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披着红色残破僧服的背影静静的坐在法堂的木地板上,灯影之下犹如泥塑,他们跪坐面朝着讲经台,黑暗之中端坐着一个漆黑的轮廓,黑色僧袍,宽松的帽檐下是一张被黑暗抹去了轮廓的脸庞,那静立不动的黑袍者,正是神女左右护法中的一位,而此时它正端坐于讲经台上。
    阿北和疯子屏住了气息,目光从弹眼形成的缝隙里落回到了端坐于法堂正中的三人,接着,他们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枪械和头盔上,那投射长长黑影的头盔正是他们cm队员标配的装备。
    “队长,你看见了吗?”阿北轻声的说道。
    疯子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和阿北一样,仔细的端详了法堂里躺着的头盔,那一顶正是蛮子头盔。
    “是蛮子。。。”阿北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是他的头盔和枪。。。”
    说完,阿北埋下了脑袋,把枪械双手握在胸前,他眼神严肃的望着同样蹲下来的疯子:“队长。。。是蛮子和嘎子,那三个穿着红色僧服的人,有两个是他们,那背影我不会看错,他们两个被挟持到了这里。现在,我就进去把他们两人带出来!”
    说完,阿北就要起身,疯子用力的压住了他。
    “队长?”阿北着急的看着疯子。
    “他们是蛮子和嘎子没错,但是中间那个胖子,可能就是那个男人口中的感染者,何况,法堂上坐着神女的护法--黑袍者。”疯子压着阿北轻语。
    “劳资管他是红袍还是黑袍,队长你看不出来吗?他们穿着僧袍,这不是感染者会做的事情,他们被挟持,只要我们进去,用枪指着他们,他们敢不放?”
    在这一拉一扯短短半分钟,法堂里突然传来了异响,疯子在用手势打了一个禁声,两人同时透着弹孔朝着法堂里看去。
    当他们目光再次落在法堂正中的三人时,却见三人中的两人突然扭过了脑袋朝着他们的方向张望,背光的影子看不见它们的五官,它们仿佛嗅到了空气中的味道或者感知到了靠近法堂的疯子二人,它们机械的抖动着脑袋,朝着空中空咬着牙齿,发出了毛骨悚然的咔咔声。而于此同时,端坐在讲经台上的黑袍者也缓缓的从讲经台的竹席坐垫上起身站起来,它就像一抹影子一样,黑袍帽下漆黑一片的脸孔仿佛也正在朝着他们张望。
    阿北张着嘴巴楞在木墙边,疯子轻轻的拍了他,他才回过神来。
    “走。。。”
    阿北后退了一步,眼神从弹孔缝隙里落回了疯子身上,他颤抖的说着:“它们人呢?”
    疯子急忙朝着弹孔快速的朝着法堂瞄了一眼,却见,原本席地而坐的三人,不见了踪影,只有那个黑袍者依然立在讲经台的竹席上。
    “刚才,我还看见他们三人坐在那里,怎么一眼功夫就不见了?”
    “我们被发现了。”疯子的眼神快速的朝着四周望去,他的举动让阿北明白了身处的险境,他立刻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握紧了手中的枪械,并且把它对准了法堂走廊的任何位置。他们背对背,在法堂的环廊前,举枪朝着四周警戒,脚步慢慢的朝着石阶移动,耳朵在倾听这座千年古寺的任何声响。
    风刮枯枝的娑婆声,除了这风声,仿佛世间再无别的声响,而他们尽力的用耳朵倾听这个唯一声响里是否有脚步声。
    “下山。。。”疯子轻声命令道,他和阿北开始快速的踏着法堂的石阶朝着姆仟法界的广场离开,身后却听见咯吱一声。。。那是法堂木门打开的声响,就在它们的身后,奔跑在石阶处的两人回头朝着法堂张望,却见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出现在法堂的木墙角拐弯的地方,在幽静的琉璃山里,随着风挂枯枝的沙沙声,格外瘆人。
    “那是什么?”阿北轻声问道。
    “是黑袍者。”疯子轻声说道,话音刚落,便跑下了石阶,进入到了琉璃寺主殿的屋檐下,然而,疯子和阿北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蹲在了主殿的花岗岩台基一侧,因为眼前的青石板拜亭广场上,站立着一个背对着他们的身影,残破的红袍随着风啪啪的扬着,它一动不动。
    “是嘎子。。。”阿北红着眼辨认道:“是他。。。”
    疯子回头朝着法堂看去,那黑色的高大的影子正浮现在台阶之上,后退的路有黑袍者,前进的道路上拦着曾经的队友,现在疯子确认那就是感染者。
    突然,一块琉璃瓦跌落在两人的身后,一声碎裂,两人急忙抬头,只见姆仟法界的琉璃顶屋檐后,一个脑袋从空中俯视着他们两人。
    “蛮子。。。”阿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爬上屋顶上探出的脑袋,竟是自己熟悉的队友,只见那脑袋咧嘴一声闷响,随即跃下,噗通而至,随着红色僧服跌在青石板上,蛮子扭曲的骨骼站了起来。
    而这一声声响,也让青石广场上原本一动不动的嘎吱转过身来,两人龇牙咧嘴的发着令人胆寒的声响。
    阿北强忍着内心的伤感,他举起了枪械对准了青石广场上的嘎子,而疯子则举枪对准了从屋顶上跃落的蛮子。
    “对不起了,蛮子和嘎子。”阿北轻声的念着:“来世还是好兄弟。”
    说完,几乎同一时刻,阿北和疯子一起朝着他两开枪,一阵急促短暂的枪声过后,蛮子和嘎子仰面歪躺在地上,红色的僧服缓缓的随着倒地的身躯覆盖在身上。
    而这一阵急促短暂的枪声过后,那石阶处缓缓而至的高大的黑袍者,突然加快了步伐朝着两人飞奔而来。那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两人同时把枪口对准了它。
    “队长,这是什么东西?”阿北问道。
    疯子摇了摇头:“也许,比感染者更难对付。。。只要它冲下石阶,就朝着它的脑袋开枪。”
    只见黑袍者跨着大步,像一抹幽灵一样从石阶处奔下,当疯子和阿北压下扳机的那一刻,肥大的身躯顿时挡在了黑袍者的跟前。
    子弹突突突的朝着胖子的身躯撕扯过去,黑袍者就像知道他们两人会开枪一样,随着披着红僧服的胖子挡在前头,黑袍者朝着一侧消失离去。
    子弹并没有击中胖子的要害,它嘶吼一声,如同一头猛兽快速的扑来,这一阵冲撞,让疯子和阿北两人随着胖子的一跃,而分隔两侧。
    疯子攀上了姆仟法界的台基,而阿北则在广场青石板上滚了两圈,手中的枪械脱手而出。
    眼前疯胖的胖子喉咙里嘟嘟的发着低吼的声响,残破的红袍如同裹尸布一样裹在肥大的躯体上,它张开了尖牙利齿,朝着阿北扑去。
    疯子在台基姆仟主殿回廊站稳脚跟后,急忙举枪朝着胖子的脑袋瞄准,支援阿北,枪才刚举起,一股压迫瞬间而至,他直觉的朝着一侧闪避,一团黑色的影子扫过他方才站立的地方,它这一睹,却不知道黑袍者高大的身影什么时候站在他的面前,漆黑的幕布背景和姆仟法界投射的灯光下,体型高大的黑袍者如同传说中死神般,灯光居高临下照不出它的五官,但能清晰的看出了一截苍白的下颌,没有血色的嘴唇,没有一丝表情。
    疯子再次举起枪,但这一次,黑袍者用苍白枯瘦如枝干的手掌握住了对准它的枪械,并且轻松一移,枪口朝着它有脸颊一侧散发了几发空弹。
    疯子松开了被黑袍者抓住的枪械,快速的从腰间掏出了手枪,反手几枪,朝着它的脸颊打去。
    这几发子弹击中了脸颊,也同时掀开了黑袍者的黑色的僧帽,随着黑色的僧帽落下,一张苍白诡异的脸庞出现在了疯子眼前。
    只见黑袍者苍白的脸庞上,一双凸起的眼睛就像一对蜗牛黏糊糊的触角,子弹穿过了它的脸颊,让这对突出的眼睛快速的膨胀收缩,黏液从脸颊缝隙里渗透而出,疯子急忙后退两步,当站起身来,却听见阿北传来了一声惨叫。
    只见,阿北趴在青石板上,胖子肥胖的左脚踏在了阿北的后背上,用粗肥的手臂拧着阿北左臂,然后像撕扯手撕鸡一样,把阿北的手臂活生生扯断了。
    阿北的哀嚎声,让疯子一时间接近疯狂,它已经全然不顾眼前这个披着黑色袍子的怪物,他扯起后背最后一只机枪,跨下了台基,朝着青石板阿北的方向跑去。
    然后对着胖子的脑袋一阵猛烈密集的狂射。
    随着胖子的倒地,被压在胖子底下的阿北已经奄奄一息,那落满一身胖子血液和黏液的阿北,侧脸望着朝着他走进的疯子。
    “阿北。。。”疯子放下了枪械,想要把这晕红在青石板上的阿北拉扯出胖子的尸体外。
    “不要。。。队长。。。”阿北轻声说道:“别动它。。。我知道我已经。。。没救了。。。”
    “别。。。”疯子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下手,他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的队员。
    “队长。。。我去见嘎子和蛮子,还有其它队员了。。。你快走吧,现在,我求队长。。。帮我一个忙。。。”阿北说道。
    疯子颤抖的点了点头,换成了手枪,朝着阿北的脑袋开了一枪。
    然后他回过头,红着眼睛看着台基上那个突眼的黑袍者,却发现它已经不在了。
    “我就该把你们全部杀了!”疯子吼道:“我就该杀了你们!”
    说完,他哽咽了几声,举起机枪绕着姆仟法界的台基寻找那个穿着黑袍的突眼人。
    “现在你知道躲了,你就算躲在哪里都没有用。。。”疯子吼道。
    然而,他的对讲装置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他接进了对讲装置,那是他所剩下的唯一一个队员阿南的信号。
    “阿南。。。我是队长。”疯子哽咽的说道,然而,对方却没有答复他。
    疯子把对讲装置凑近了耳边再次呼叫道:“阿南,你撤退成功了吗?”
    却听见,对讲装置里传出了一连串的人声,那不是阿南一个人的声音,而是很多人。
    “我警告你们,队长他们都在房间里睡着,你们谁也不能进去。。。”这是阿南的声音。
    “把门给我踹开!”这声音仿佛是村长的声音,他吼道:“你告诉我,你们队长在睡觉怎么不敢出来见我,那山上的枪声是怎么回事?”
    “我警告你们,谁也不准靠近队长的房门一步。。。”阿南的声音。
    “你这整理东西是打算逃出这个村子吗?”陌生人的声音。
    “山上的枪声明显只有你们有枪,把门给我踹开。”又是村长。
    然后就是一阵杂乱的杂音。伴随着这阵杂音,便是踹门的声响,然后是一阵剧烈争执的声响,疯子紧张的听着阿南对讲装置的声音,脚步和眼神却不停的绕着姆仟法界打转,外廊四周均不见黑袍者的踪迹,疯子的脚步踏上了姆仟法界的正殿台阶,他要杀了这个感染者。
    杂音不断的通过对讲装置在疯子的耳边响着,疯子的目光警惕的投进了姆仟法界的正殿内,昏黄的灯光下,红色的琉璃宝座格外神秘耀眼,正中被光影投射的龇牙咧嘴的姆仟凶神更显威严。
    疯子的枪口指着正殿里的每一个地方,泥塑的神像以姆仟主神为中心向两侧延伸,这些有着古老工艺的泥塑依然色彩鲜明,活灵活现。他低头看着柚木质地的地板,几滴黏液顺着主殿正门进入殿内,疯子举起了枪,目光顺着黏液的轨迹,直到看到了泥塑神像里,站着一个穿着黑袍的苍白的脸孔,它凸着眼睛,张开了嘴巴,红色如丝一样的细线已经铺满了它眼前的所有物品,正如同潮水一样朝着疯子的脚跟处逼近。
    疯子急忙后退,那红色枝丫遍满他眼前所有的一切,覆盖在琉璃宝座上,疯子转身拔腿朝着殿外奔去,刚一跨出门栏,那门栏瞬间被红色的枝丫覆盖。
    他急忙冲下了正殿台基下,红色的枝丫依然朝着青石板袭来。
    而此时,疯子耳边的对讲装置回复了正常。
    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对着对讲装置开口说道:“队长,你知道我是谁?”
    疯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心里一惊问道:“阿南呢?”
    “很遗憾的告诉你,他死了,被我的村民乱棍打死了。。。”村长平静的声音说道。
    “我不相信。”疯子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姆仟法界青石板广场的护殿出口跑去,然而,那红色的枝丫从四周蜂拥而至,从墙壁到重檐歇山顶,再到门扉,疯子只得退回青石板中心,红色枝丫就像旋涡一样,裹住了嘎子和蛮子的尸体,也裹住了那具胖子的尸体,它们仿佛有生命般的微微的颤抖着,并且把疯子包围在正中心,那红色枝丫的圈子不断的缩小,疯子的双脚落地处,也在不断的缩减,然后从盘旋蠕动的细枝丫里抽出一只黏糊糊的触手,它扬着触角尖端,面对着举枪对准它的疯子。
    “你的队员为了护你,和我的村民起了冲突,失手之下开枪打死了我的一个村民,事态不可挽回,他被打死也是情理之中,一命总该换一命。”
    村长缓缓的说着,疯子持枪的手颤抖的哆嗦着,红着眼眶望着和它对峙的触手。
    “试问,你们为了避难来本村,我何氏村长可有曾亏待你们,你们却屡次不听我劝告。。。”
    村长说完一声叹息,然后对着话筒留下了最后的话语:“现在,我们来找你了。”
    对讲装置噶然而断,那黏糊糊的红色触手也突然张开了三瓣口器。
    疯子已经瞄准了那口器,但却见它瞬间又闭合起来,隐入那青石板覆盖的红色枝丫内,那无数蠕动的如同旋涡潮水的枝丫,就不停的在疯子的脚边围绕蠕动,不再继续靠近,然后渐渐的退去,所有的枝丫从姆仟主殿里缩了回去,一切又回复原先的模样。
    广场内躺着的三具尸体,也不过移动了位置。
    正当疯子觉得好奇的时候,身后护殿的门打开了,一群脸上涂着奇怪图腾的红僧走进了广场内,高大的灰袍者从门楼里探出了身子,而随后出来的是,那顶雕梁画栋的神女轿子,只是此刻,它不是黑灰两个护法抬着,而是6个红僧抬着轿子。
    轿子就这样穿过青石板拜亭,无视疯子站在原地,从中轴线朝着姆仟主殿的台阶而上,疯子避开了抬轿的红僧,也避开了那穿着灰袍擦肩而过,带着死亡气息的灰袍者,似乎没有人在意广场上的尸体,他们的唯一目的就是进入姆仟主殿。
    疯子看着主殿里迎面而出的黑袍者,它套上了黑色的袍帽,仿佛无事般,毕恭毕敬的跨出门栏,并且站在门栏外,直到轿子进入,它和灰袍者才一起跨步进入主殿内。
    疯子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脑袋里只有悲伤还有一连串的:what the fxxk。
    他举着枪,扬言要杀光它们,而此时,他仿佛被这些人孤立。
    直到神女轿子进入到主殿内,红僧围绕在正殿台基边后,疯子才意识到,审判他并不会是这些人,而是随后而至的村长一行人。
    果然,
    村长一行人从边上的栈台升降机上山,一进入青石板广场,便噗通一声跪在了青石板上,朝着姆仟主殿磕头。
    红僧住持缓缓的从主殿台阶而下,他经过了疯子的身边,瞟了他一眼,然后对着跪在地上的村长说道:“你未能护住琉璃寺清净,恐有灾难将至,你可知罪?”
    村长老头连忙磕头,头也不敢抬:“姆仟在上,我知罪,我知罪。”
    红僧住持叹了一口气:“姆仟慈悲,神女所见之纯,带下山去,这次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村长点头:“是我无能,是我无能。。。这次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村长老头抬起了脑袋,望着扬尘进入主殿的红僧住持,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接过了边人递来的拐杖,然后大喝一声:“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疯子却迎风哈哈的大笑起来,他举着枪对准靠近的村民:“你们觉得我不敢对你们开枪?你看看我边上死去的兄弟都是什么模样?他们都是感染者,被你们膜拜的神感染了,你们就是一群感染者,我说得对吗?”
    说完,疯子又哈哈的笑着,然而,村长突然使了一个颜色,只见从疯子背后的村民里站出了一个小伙,他手里举着一把阿南的枪,在疯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枪口就抵着疯子的后脑勺。
    这下疯子真的笑抽了,村民们严肃的盯着他疯笑,只见身后这个小伙用枪柄用力一敲后脑门,疯子便摊在地上,双脚跪地,随即两三个人卸下了疯子的武装。
    他们从疯子的口袋里掏出了卫星电话,只见上面有一个绿灯,不断的在闪烁着,
    “村长。。。”村民把卫星电话交给了村长,村长皱着眉头,又重新看了看那个一直笑的疯子。
    “是我拿的。。。”疯子笑着说。
    “你联系谁了,或者向谁透露了?”村长厉声问道。
    “还能有谁。。。三叶草呗,害怕啦?”疯子呵呵的笑着:“既然害怕,为什么当时不毁掉,而是要藏起来?难道你们不会用?”
    “你啊!”村长气得胡子都在颤抖,他敲了一下青石板:“这都是你们逼我的,休怪我无情了,把它给我砸了。”村长生气的命令道,于是一群人把那部电话砸成了稀巴烂,然后丢出山下。
    疯子似乎不再挣扎了,他只是摇头笑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
    “村长,他是不是疯了?”村民轻声说道。
    “不是他疯了。。。是我疯了。。。”村长长吁短叹的说着,然后又再一次的跪在地上朝着姆仟磕了一个响头,众人搀扶着他,他显然有些颤抖,又看了一眼疯子,眼里满是失望和愤怒。
    “我该怎么说你们好呢!都怪我太善良了,绑起来,带下山去吧,这一次。。。不得不这样做了。”说完,村长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而被丢下琉璃山的卫星电话碎片,已经散落了四周,却有一片电离版模样的小样,依然有规律的闪着绿灯。
    而此时,薛岭山三叶草总部的监听员放下了戴在头上的监听装置,拿着资料,快速的沿着玻璃通道朝着王琳敏防长的作战指挥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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