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章世言心里虚得很,双眼死死盯着他,因为他自己都觉得安排的太低。
    褚文昊没被宣达之前可是铨叙上校,国党忠勇警卫团长,隶属侍从室警卫师团。
    如今却给安排一个中尉军官,小小中尉军官实在是打脸,这那是重用, 分明就是恶心人。
    当初褚文昊刚刚军校毕业,两个月就升到上尉组长。不说以往功绩,这段时间捐助的物资也够升个校级军官,何况要他去完成重要的任务,这也太敷衍,却有蔑视之嫌,担心他一气之下干脆拒绝。
    褚文昊听到,眼皮眨动间嘴角上翘,笑道:“虽然我个人不怎么介意官职高低, 是不是也太敷衍?”掏出香烟点燃,脸色也拉了下来,心里能舒服才怪,合着让自己去拼命,却只施舍个中尉副组长,居然还要回到军统,受戴春风管辖,自己跟军统仇恨难了,难道他们不知道?既然知道还如此安排,真是没把自己当人看啊!
    “呃...”
    “那个...”
    “褚文昊,你千万不要多想,中尉副组长只是临时身份,你也要为党国考虑一下,之前你的身份已经宣达,重新启用当然要一个过程。只要完成任务,党国一定会给你加官进爵, 这只是暂时的, 你没必要介怀。要是不喜欢到军统上班也可以不用去, 等完成任务再回到香江,花天酒地随便你,权宜之计而已。”
    “是啊...权宜之计。”褚文昊望向海面,“章主任言者有理,本来我真不想计较太多,既然国家需要自当出力,不过看国党态度不似欢迎,与其如此就不要给他们添堵了...”
    “别!”
    “千万别!”
    不等他开口拒绝,章世言慌忙打断,为难道:“褚文昊,你我好歹认识一段时间,总有点香火情,我只是个传话的,很多事做不了主。不过,你有条件可以提嘛,至于能不能满足在商讨,上峰会议没有散场, 一直等待消息, 可见很重视,有条件就提。”
    “提条件...”
    褚文昊听到认真想了想,表情玩味道:“行啊,既然他们要我回军统效力,我也不拒绝。军统正牌局长我还没资格做,就做个副局长吧,只要国党军事委员会下达正式文件,通报内部,等我接过委任状后即可启程开罗,如何?”
    “军统副...”
    章世言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扣扣耳朵,在看褚文昊认真的表情不似开玩笑,“这...褚文昊是不是太过啊...要知道戴副局长跟随委座多年,一手创建军统,为党国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也不过是党国职务少将,职位也只是副局长,虽然执掌军统,但名义上是副手。你...你虽然对党国也有贡献,但怎么可能跟戴局平齐平做,是不是换个要求好一些?”
    褚文昊吸着烟,眉宇间尽是笑意,突然觉得很好玩,摆摆手道:“不换,就要军统副局长,我的资历当然不够,但若完成此次任务,区区军统副局长难道章主任觉得不够资格?我记得刚刚你说系党国危亡于一身,系民族兴衰于己身,换言之要是我没完成任务,造成的后果可比要一个区区军统副局长严重的多,我没说错吧章主任?”
    “呃...”
    “这...”
    一番话说的章世言哑口无言,说的没毛病,你刚才吹牛说的,只要任务完不成,党国覆灭,国民沦陷,相比一个区区军统副局长好像差之千里。
    资历不够,但完成任务后功绩足够了,担任军统副局长好像也不为过。
    “你确定?”章世言不死心在一次确认。
    褚文昊认真点头道:“确认!”
    章世言嘴角抽动,心底暗骂褚文昊真是敲诈勒索的行家里手,郁闷道:“我需要上报,具体如何要等上峰决定,不过,这事兹事体大,即便答应你也不可能接着兑现,而且时间紧迫,是不是先启程开罗完成任务后在商讨?”
    “绝对不行!”
    褚文昊摆手笑言:“我要看到委任状,听到内部宣达后才会启程,章主任不用勉强自己,可以告诉他们,要是觉得条件苛刻,完全可以拒绝,没必要非选择我去嘛,我不着急章主任慢慢汇报。”
    冲着远处喊道:“唐公主,炒个硬菜,搞点冰啤招待章主任。”
    ......
    “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
    嚯!
    黄山会议室等待消息的众人听到进门汇报的秘书言,整个场内瞬间安静下来,陈祖涛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反复追问,其余人也死死盯着秘书。
    秘书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重申道:“香江章主任传来消息,说,褚文昊本不愿意前往开罗执行任务,认为此行任务艰巨,责任重大,有生命危险的同时稍有不慎可能成为民族罪人,当场拒绝。经过章主任劝解,才勉强答应,但当告知其身份乃军统中尉副组长时,当即暴怒,甚至端着机关枪横扫海面,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并放下狠话,想要他去可以,不过他要军统副局长的位子,如果不答应可以拒绝,他不是非要来抢军统副局长的位置。”
    嚯~
    秘书再次重申后,这次都听的很清楚,相互对视一眼,表情错愕中满是不信,有几个人的脸色开始聚集乌云,黑的马上要暴风雨来临一样。
    比如老孔,老陈,最重要的戴春风,跟死了老婆一样,手上青筋暴起,表咬牙切齿,要不是场合不对,定会掀翻屋顶。
    “反了...反了...反了天了!”
    “威胁!”
    “居然敢威胁党国!”
    “好胆!”
    “我看他是疯了!寸功未立,居然张口就要军统副局长,真是岂有此理!”陈祖涛急头白脸开喷:“像这种只顾一己之私欲,不顾党国,不顾民族的败类,就应该绳之以法,列为典型,执行枪决,以教化民众!”
    “军统副局长...”陈祖涛还要说,扫到乌云密布的戴春风当即收风,语气充满调侃:“也对,毕竟任务太过重要,要是完成也算大功一件,要求担任军统副局长倒也有那么几分道理,就是不知道戴局长怎么看这件事?”
    嚯,心思够坏的,刚刚只顾喷褚文昊,脑袋没转过圈来,细细想来褚文昊担任军统副局长好像也可以。
    褚文昊跟军统不对付,哦,严格来说这会跟戴春风不怎么对付,要是两人在一起共识,会产生怎样的火花呢?
    中统被压的喘不过气来,要是有褚文昊从中捣乱,是不是很快就能寻得机会,重新把军统压下去呢?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何况,党国内部风气不正,军统戴老板的煞气太重,有人压制一二也好,省的自视甚高。
    要是别人可能很难跟他戴春风打对抗,原因也简单,一是委座很信任他,二是军统是他一手建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
    但褚文昊也不简单,要是能完成此次任务,其功劳大到无边无际,赏个党国少将都不为过,何况担任个军统副局长。
    再有,看上去委座并不讨厌褚文昊,甚至有点放纵,两人在一起,委座心里向着谁还真不一定。
    好机会。
    戴老板死死攥着手指,脸色阴沉的可怕,却装作若无其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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