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科夫从挎包里掏出武器清单,递给了索科夫:“这批武器基本是以突击步枪和配套弹药为主,另外还有五百枚新式火箭弹。”
    得知新运到的武器,基本是突击步枪和配套的弹药,索科夫不禁喜出望外。要知道,突击步枪在战场上的作用, 是远远胜过冲锋枪和步枪,若是有两三个师都换发了突击步枪,那么该部队的战斗力将会上一个台阶。
    “参谋长同志,”索科夫看完清单后,抬头对斯米尔诺夫说:“立即联系阿富宁少将,让他立即到司令部来。”
    斯米尔诺夫把电话机拉到自己的面前, 并没有立即打电话而是望着索科夫问道:“司令员同志, 就只叫阿富宁将军一个人吗?”
    索科夫让斯米尔诺夫通知阿富宁过来, 是想用这批突击步枪给空降师换装。此刻听斯米尔诺夫这么说,他迟疑了片刻,觉得一下把部队全部换装,指战员们在不熟悉新武器的情况下,就贸然投入战斗,恐怕战斗力会不升反降。最好的办法,就是只给一半的部队换装,等他们熟悉新装备后,再陆续为剩余的指战员更换装备。
    片刻之间,他的心里就做出了决定,将这批装备分给两个空降师,至于库里申科的近卫第41师,则使用两个空降师换装下来的武器。
    主意打定,他对斯米尔诺夫说:“参谋长同志, 阿富宁将军过来的时候,让他顺便把两个空降师的师长也叫过来,我打算把这批武器分配给空降师。”
    “那近卫第41师呢?”斯米尔诺夫听索科夫没有提到近卫第41师, 以为他忘记了,便善意地提醒他:“你是不是把他们忘记了?”
    “我怎么可能把他们忘记了呢。”索科夫向斯米尔诺夫解释说:“近卫第41师在上次的战役结束后,补充进部队的都是新兵,这些人长期生活在德占区,肯定没有接受军事训练的机会,因此把新式的装备分配给他们,也很难发挥出战斗力。而两个空降师都是我军的精锐,让他们进行换装,是再合适不过的。”
    搞清楚索科夫的意图之后,斯米尔诺夫点点头,拿起话筒开始联系阿富宁,通知他尽快赶到集团军司令部。
    “雅沙,”索科夫趁着斯米尔诺夫打电话的工夫,问雅科夫:“下一批武器,也是突击步枪这样的轻武器吗?”
    “是的,”雅科夫解释说:“本来这批武器是准备用来装备另外几个近卫师的,但由于我父亲发了话,便全部划归你们所有。一共有四万支突击步枪和三千五百枚新式火箭弹,我相信如果你们全部换装的话,部队的整体战斗力能上一个台阶。”
    “希望如此吧。”索科夫心里很清楚,就算是最新式的武器,但交给那些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新兵,也很难发挥出最大的功用。倒不如给他们换装下来的莫辛纳甘步枪和波波沙冲锋枪,等他们对武器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后,再换装新型的突击步枪也不迟。“不知下一批武器什么时候能运来?”
    “交卸完这批武器之后,我就会带着气垫船分队返回,去把第二批武器弹药运过来。”
    索科夫想着雅科夫用了60个小时,从莫斯科赶到自己的防区,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又要返回莫斯科,未免太辛苦了,便关切地说道:“雅沙,我看你还是在这里休息两天,至于运武器的事情,让你的手下去负责就可以了。”
    “不行啊,米沙。”谁知雅科夫听完后,却摇着头说:“乌斯季诺夫同志曾经交代过,提取武器时必须有我在场,否则任何人都不能提走武器。”
    搞清楚雅科夫不能休息的原因之后,索科夫感慨地说“雅沙,你真是太辛苦了。如果多折腾几个来回,你的身体就会彻底累垮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雅科夫苦笑着说:“谁让我接了这么个苦差事呢。”他停顿片刻后,又问索科夫,“米沙,你准备把这批武器卸在什么地方,我的人还在等我的命令呢?”
    “不要着急,雅沙。”索科夫说道:“等阿富宁将军到了,我向他交代几句,然后你就可以带人把这批武器送到他的防区。”
    雅科夫也是一个聪明人,立即明白了索科夫的意图:“哦,你是让我直接把武器装备卸在换装部队的防区,这样就可以省去一个环节。”
    “没错,我就是这样考虑的。”索科夫还认真地讲解说:“如果你把装备卸载在我这里,待会儿阿富宁将军还要联系车辆,把这些装备拉回他的部队,然后再分配给下面的部队。而你直接把装备送过去,可以省去抽调车队、装货卸货的步骤,节约宝贵的时间。”
    “你们什么时候向乌曼发起进攻?”雅科夫刚说完这话,就立即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不该问的话,连忙补充一句:“假如你不方便说,就权当我没有问过。”
    “虽然对敌人来说,我们的进攻时间是一个绝密。”索科夫笑着说道:“不过对你雅沙,自然没有保密的必要,因为就算我不说,等你回到莫斯科时,也能知道进攻时间,甚至还能看到详细的作战计划。我集团军将作为整个方面军的第一梯队,于3月9日向敌人发起进攻。”
    “3月9日就要对乌曼的敌人发起进攻?”雅科夫知道进攻的时间之后,不禁大吃一惊:“米沙,如今距离进攻开始,还有短短的几天时间,就算我立即带气垫船分队返回莫斯科,也只来得及把第二批武器运到。”
    “足够了。”由于开战在即,索科夫也没有奢望在战役开始前,上级承诺的装备能全部到位。雅科夫能通过气垫船超强的运输能力,为自己提供两批轻武器已经是意外惊喜,再想奢望获得更多的补充,未免就有些贪心不足蛇吞象了。“雅沙,你和你的部下在我这里休息一晚,等明天天亮之后再离开。人毕竟不是机器,如果连轴转,很容易累出毛病,更何况气垫船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行驶之后,也需要检修维护,否则有可能在半路趴窝。”
    按照雅科夫的想法,把这批武器装备卸载之后,就立即带着自己的气垫船分队返回莫斯科。不过听索科夫这么一说,觉得也挺有道理的,在路上颠簸了60个小时,不光人要休息,气垫船也需要连夜进行维护,否则行驶到半路就有可能出问题。
    “司令员同志,”当索科夫和雅科夫的谈话告一段落时,旁边忽然传来了施季里茨的声音:“我想问问,我们师什么时候能换装?”
    听到施季里茨的声音,索科夫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位把雅科夫带过来的向导,不禁歉意地说:“对不起,施季里茨上校,我忘记你还在这里了。”
    被索科夫无视这一点,施季里茨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什么时候能给自己的部队补充武器装备,他再次问道:“司令员同志,我的部队在不久前结束的战役中,不光兵员损失较大,装备也损失了不少,希望您能尽快给我补充。”
    在239高地的战斗中,除了库里申科的近卫第41师,就属施季里茨的第116师表现最突出,索科夫自然不会忘记这种在战场上表现英勇的部队:“施季里茨上校,你刚刚也听到了,第一批到达的武器装备,我打算分配给近卫第18军的两个空降师。如果你们想获得武器装备的补充,就只能等待雅科夫上校运来的第二批物资。”
    施季里茨早就知道如今停放在自己防区内的那些武器弹药,肯定没自己的份,此刻听索科夫说第二批武器装备到了以后,会分发给自己,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司令员同志,不知我们师能获得多少装备?”
    “施季里茨上校,我想你刚刚也听到了我和参谋长之间的谈话,”索科夫说道:“如果全部换装,一是没有那么多的武器,二是大家对新武器有个适应的过程。但我们目前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指战员们来熟悉新装备,因此两个空降师都会只有一半的指战员能更换装备。”
    “那我们师能有多少指战员可以更换装备呢?”
    “你们师最近也在本地招募了不少的新兵。”索科夫望着施季里茨说道:“他们没有任何的作战经验,也没有经过专门的军事训练,给他们配发新式的突击步枪,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我只打算给你们师里的战斗骨干换装,用他们换下来的武器,去武装那些新兵。”
    “好吧,”施季里茨知道这是自己能获得的最大利益,就算再纠缠下去,也无法得到更多,便爽快地答应了:“那我就耐心地等雅科夫上校送来的第二批武器。”
    阿富宁带着科涅夫和鲁缅采夫两人走进指挥部时,脸上还是一片茫然,他不清楚索科夫急着把自己招过来,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抬手向索科夫敬礼后,他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司令员同志,我和我的部队正在做忙着修缮防区内的道路,不知道您紧急召唤我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阿富宁将军,我给你介绍一个人。”索科夫把阿富宁带到了雅科夫的面前,面带笑容地说:“来认识一下,这位是来自武器装备部的雅科夫上校。”
    虽然看到对方比自己的军衔低,但既然索科夫如此郑重其事地介绍,证明对方的来头一定不小,因此阿富宁主动招呼对方:“您好,上校同志。”
    雅科夫站起身,并没有向阿富宁敬礼,而是伸出手,友好地说:“您好,阿富宁将军,很高兴认识您!”
    趁着两人握手的时候,索科夫在一旁说道:“阿富宁将军,雅科夫上校刚刚给我们送来了一批武器弹药,我打算把这些装备分配给你们军。”说完这话后,他意识到自己的表达不够准确,又补充一句,“这批装备只分配给两个空降师,近卫第41师没有份。”
    听说要给自己分配一批武器,阿富宁心里自然开心,但听了索科夫后面的话,脸上却露出疑惑的表情:“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既然武器是分配给我们军的,为什么只给两个空降师,而不分配给近卫第41师呢?”
    “这次分配给你们的轻武器,都是新式的突击步枪,已经可以在任何地点对敌人实施远程打击的新式火箭弹。”索科夫简单地介绍了这批武器之后,接着说道:“由于这些武器对我们的指战员来说,都是新式装备,只有经过专门军事训练和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战员,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它,并将它的作用发挥到极致。而近卫第41师里有大量的新兵,就算分配给他们,恐怕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掌握使用方法。”
    对索科夫的这种解释,阿富宁倒是认同的。但考虑到同是一个军的部队,两个空降师能得到武器装备的补充,而近卫第41师却什么都得不到,师长库里申科肯定会有想法:“司令员同志,如果另外两个师都能获得补充,但近卫第41师什么都得不到的话,我担心库里申科将军会有什么不好的联想。”
    “放心吧,阿富宁将军。”斯米尔诺夫插嘴说:“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司令员早就考虑到了。你们可以将换装下来的武器,移交给近卫第41师,让库里申科用这些武器来武装新兵,我想他也不会有什么话说的。”
    既然索科夫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阿富宁便不在此事上纠结,而是望着索科夫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上级送来的武器,什么时候可以遇到我们军的防区?”
    “这批武器是雅科夫上校运来的,如今就停放在施季里茨上校的第116师的防区。”索科夫指着雅科夫对阿富宁说:“待会儿你们给雅科夫上校当个向导,让他直接把武器装备送到你们的防区,这样你们就不用再联系车辆运输了。”
    阿富宁等人带着雅科夫离开时,索科夫亲自送出了门外,还不停地叮嘱雅科夫卸载完武器装备后,一定要休息一晚再返回莫斯科。
    见到索科夫对雅科夫如此殷勤,不禁引起了施季里茨的好奇心,他偷偷地问斯米尔诺夫:“参谋长同志,我看司令员对这位上校的态度挺热情的,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吗?”
    “这位来自武器装备部的雅科夫上校,不光和司令员是好朋友。”斯米尔诺夫压低嗓门说道:“更重要的是,雅科夫上校是最高统帅本人的长子。”
    施季里茨一听,嘴就变成了o型,半天没闭上,他有点傻了,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带到司令部的这位上校,居然如此大的来头。好在自己一路都对他很客气,并没有什么得罪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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