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角度想想,她相信好多人都能理解了。
    一个有了神识几万年却没有见过外面景象的人,还是在忘川那样的地界,自言自语都不会有人搭理的。
    除了沉睡她连热闹都感受不到。
    一开始她还会伤心难过,会害怕,会期待有人突然出现来解救她。
    年岁长久了她失望的次数也多了。
    本来都不抱什么期望了。
    …………
    一朝破壳成功有了龙身,试问她眼里还能看见其他的吗?
    也别和她说离渊神尊多尊贵、多难得一见了,她也得想到那方面才行啊!
    她心里是感激离渊神尊的,可是在那一刻她心里眼里都是自由新鲜的空气。
    离渊神尊当时的神情和打算她是真的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离渊神尊对她没有威胁。
    她没有感觉到危险,自然也不会去防备什么。
    剩下的她就没有七窍玲珑心了。
    她可以指天发誓,若是她说的有半句违心的话就叫她不得好死!
    额~
    要是她的死活没人在意的话,那就让她修为尽毁永世不得飞升吧!
    咦呀!
    真是想想都浑身发麻,她觉得自己真的豁出去了。
    要知道离渊神尊将她带在身边可不是为了将她训练成废物的!
    别的暂且不提,她就盘一盘最基本的吧!
    何为最基本的?
    成仙是最基本的吧?
    眼下她可以说只有六百年的修为成不了气候,废物一点就废物一点,这也能说的过去。
    要是过了几千年她还是没有长进,那她和离渊神尊的差距就会越来越大。
    更何况离渊神尊说她生来便是仙根,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加持,成仙这样的级别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她自己都觉得过分了!
    离渊神尊也不可能容忍她一直不成器的!
    很显然那个时候无妄墟肯定也不会有她的位置了。
    所以这个誓言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很重的了!
    她莫离在乎的东西不多,离渊神尊已然是她最在乎的。
    她忽悠谁也不会忽悠他啊!
    在他面前她还是很在意形象的,说老实本分都不为过。
    莫离深深的叹了口气,她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证明一件事!
    为此不惜发那样厉害的誓言。
    ……
    她也不知道离渊神尊为什么会产生将她带在身边的想法!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她也觉得不可思议,好像一切都顺利的离谱。
    那时离渊神尊也没和她提前商量,她就被离渊神尊变成蚯蚓大小带在身边了。
    等她再看见外面的东西时她已经在无妄墟里面了。
    离渊神尊为何这般做她一直没有问过,她觉得自己能跟着离渊神尊,还能留在他的无妄墟,已经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了。
    她在聚灵池的那段时间感受到了离渊神尊的好意,想着就这样留在无妄墟也不错。
    至少她有什么事情可以请教离渊神尊,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管怎么说都是好处多多,她是不可能会在那个时候干些让人扫地出门的事情的。
    再说她那时没有自保能力,对一切都陌生的很。
    龙蛋可以畅想着四处游历,想着历练历练说不定就成神了。
    但是破壳之后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她害怕,她无助,她想紧紧的抓住离渊神尊这个救命稻草。
    是她有私心~这一点她承认。
    然后她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在无妄墟留下来了。
    她莫离那个时候也算是没脸没皮了吧?
    那离渊神尊没有赶她走,难不成她有那个骨气说自己不需要离渊神尊的照拂?
    她没有法术,连化成人形都磕磕碰碰的,这样的她会想着去闯荡四海?那是不可能的!
    这些事情离渊神尊从来没有和她计较过,也没有提出让她如何如何的要求,甚至还将归元幻境对她开放!
    不然短短六百年的时间她能做什么?
    维持人形估计都费劲,更别提还有精力去干其他的了。
    最让自己想不通的就是这一次的事情了。
    ……
    离渊看着眼前的人一脸思索的表情就诧异。
    她是在感激他没错,他听出来了。
    可是她是不是偏离重点了?
    她怎么越说越糊涂了?
    莫离的叙事方式绕的离渊头疼!
    抓重点!抓重点!
    即便他已经和她相处了几百年,他依然不习惯她的逻辑思维。
    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逻辑思维!
    她自己的来历倒是对他交代的清清楚楚,可是他难道不知道这一切吗?
    他是知晓的啊!
    不然他当真会随随便便将她带在身边?
    若不是发现她时周身萦绕着上古神力,他会对她没有戒备心?
    不可能的!
    前提条件是他确认了她是源自上古一脉,他才会产生不能放任她不管的想法。
    她的先天优势和劣势都很明显,若是叫心术不正的人遇见了,那莫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总不能看着她成为为祸三界的大魔头吧?
    因而他不觉得将她带在身边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有他看顾着很多事情都是可控的,倒也不必想的太过复杂。
    虽然眼前的她看着不中用,好像做什么都不拔尖,可她的出身异于常人,往后的造化定然不止于此。
    也就是她自己看不清自己的价值,没有成就感,整个人都定义不清晰。
    她觉得自己是依附于他过活,觉得她一无是处。
    所以她胆怯自卑,她肆意妄为又追悔莫及。
    只能制造出一些小麻烦来吸引他的注意。
    他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用意,也不曾当面拆穿过她。
    可他自己却在看穿一切的情况下被她身上纯粹的品质吸引。
    他和她是平等的,他也会倾听。
    他多了耐心,也对她更加包容。
    他早就忘了当初将她带回来的初衷了。
    心底的防线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松懈了,他看到的都是和谐美好,眼中只有她肆意张扬的欢喜。
    可以说他几十万年的孤寂时光直到遇到她才有了温度。
    所以他也开始放肆,赌莫离会按照既定的轨迹成长。
    之前很多事情都被他们忽略了,他以为那些不重要也不值得他们浪费精力去探讨就没有提。
    她现在既然问了,他也不介意替她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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