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改一把将手插入两人之间,郑重其辞道:“对不起,私人物品,禁止品尝。”
    好事被人打断,炮灰受不快地直起身,瞪着霍改:“你是他谁啊?干你什么事儿?”
    霍改指着万思齐,含蓄暗示:“我知道他的长短,他了解我的深浅,你说我是他的谁?”
    炮灰受心神领会:“曾经的419对象?”
    一夜情你妹!你个思想不纯洁的淫!霍改直接道:“我是他男人。”
    “哦?”炮灰受用饱含怀疑的态度予以回应。
    “你不信?”霍改看向现场的唯一人证万思齐,寻求证据支持。万思齐依旧不理他,一副作壁上观的死样子。
    “我信,我当然信。”看到万思齐那无比给力的反应,炮灰受笑得得意非常:“您都好意思撒谎了,我哪敢好意思不信呢?”
    “……”霍改神色阴沉,脑子里滚动播出着把叛徒万思齐先x再o再再x的剧情。
    “就算你是他男人又怎么样?看看你那乡村歌手的怂样,再看看我,你觉得你还有希望?”炮灰受以一种人生赢家的高贵模样鄙视着霍改。挑染得恰到好处的碎发,妆点得妖媚惑人的脸庞,深深的v领,超短的热裤,还有那性感的长筒黑丝,配着他年轻瘦削的身体,他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随着炮灰受那细长的手指在大腿上炫耀性地不住勾画,霍改这才注意到对方居然还穿了丝袜,顿时被雷得不轻,不禁嗤笑出声:“都说女人用丝袜来征服男人,男人用丝袜来征服银行,今儿我才发现,其实男人还可以用丝袜来征服宇宙嘛,美腿一出,谁看谁瞎。真大杀器不解释!”
    “你个土包子,不过我也不稀罕你懂,只要我亲爱的懂时尚就行了。”炮灰受冷哼一声,冲着沉默不语的万思齐勾起一个甜蜜的笑容。
    懂时尚?他到现在还没把现代服饰认全呢!霍改好笑地咧着嘴扫了万思齐一眼,不厚道地爆料:“他当然不会嫌弃你,他曾经还企图裸穿雨衣呢!”
    “所以说他选择了我而不是你。”炮灰受展示了他强大的心理素质。裸穿雨衣神马的,其实也不是特别变态……
    霍改横竖没在万思齐那面瘫脸上看出他要弃明投暗的表示,顿时深觉此炮灰的脑补之强大,忍不住吐槽:“之前不是才说到他应该选你么,怎么这会儿就成他已经选你了。你以为你是康师傅啊,是个人都想泡你。”
    “我这么好的条件,当然人人都想泡。”炮灰受表示他的心理素质完全可以再强大一点。
    “你是不是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对自己磕头啊?”霍改求知若渴地瞅着眼前这位真自恋帝。
    “你……”炮灰受听懂了,所以他怒了,他决定让事实说话,他挑衅道:“你敢问他一句到底想要谁吗?”
    “我干嘛要跟你这种档次的排排站,等着他来选?我还没掉价到那个份儿上!”霍改挑眉,扭身,一把扣住万思齐的下巴,狠狠抬起,狞笑着猛然俯下身,咬住万思齐颈上撒着细盐的软肉重重吮了一口。旋即抬起身子,抢过炮灰受手中的酒,灌了一大口。然后大力掐开万思齐的嘴,低下头,将嘴中的酒凌空渡入万思齐被迫张开的嘴中。
    金黄的酒水自霍改口中倾吐而出,在两人间连缀起一道晶亮的水线,直直落入万思齐水润的唇间,醇香的液体滑过唇齿淌过舌尖涌入咽喉,万思齐……呛住了。他低估了自家受的彪悍程度,不慎被袭,当有此一劫。
    霍改抹袖擦去嘴边的酒痕,冲着呛咳不休的万思齐笑得嚣张又邪恶:“从来都只有爷挑人的份儿!美人儿,喝得爽么?再不满意就把酒从你下边儿的小嘴灌进去哦~”
    这是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霍改知道是自己不对在先,也知道万思齐只是想要让自己感同身受一下而已,他更知道面对这种情况最好的处理方式是立马抽身走人,自己这个观众不在了万思齐那出拙劣的戏目自然会罢演。但他就是忍不住!眼看着万思齐和别人多勾搭一秒,他都好比jj被人掐住一般蛋疼得要死,所以他只能选择像个怨妇一样冲上前,粗暴地搅乱整个舞台。
    霍改一边牛逼哄哄地威胁着万思齐,一边暗自唾弃:万思齐都能不动声色地围观小爷红杏出墙,小爷怎么看到别人意图勾搭万思齐都受不了呢?难道我对万思齐的爱远比万思齐对我更深?霍改真杯具男,你是真爱万思齐你早该知道……
    “生气么?”万思齐咳嗽完毕,面对霍改那又黄又暴力的最后通牒,终于舍得开金口了。
    “解气么?”霍改操起手,立在万思齐身前,俯视着他,眉宇间说不出地暴躁。
    万思齐仰脸看着霍改那烦躁的模样,回答得不紧不慢:“你说呢?”
    “你们俩还真是一起的啊!”不等霍改再次开口,那炮灰受已是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尖叫出声,柳眉倒竖地瞪着一直秉持着不主动不拒绝态度的万思齐。
    万思齐只好点点头。
    “你们这对奸夫淫夫轮着班消遣我呢是吧!”被无视掉的炮灰受脑子转得再慢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万思齐无辜望天: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你知道的太多了。”霍改故作阴森地坏笑着答道。
    “最讨厌你们这些闹别扭的小情侣了,吵架就吵架吧,还牵连我们这种无辜群众,别人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本少一个小时两个男人上下,你浪费得起么你!”炮灰受愤愤起身,傲娇地一甩头,一跺脚,走了。
    然后……他又回来了。炮灰受伸手,理直气壮道:“酒钱还我。”
    万思齐默默掏钱,上缴。
    炮灰受接过钱,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诚挚的祝福声夹杂着酒吧里喧嚣的杂音遥遥传来:“祝你们俩菊花越用越松,黄瓜越插越短。”
    万思齐+霍改:“……”
    霍改良久才找回声音:“自万仞仑事件后我就对诅咒有心理阴影了……你爬墙就算了,干嘛还非勾搭一朵食人花!”
    万思齐似笑非笑地睨了霍改一眼。
    “我自八点起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我开始从离家最近的快递公司开始,一家一家地找过去。直到八点四十终于看到你的短信。然后我回家,找到你的搜索记录。于是又开始从离家最远的gay吧开始,一家一家地找过来。”万思齐不带感情地一字一句陈述着事实,就像幽深的地下河,并不激烈,却静默、固执地流动着,冲刷一切不洁。
    霍改面对着万思齐那双波澜不兴的眼睛,心虚败退:“我真的只是在收集素材而已,再说,你不也……”
    “你知道当我九点半终于找到你,却看到你在别人怀里说笑时是什么心情么?”万思齐轻轻地问。
    看着万思齐那淡淡的神色,霍改将那未出口的后半句话匆忙咽下,心口竟是忍不住地一阵酸涩。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面对着同样的画面万思齐比自己更沉得住气了——不是因为自己爱得更深,而是因为万思齐早已习惯于经历这些了。
    回想自己当初在鬼畜世界的日日夜夜,那简直就是水性杨花成惯性,勾三搭四成常态,沾花惹草成日常,万思齐已然是“千锤万凿出深山,妒火焚烧若等闲”,怎能不“断肠碎心浑不怕,要留淡定在人间”。
    而自己,一直以来都被万思齐捧在手心,从未被无视冷落。这会儿才第一次体会到目睹万思齐当面和别人暧昧不清的滋味,难怪会气急败坏,怒不可遏。自己,好像不知不觉被万思齐宠坏了呐。
    霍改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满心里都是内疚歉意,张了张口,竟是连半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
    像是看懂了霍改的心意,万思齐的眉眼忽而缓慢又柔软地舒展开来,仿佛一朵昙花在浓墨渲染的夜色里静静地绽开,销魂蚀骨的香编织成了言语,沁人心脾……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霍改面色一滞,忽而扭头,转身,一个人走了。
    。
    。
    。
    霍改此时的心理活动:嘤嘤嘤,突然好想哭啊,肿么办?被发现的话一定会丢脸到死的,万思齐,你个煽情的混蛋!
    当万思齐追着霍改坐的的士到家时,霍改已经一点儿哭过的痕迹都看不出来了。而万思齐还沉浸在被霍改之前神奇的反应震撼的状态当中,很有些找不着北。
    “洗澡去!”霍改发号施令。
    霍改果然还在记恨自己被别人碰了这件事么?万思齐抱着浴巾衣物乖乖地去浴室了。
    当万思齐洗完出来,却意外地发现客厅里简直像是遭了贼,被霍改翻得乱七八糟。
    “那猫咪装你放哪儿了!”霍改气势汹汹地开口。
    万思齐忐忑地将猫咪装上缴:这家伙不会还要杀衣泄愤吧?
    霍改拎着猫咪装就冲去浴室了。
    万思齐默然,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天上不是那么容易掉馅儿饼的。
    当霍改终于从浴室中出来时,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万思齐从沙发上猛然站起,视线里全是那个毛茸茸的小身影,脑子一片空白。他肖想了那么久,期盼了那么久,直到这一刻,才发现真实的画面比想象中更甚百倍。原来真的有一种诱惑,可以让你瞬间变成木讷的傻子,连呼吸都忘却,连手脚要往哪里摆都不知道。
    赤裸的脚蹋在木地板上,圆润的脚趾微微蜷起,踮起脚掌,抬起膝盖,轻巧迈步,黑色的长尾在错布的缝隙中摇摆着若隐若现,恶劣地挑逗着关注者的视线。水珠顺着雪白的曲线缓缓下落,一步一个水印,越来越近……一声声回荡在耳边的不是脚步声,是重逾擂鼓的心跳。
    一步远的距离,霍改停住了步伐,歪歪头,毛茸茸的黑色的猫耳随之微微弯折,猫耳内侧雪白的绒毛轻轻颤动。好像不明白眼前这只生物为什么要挡住自己的去路,于是大睁着滚圆眼睛的黑色猫咪张开了嘴:“喵?”
    清晰可闻的吞咽声响起,体内兽血奔流不息的万思齐却是连伸手抱住这只朝思暮想的小猫都不敢,他怕一伸手,就鼻血长流。万思齐第一次认同了霍改的一个谬论——卖萌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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