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男人能在这种情况下维持雄风,哪怕他是个帝王。
    沈瑾瑜也不例外,那处肉眼可见地偃旗息鼓,不再具备威胁攻势。
    得益于不时被沈琼瑛拒之门外,沈隐撬门是专业的真实一点声音没发出来。
    余光忍不住去寻觅:她遍体鳞伤,像被鬣狗撕咬了一样,虽说都不是什么需要缝针的大伤,却也触目惊心。
    乳房这样软组织堆积的地方满是瘀青,大腿内侧甚至被掐出深紫,看得出禁锢多用力。
    两边脸都肿着,脖颈也被项圈勒出了一圈骇人的暗红。
    他只看了一眼就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下去,提起了刀
    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沈琼瑛扑上来抱住他手臂哀求:别!还有半年就、我们犯不上!
    趁他一时怔忪,她抢过了刀。
    刀带来了安全感,慌张渐渐被异样取代。她心中一动,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阴暗。
    她也早忍够了。
    小隐是不能杀人,但她总可以。
    反正她这辈子已经这样了,也很对不起小隐,如果亲手解决了沈瑾瑜
    沈瑾瑜眯着眼看她纠结,眼神渐冷。
    沈琼瑛毕竟虚弱,又是激情冲动,并没有很大的决心驱使,再加之菜刀笨重,她的力道绵薄充满破绽。
    沈瑾瑜几乎在她动作同时就怼在她胳膊肘,轻易夺过。
    沈隐立即反应过来,一拳头砸在他下巴,这一声砸在了他的颌骨上,只听砰的一声,沈瑾瑜脑袋被迫甩了个触目惊心的弧度。
    他强忍着酸痛,把刀扔了出去。
    沈隐下一拳又到了眼前,沈瑾瑜腮帮子一偏,躲闪不及还是挨了几分力,啐出一口鲜血。
    用虎口顶了顶腮,钝痛稍稍麻木缓解,盯着挡在她身前少年年轻又相似的脸庞,他心头涌上无明业火。
    没了菜刀,他再无顾忌对打起来。
    两个人现在可算是体格相当。但沈瑾瑜喝了酒有些迟钝,沈隐却有着散打的底子,平时也没少跟纪兰亭打架的经验,肉眼可见地占了上风,挨得少输出多。
    但即便如此,他挨得每一记都痛在沈琼瑛的心上,即使他打在沈瑾瑜身上拳拳入肉,沈琼瑛都想给他吁吁手。
    她不能看着沈瑾瑜动她的宝宝!一下也不行!
    沈瑾瑜吐血的嘴角被她无视了,她眼里只有沈隐微青的额头。
    她抄起自己散落在旁的打底衫,出人意料地从后勒住了沈瑾瑜的脖子,死命收紧。
    停手!!!她每个毛孔都宣泄着恨和狠,就像他曾经无数次对她做的那样,死死勒住他呼吸的命脉,让他只能像条狗,苟延残喘摇尾乞怜。
    沈隐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毕竟她一惯温柔。
    可想到她被逼成这样,不光是受尽委屈,更是为了维护自己他又暖心又难过,不光是挥拳猛砸,更是上了脚狠踢。
    沈瑾瑜也没想到沈琼瑛会这样。
    继刚才夺刀之后,他彻底寒心她是真的想置他于死地!
    她明明是懦弱的性子,却一而再再而三为面前的少年破例。
    他忍不住重新审视沈隐,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阴冷。
    沈琼瑛被折磨一场早就没什么力气,如今为了制住他,用力到整个人都在抖。
    被折磨到极致的反骨战胜了懦弱,她虚脱的身体像是打了鸡血,爆发出无穷的力量。
    他喘着粗气冷笑:你勒死我吧咳咳监控拍的清清楚楚菜刀上还有咳咳我要是死了你们母子咳谁也别想脱罪!
    他确实算中了沈琼瑛的软肋。
    她有一瞬间是真的想勒死他,本来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自己杀人跟小隐没关系。
    可现在想来,小隐夜闯民宅,又拿过凶器,确实难以脱离。
    她激动到发红的眼睛凝固下来,愣怔的目光对上了小隐的,他冲她微微摇头。
    沈瑾瑜很快顾不上耍心思,脸都绿了。
    极致的痛楚使他表情因为忍耐而扭曲。此时的他浑身挂彩,口角含血,面目狰狞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眼神更像是淬了毒,死死盯着少年的背影。
    偏偏沈琼瑛虽说没再想置他于死地,却仍把他固定在不能动弹的范围内。
    他眼里忍不住对少年燃起了深深的嫉妒和憎恶!
    沈隐那两个电话打得不同寻常。
    她本来身体就不好,可喝药调理后她就很少昏过去。
    只因为他是她的儿子?因为女人该死的母性?
    没事吧?纪兰亭紧张的目光不离,看见她不省人事,吓得心脏猛跳。
    穿好后,在她额头印下绵长的吻,又在她唇上短暂亲了亲,这才打横抱起她,向门外走去。
    但这不妨碍沈隐下毒手,眼看沈瑾瑜露出得逞嘲讽的笑容,他郁气难消,也回敬了一个冷笑,穿鞋的脚就这么跺上了沈瑾瑜的下身,随后更是往死里踢。
    打底衫有弹性,一时半会要不了他的命。
    他停顿片刻,还是从善如流。
    凭什么?!
    自己精心呵护的花朵每每被沈瑾瑜往死里碾磨蹂躏,沈隐更是痛恨气急,可不得不停下踢打,把她抱在怀里。
    沈隐也不知道她身体是不是又爆发了什么隐疾,更不知道沈瑾瑜是否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只能再次委托纪兰亭:你带她去你家医院全面查查,尤其是下面。待会我自己回家。每次这时他都特别无力,但因为母子的身份,涉及那方面的体检,又有性事痕迹,他实在不适合出现。
    男人最脆弱敏感的地方被毒打,可以说比勒脖子还要疼的酷刑。
    手毫无顾忌伸到了她赤裸的乳房上,探测着她心跳的频率,他脸色稍霁。
    想当初他要的多简单?不也只是跟她只有彼此,就那样相互搀扶白头到老?!
    下体钻心般疼痛,像是废了。
    互相读懂了对方的意思都不想对方沾血。
    这时间地点也不是矫情的时候。
    可他心脏却更像被毒蛇咬了一口。
    沈瑾瑜忽然睁开了眼睛。
    刚才勒住沈瑾瑜已经耗费了全部力气,本就被性虐到虚脱的身体透支完毕,再加上一度动念杀人的紧张刺激,此时心气一松一怕,她眼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那时她说什么?她说不行,她喜欢孩子想要孩子!
    自始至终,目光和动作都没有丝毫面对母亲裸体的尴尬和避忌。
    去他妈的孩子!!!
    一件件为她穿衣,神情温柔,动作怜惜。
    凭什么对方能仗着她的无知无觉让她这样破例去爱!凭什么对方能借着儿子的身份去霸占她独特的温柔?凭什么他花了半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对方轻易获得独家占有?
    周宇泽时刻暗中观察,看到他出了夜幕就想跟出来,奈何家里管太严,都十一点多了,他真找不到借口。偷溜被晚归的周林海抓了个正着,担心被敏锐的父亲注意到异常,到时候免不了利用这事打击沈瑾瑜,继而牵连到沈琼瑛,他只能若无其事按住焦急。
    她失去意识,背也没法背,一直公主抱,这么下去几公里胳膊确实受不了。
    沈隐抱着沈琼瑛走到了大门口,正愁这边不好打车,就见熟悉的幻影从门口一侧冒了头,车门打开,纪兰亭冲他招呼:快上来!
    她的温柔给了另一个亲人,而对方明明像自己一样别有企图!!!
    他死死咬牙闷哼几声,没支撑多久就疼昏了过去。
    几乎在他抽搐着疼昏过去的同时,沈琼瑛也卸了力,整个人一阵阵后怕,每个毛孔都突然舒张着冷汗。
    他想起沈隐看向她藏不住的爱意,和含化在舌尖的呵护;想起她为了沈隐敢于以身相互,从懦弱变勇敢的独特温柔;想起他为她穿衣毫不避讳的暧昧和落在她唇上的禁忌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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