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地,他们到了北疆的京都地。
    北疆的京都,繁荣,热闹。只是和南武精致的热闹不同,这里的热闹里,处处透是粗狂的感觉。这里女子也不是弱不禁风的模样,而是脚踏皮靴,身配弯刀,扎着高高的马尾,眼眸犀利。她们面对着男子们无恶意的逗趣,或一个微笑,一个手指勾勾,或一把飞刀,一个回旋踢腿直接过去,其中的意思,明白干脆。
    鹿鸣和文贞俩人进到一酒馆喝酒。俩人一进入,就有不少男女投来注视的目光。几个胆大的女子甚至直接走向文贞,手向他的肩上搭。只是文贞用筷子将女子的手打开,淡淡冷冷的一个字“滚。”女子们就轻哼一声,识趣的走远了些。
    “兄弟,你这个**颜色不错,南边的吧?”又有人远举起酒杯,眼睛着盯看鹿鸣不停打量。
    “不是**,是贵客!”文贞也举了酒杯,和那人虚虚的一碰。
    那人闻言就呸了声,“南边人能算个屁贵客,兄弟你莫不是被她的颜色迷了,分不清敌我了?”
    文贞不答,只是笑,又看看鹿鸣,低语,“不喝了,走吧!”
    只是鹿鸣刚要站起来,就听身后有板凳移动的声音传来。
    “钱给你,这小娘皮让给我!”有一袋子钱抛到了文贞的面前,一双大手则抓向鹿鸣的胳膊。
    鹿鸣只能身子斜避,拳头捏起,她的符箓和****都已经被文贞给收走了。所以只能击打伸手人的手腕穴位,只是这只手并没能碰触到鹿鸣,因为他被文贞一把捏住了手腕,下一刻,手腕被文贞向下掰折,噶的一声响。
    酒馆里的热闹顿时就消了下来,所有的人目光都凝望过来,他们看着男子哇哇叫着,抡起了另外一只手的拳头朝着文贞的后脑勺击打过去。而文贞的头都不曾回看一下,手捏着男子那只被掰断的右手就那么朝地方用力一压,然后手松开成拳,就那么向后一挥,刚好就砸中在男子的面门上,那身材魁梧的男子哼的没有哼一声,噗通跪地,然后朝身后倒去。
    “妈的,为了个南面人欺负我们兄弟!上”有人气愤嚷了声后,就不少人带着怒气,粗鲁的挽着袖子,围拢过来。
    鹿鸣看文贞,他也不急,只是右手朝上举了举。
    那些凶神恶煞忽然就纷纷口里哀嚎一声,单膝跪地了下去,却是因为他们都在顷刻间被飞来的箭矢刺穿了脚面。
    “走吧!”文贞起身,看了看鹿鸣,然后朝外走。其他人未有敢阻拦的。
    待进到马车,文贞吩咐了句,“都收编到军营去,那份只血性不用到战场,可惜了!”
    “是!”
    “让你见笑了,我们北疆的子民便是这般鲁莽好斗!”马车里,文贞安抚似的对鹿鸣道,“看你神色,到没像是吓坏,反而有些期待刚才那些人能伤到我!”
    鹿鸣不答,脸偏到一旁去,然后又转过来与文贞四目相对。
    “一路来,你问我,迎战对是不对,该是不该!当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哦?”
    “我先问你,作为强者,要做什么?”
    “强者,自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那作为上位者,要做什么?”
    “上位者自然是巩固自己的权力!至于民生,战争,也都是为此目的服务的!”
    “所以,如果你不是强者,也不是上位者,刚才那些人,就可以随意的欺辱你,是这个意思吗?”
    “是!”文贞毫不迟疑的回答。
    “那如果人和人之间是这样的相处法则,强可以无限制的压迫弱者,要律令作什么,一切以拳头说话,岂不是更好。”
    “律令,不也是为了巩固权力么?”文贞一挑眉,“自古一来,多少律令强加了帝王诸侯的权力?又多少条令压迫了百姓贱民?”
    “不是这样的!”鹿鸣摇头,“天地之间,如春生秋收,自是有一个规矩。律令是约束,便是规矩的一种,说它只服务上位者,只为了加强权力的巩固,是很狭隘的见识,自古以来,多少言官清官便是用令用律来使得民生蒸蒸!多少清君明君用法律来开创了盛世太平!而多少的盛世太平被战争毁灭,那不是被动接受的战争,是自以为强大,主动发起战争而导致的民不聊生,国库空虚。”
    鹿鸣面色严肃的继续道,“你说南武的欺凌迟早会来。所以要主动的备战。但若是北疆将重心放在民事上,多畜牧,勤耕种,让国库丰盈,让百姓和乐,日渐繁荣的北疆,南武又岂敢贸然来袭?便是你如今重军兵,勤备战,可若民生多凋零,试问,就算你和南武相战,又能撑多久?兵马粮草,钱财堆砌,而钱财的流通又促进着兵马粮草的繁盛。国和家,国和民,民和生,生和家,环环相扣相交。”
    文贞静静的看着鹿鸣,略有所思的颔首,等鹿鸣语毕,他长长舒出一口气,“听你这般说,到确实是我欠思量。备战不可少,民生也同样重要,是这个道理。就好比拳头硬让人不敢打你,身体硬,才能让拳头更硬。”
    接下来的一路,俩人都没有再说话。马车碌碌前行,最后在一座府邸前停留。
    “这以前,是凤鸣殿下的外府!”文贞一边朝里走,一边开口介绍道。
    鹿鸣环视这宅子。不陌生,她的记忆里,有这一处府宅。
    文贞将府邸里的管事召集来吩咐了一番,又安抚鹿鸣在此等待,便说有公事忙,要离开去。
    “我何时能看到招魂术的秘籍?”鹿鸣看着文贞的背影,高声问。
    文贞脚步停顿了一下,说了句“好好等着”后,就抬脚快步的离开了去。
    就有丫鬟上前来,恭敬的请鹿鸣沐浴更衣。
    鹿鸣心里知道,自己真要走,也未必很难,但离开这里可以,要离开北疆却是难题,而离开这里后要想看到招魂术的秘籍,就几乎没有可能了。为了招魂,为了胡阿四,鹿鸣决定先留下来,静观其变。再者,也看看九象是不是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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