正把仰着头灌酒,他过去要把酒杯夺下来,她却突然起身,踮着脚去勾他的脖子,嘴巴里含着的酒全数度给他。
    男人双手扶住她晃晃悠悠的腰身,接收她嘴里甜到发腻的酒水。
    等他全都喝了,她勾着他的脖子,身子往后撑,笑得像是只小狐狸。
    嘴角有酒水漏下,沿着嘴角滑落,在勃颈上饮下一条明显的红痕,浸入衣领里。
    “好不好喝?”
    “好喝。”郁时南拥住她,他舌尖舔走她嘴角的酒渍,却不肯停下,沿着她的脖颈往下。
    傅司晨嗯一声,揽着他脖子的手微微收紧,将男人往她身上拉,被酒精浸泡的软绵绵的身体往他怀里塞,呼吸顷刻间就变得重了。
    郁时南赶紧拉开她,弯腰下去,一把将人抱起来,把她放到客厅的沙发上,让她倚靠在上面,“看会儿电视?”
    “我不要,我要看你。”她撒着小酒疯,腻乎乎的歪在他身上。
    男人看一眼独自在旁边玩的炎铮,又看一眼乱糟糟不曾收拾的餐厅。
    他干脆将她抱在怀里,开了电视,“看会儿电视吧。”
    炎铮看到电视开了,蹦跶着小腿就跑过来,吆喝着要看动画片。
    郁时南就帮他选片子,小家伙看妈妈歪在他怀里,也往里钻。
    男人干脆一下子抱了两个。
    炎铮看电视倒是乖,不怎么乱动,可是身上的小女人就不同了,没有一刻安生,明明她的眼睛看着电视,手却从他的衣衫下摆摸了进去,往他胸膛上摸,他忍着没有阻止她,她却又凑过来好奇的盯着他的喉结。
    柔软的手指很有威胁性的在他的喉结上滑动,眼眸里笑意盎然,特别好奇的口吻,“南哥,你这里为什么会动来动去?”
    郁时南抓下她的手指攥在掌心里,他歪歪头看她,“改天,去找个保姆阿姨啊。”
    “好啊。”傅司晨弯着眼眸笑,她去摸手机,电话给阿姨拨出去,“安妈妈,你能来我这里吗?”
    “傅小姐,你在哪儿啊?我这就去。”
    傅司晨歪歪头,电话递给郁时南,“南哥,你跟安妈说位置啊。”
    “太晚了,明天再过来吧。”郁时南接过电话,顺便报了地址,也不给对方多问的时间就掐断了电话。
    “你家的保姆阿姨?”
    “嗯。”傅司晨点头,“我妈给我找的,她很会照顾小孩子。炎铮很喜欢她。”
    郁时南笑一声,手指点她的小鼻子,“看来是很会照顾小孩子。”
    他意有所指,傅司晨不乐意了,嘴巴都撅起来,“我不是小孩子。”
    “怎么不是?”男人眼睛里缀了笑,手指捏捏她的脸蛋儿,“娇气的小坏蛋。”
    “你不喜欢吗?”傅司晨弯着眼眸笑,手指瞄着他的骨骼纹路从他胸口一路往下。
    郁时南深吸口气,他单手扣住她的手腕子,声音沉了几分,“司晨。”
    隐忍的紧绷感。
    连炎铮都回头看了一眼。
    可惜腻在一起的两人用身体遮挡住了所有隐秘的动作。
    小狐狸仰着脸问他,“我是小孩子吗?”
    “不是。”男人亲亲她,哑着嗓子哄她,“乖,别闹。”
    可是小狐狸不听劝,她脸压在他脖颈上,酒意呼啦的问他,“南哥你青筋怎么绷起来了唉,我好喜欢看你这样子。”
    郁时南额角青筋绷的直跳,胸腔里心脏激烈的跳动,他狠狠心将她手拽出来,把人紧紧锁在怀里。
    傅司晨承认自己有酒了,不至于醉死,但酒意上头让她愈发的放肆。
    她本来也不是规规矩矩的女孩子,不过是大家闺秀的教育始终是有影响的,可那不代表她要面对南哥的时候依然要装一装。
    她跟他一起,就不怕他笑话,再多的不要脸也使得出来。
    傅司晨抱着他,她把脸贴在他胸口上,酒意后的笑酣然欲醉,“南哥你心跳好快。”
    又去拉他的手,“你试试看,我心跳有没有这么快。”
    郁时南,“……”
    他真的会被她折磨疯了。
    男人伸手把遥控器拿过来,跟炎铮商量,“到睡觉的时间了。”
    “这一集,我就看完这一集。”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要求。
    郁时南看一眼电视上的进度条,还有七八分钟,忍一下。
    傅司晨嘻嘻的笑,她往他耳朵里吹气,“南哥,我是不是说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嗯,什么好消息?”
    郁时南眸光特别柔软的看着她。
    再怎么闹都是他的小女孩,稀罕的紧,这种隐秘的调情好似将他拖回了最青涩的年纪,好似他从未参与过那些黑暗里的日子。
    “你好笨的,我都提示过了。”她哼哼。
    郁时南眉角轻挑,还真不知道她提示了什么。
    不过,倒是有件事,她怕是醉了没有意识到。
    伸手拨开她额前的发,郁时南问她,“安妈是你妈妈给你安排的保姆,你让她来这里……”
    “嗯?”傅司晨没理解。
    郁时南笑了下,他亲一下她的额头,“没事。”
    这样一来,傅家肯定会知道司晨跟他在一起。
    虽然这事情本也瞒不住,他也不想瞒,但是进度的发展他还是想充分考虑她的感受。
    她不想太快,他可以配合她的步调慢一点点。
    而且,他不想委屈她,总要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亲自去傅家拜见长辈。
    虽然计划会打乱,但没关系,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走她。
    配得上也好配不上也好,这辈子,都想锁她在身边。
    “到底什么事啊?你说啊。”
    傅司晨还在晃他的胳膊,男人偏生就不开口,反倒是提醒炎铮时间到了。
    他抱着傅司晨回卧室,炎铮很可怜,自己一个人爬楼梯。
    郁时南将傅司晨放到床上,扭头就看到炎铮也跟过来了,站在床边上非常自己的脱鞋子脱裤子往床上滚。
    郁时南只是犹豫的那么一秒钟,小家伙已经光着屁股跳到傅司晨的怀抱里。
    傅司晨笑着抱住冲过来的小家伙,亲亲他的额头,就把小家伙卷在了怀里。
    那属于他的温柔乡便宜了这个小家伙。
    郁时南失笑,看傅司晨懒懒散散睁不开眼睛的样子就由着他们了。
    他下去收拾了一下餐厅,再回来的时候就见两个人都睡着了,被子都踢开了乱七八糟的。
    郁时南过去把小家伙抱起来,直接就丢次卧室去了。
    男人站在窗边敲敲他的小脑袋,“男子汉,要自己睡了。”
    说完,自己也笑,这其中的私心自然是不必说了。
    回到主卧里,就见傅司晨坐在床中间,懵懵的看他,“炎铮呢?”
    “在次卧。刚把他抱过去。”郁时南把床头上的水杯递给她,“喝水吗?”
    “嗯。”
    傅司晨点头,张开嘴等他喂水喝。
    郁时南宠溺的笑,手指在她鼻子上轻刮,还是把水杯递到她嘴边,单手托着她的脑袋让她喝水。
    又替她把嘴角的水渍擦干,他放下水杯,将人抱起来,“洗澡吧,洗完了再睡。”
    傅司晨搂着他脖子腻歪,“南哥,你给我洗澡呀?”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调儿往上升,甜腻又挑逗。
    郁时南只觉得血液直往脑门上冲,他有点拿她没办法,嗓子里都觉得烧灼一样的热,“不是说很疼?别撩我。”
    他警告她。
    “可是,可是,我头好晕啊,站不住。”她故意的撒娇,那把子矫揉造作的声音简直就像是二次元的小姑娘。
    “有浴缸,不用站。”
    傅司晨愣了愣,闷笑出声,这理由可以。
    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水,他把她放下来,不放心的问一句,“自己洗,可以吗?”
    傅司晨摇摇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郁时南有些无奈,他伸手扣住她的脑袋,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往她头上碰,有几分咬牙切齿,“小坏蛋,就知道折磨我。”
    到底谁折磨谁呀?
    傅司晨双手用力抓着浴缸的边沿,用力到指尖泛白,不知是被酒精还是被热气亦或者是其他晕红的脸色仿佛要滴血,她眸光涣散,牙齿重重的咬住唇畔。
    满是泡泡的浴缸遮住了一切风情风光。
    蹲在外面的男人一只手臂探进去,额角细密的汗被灯光打到发亮。
    他忽然将人从里面捞出来,狠狠吻上她的唇,喘息灼热的窜进她的毛孔里。
    可是除此之外,男人都没有其他更加过分的举动。
    他抱着她冲洗。
    身上都是泡沫,滑溜溜的怕掉下去,傅司晨双手用力抱住他,却抱了满手的湿润,不知是浴室的水汽还是他的汗。
    他拿干毛巾擦她的眼睛,避免泡沫进到眼睛里难受,即便他难受的要爆掉,也还是先把她照顾彻底。
    傅司晨突然就觉得自己很过分,她知道他真的很温柔,也很克制。
    即便如此,她也有些承受不住。
    两个人体格的差距天生的摆在那里,傅司晨亲亲他紧绷的下颌线,声音很低的,“南哥,我可以。”
    “别闹。”
    男人声音很哑,他扯过浴巾将她包裹住,把她抱出去。
    傅司晨窝在他怀抱里一动不动,眼眶微酸,心里泛滥的粉红泡泡,她真的知道自己找了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男人。
    被放下时,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开,“南哥,好消息还没有告诉你。”
    “嗯?明天再说,先休息。”
    “我不要。”她不愿意的踢腾着双腿,眼眸都透了红意,“我想告诉你呀。”
    “说你娇气还不信,这怎么就眼红了?”郁时南失笑,看拉下她的双手,将她的睡衣套在她身上,然后才把人抱起来。
    “什么好消息?你说,我听着。”
    傅司晨爬在他身上,她亲亲他的嘴,“我跟韩奕压根就没有结婚,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虚拢着她的手臂突然收紧,傅司晨啊一声人跌进他怀里,被他紧紧锁住。
    又意识到自己或许过于用力了,他赶紧松了下,男人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他盯着她,看着她谭底的自己,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眶,嗓子哑到不可思议,“再说一遍。”
    “司晨,再说一遍。”
    “我没有跟韩奕结婚,他只是帮我,我傅司晨喜欢的男人只有一个,跟我有肌肤之亲的男人只有一个。”傅司晨眼里蓄满了泪,她重重咬了下他的下颌,“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何止是听清楚了。
    心脏都要爆掉了。
    郁时南慌乱的抹掉她的眼泪,他牙齿发颤,声音都要发不出来,“那,炎铮——”
    “你笨死了。我二哥都看出来了,你都看不出来。二嫂都说你们特别像。我都诱惑炎铮喊你爸爸了你还不怀疑。”傅司晨骂他,真的笨死了。
    “我只是——”
    “我只是——”
    “没敢想。”
    郁时南嗓子口发堵又酸涩,这股子酸意只逼上眼眶。
    他深深吸口气,将人紧紧抱住,胡乱的去亲司晨的眉眼,脸蛋,抑制不住的激动,抱着她的手臂都在轻颤,“司晨,我只是,没敢想。我是笨,太笨了。让你一个人这几年,让你一个人——”
    他语无伦次,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是太出乎意料了。
    就是感恩。
    就是压抑都压抑不住的喜欢和爱。
    他亲她的眼,亲她的嘴,“但是炎铮的出生时间,你当时告诉我的,跟那个时间不对。”
    “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怎么不知道去查一查。”傅司晨哼一声。
    郁时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忍不住想笑,可眼底的酸意又几乎控制不住,“炎铮是我儿子。是我们的儿子。”
    傅司晨点头,她双手捧住他的脸,“炎铮是你儿子,是我跟你的儿子。我二哥使坏故意不告诉你的,结果你就那么信他,还要炎铮喊你舅舅。我都快气心梗了,想让你自己发现的,想让你激动的抱着我转圈圈,结果你什么信号都收不到。”
    “是我,是我笨。”郁时南拿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拍。
    又抱着她站起来,“现在也行。”
    “啊——”
    傅司晨双手匆匆抱住他,“别别别——别转了,我头晕。”
    听她说头晕,郁时南赶紧停下来。
    傅司晨忍不住笑起来,与现在的幸福相比,好像过去所有经历过的难过都算不得什么。
    “司晨。”
    “嗯?”
    “嫁给我吧,我去你家提亲,我娶你。”
    他不想等,等不了了。
    “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傅司晨咬咬唇,脸蛋儿绯红。
    郁时南突然反应过来,“有点不够正式,改天,改天我准备——”
    傅司晨亲上他的嘴,阻止他接下来的话,“你会被我爸妈打出来的。”
    “不怕。我皮厚。”
    “皮厚我也心疼。”小女人眉眼弯弯,狡黠的眸子轻转,“我还这么年轻,我又不嫌弃你老,你也不要着急么。”
    郁时南盯着她看,知道她说的不是假话不是气话,他点头,“好,没关系,换我来等你。”等到你想嫁人了,等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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