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段时间我就要返回下界,你可以继续呆在玄黄界,到时候我带你一起下界,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就可以离开。”李然道。
    “你真的放我走?”
    “真的,不过……”
    李然想了想,还是把仙界面临的危机告诉了黑白。
    黑白心头暗惊,如果李然没有骗他,那么一旦让那个叫帝傲的成功,就意味着成帝之路断绝,而且就算成帝,也会被他炼化。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选择跟李然一起到下界发展。
    李然到了兰山寺,达灭早已察觉他的气息,因此提前在门口等他。
    达灭看到长发飘飘的李然,笑道:“师弟,你的头发怎么长出来了?”
    李然道:“别再叫我师弟了,这位才是你的师弟。”他指了指身边的舍迦。
    达灭看到舍迦额头的舍利,惊讶道:“师尊居然换人了。”
    舍迦上前道:“达灭师兄好,吾号舍迦。”
    达灭眼中精光一闪:“舍迦,好好好,佛性深厚,不愧是师尊选中的人。”
    李然特意把舍迦叫出来,当然不是为了让他和达灭打个招呼这么简单,而是舍迦主动找到他,想和达灭见一面,目的则是为了摩陀留下的其余九颗舍利。
    不过此事需放在李然问出聂芸的下落之后。
    得知李然的来意,达灭也未隐瞒,将聂芸的去向告知。
    原来李然走后不久,便有慈航斋的女弟子发现聂芸,慈航斋是禅门一大分支,门下只收女弟子,正适合聂芸踏上修行路,因此达灭并未阻拦。
    不过达灭比较好奇,为什么李然突然又回来找她,李然本想告诉他,但被小可传音提醒,天道化身的真实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问清慈航斋所在方位后,李然立即告辞离开,舍迦却留了下来。
    他要和达灭一起,找回剩余的九颗舍利,分别之前,他向李然约定,当李然找到回归下界的法子,定会来找他。
    慈航斋位于迦南国,这是明玉仙尊的足迹未涉及的地方,因此无法通过仙界真形图传送。
    好在迦南国就是大梵国邻国,而兰山寺位于大梵国南侧边境,距离慈航斋并不远。
    此时黑白已经知道,李然是回来找聂芸的,于是在前往迦叶国的路上,忍不住对李然道:“你小子要是当初听我的,收下那丫头当鼎炉,现在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李然只是道:“现在情况不一样。”
    黑白还不知道聂芸就是天道化身,只以为李然想通了,道:“你现在想通也太晚了,人家已经是慈航斋的弟子,以她的资质,必定成为核心弟子,难道你想直接闯进去抢人?”
    小可也沉吟道:“听闻慈航斋的主人,是摩陀座下弟子中最有天分的一个,修为恐怕不在你我之下,如果与她动起手来,消息传出去,说不定会引起帝傲的注意,必须想个办法,在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情况下,把她带走。”
    黑白出主意道:“小子,你曾经救过她,你可以借口拜访,见面之后再把她拐跑,她一定愿意跟你走。”
    小可眼中一亮,称赞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随后小可为他制定了更详细的拐人计划,李然虽然觉得这么干有些无耻,但也只能去做。
    进入迦南国境后,小可便和其他人进入玄黄界,让李然孤身前往慈航斋拜访,方便行动。
    李然到达慈航斋后,以故友拜访之名,想要拜访聂芸。
    接待弟子看不透他,不敢怠慢,通报过后,带李然来到会客静室。
    会客静室中,茗香四溢,聂芸就如同一缕轻烟,飘进了室内。
    此时的聂芸,已有了新的名字,叫做妙提,这是她入门后的法号。
    她虽然身穿一件朴素简单的青色法袍,仍掩盖不住她动人的美丽,更比之前的农家女形象,多添了一份出尘的气质,只不过眉宇之间,似乎有了几分愁绪,叫人心生怜惜。
    不过当她看到坐在静室内的李然,眉间愁绪顿时散开,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发自内心的欣喜。
    但她迅速将这欣喜隐藏,抿了抿薄唇,矜持的坐在李然对面。
    “恩人,你的头发长出来了。”
    李然笑道:“我已经脱离禅门,头发自然长出来了,怎么样,是不是比之前的光头好看多了?”
    聂芸轻笑点头,然后问:“恩人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不错。”
    听到李然大方地承认,他是专程来找自己,聂芸虽极力克制,明媚的双眼中,仍情不自禁发散出喜悦的光彩,极为动人。
    慈航斋的日子太过清静,清静的有些寂寞,李然的突然到来,让她十分惊喜。
    “你在这里过得还好吗?”李然委婉的问。
    “师傅和同门都待我很好,只是我总是做不到放下过去的一切。”聂芸叹了口气,“山上的日子太过清净,我有些不习惯。但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若不留在这里,又该去哪呢?”
    聂芸微微摇头过后,问起李然来意。
    李然心中一动,她看起来并不太喜欢慈航斋的生活,如果这时候提出带走她,她多半会答应,就用不着小可那一套有些无耻的计划了。
    于是神识笼罩四周,让别人无法探查静室内的情形,然后凝视聂芸动人的双眼。
    “我带你离开这里,你愿不愿意。”
    聂芸心里顿时怦怦直跳,两朵红霞飞上白皙的面庞。
    “你、你要带我离开这里?”
    “没错,这就是我特意来找你的原因。”
    聂芸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农家女,她如今的师傅已经告诉过她,她的体质对于其他修行者来说,有多么大的吸引力。
    李然忽然找上门来,还说要带走她,让她心中不由生出联想,难道他也是看中了自己的体质?
    不过当她看到李然正义而坚定的眼神,便打消了这种疑虑。
    更何况慈航斋势力庞大,他这种挖慈航斋墙脚的行为,一旦被发现,将要面临整个慈航斋的怒火。
    他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带走自己,这种勇气,已令她心折,当即答应道:
    “我当然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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