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初春的长白山又下了一阵小雪,寒风瑟瑟,刮得秃枝颤动相撞抖落一地残雪。一个身影急速在雪地奔跑,帽子被风吹落,长长的辫子在脑后甩动,冻红的脸蛋满是泪痕。
    林间地形复杂,雪后一些不平处被掩盖,她沉迷在悲伤的情绪里未探路,一脚踩空摔进一条沟中。
    林间忽而传来几声狼嚎,凄厉悲怆,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她蜷缩身体,将脸埋在双腿间,哭着道:“被狼吃了算了,没留下尸体也省得爸妈伤心。”
    头上方突然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
    “你看,她都想喂狼了,你还不赶紧帮帮她。”聂谋文兴奋地望着沟里的女孩,对秦承星道:“你下毒能让她死得更快,减少她的痛苦。”
    “你!”秦承星不能理解他的冷血,低头问道:“你需要帮助吗?”
    女孩听到人的声音,往里缩了缩,将头埋得更低了。
    “我不用你们管,你们赶紧走!”
    “你看,她打定主意要寻死了,你要是下不了手我帮你下,你负责解毒,怎么样?”说着,聂谋文跳下了沟。
    秦承星吓得也跳下了沟,挡在女孩面前:“别,你怎么可以这样!”
    聂谋文眉间凝起怒意,道:“是她要寻死,送上门的药人不要白不要,你现在缺的就是经验。我们可以不要她的命,她中几次毒尝到痛苦的滋味自然而然就想活下去了。”
    “毒药对身体有副作用,不可以。”秦承星眼神坚定,半步不退。
    “我再调点药给她养养就行了。”
    “毒药对肾脏伤害很大再养也回不到从前,白薇姐姐那么善良的人,要是知道你这么做肯定会生气的。”
    聂谋文震惊,刚才他说什么!大王善良?
    这两个字还能这么用?
    “聂……聂谋文?”郑如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老天看她快死了,所以让她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见一见男神吗?
    认识我?聂谋文微微勾唇,语气魅惑:“你想怎么上路?我送你。”
    “我……我哪都不想去……”双眼神往地望着他:“你在哪,我就在哪。”
    聂谋文楞了,问道:“你不是想死吗?”
    “我不想死了。”郑如倩痴迷地望着他英俊的脸。
    聂谋文:“?”
    秦承星差点笑出声。
    “有点眼熟。”月光下,郑如倩的脸在树影的斑驳下变得清晰。
    “你是不是来过道观?”
    秦承星仔细瞧了瞧,道:“我记起来了,她之前来道观说想要当道姑。”
    聂谋文:“……”这个不能动,大王说她回来要见。
    “你是真人吗?”郑如倩掐了下自己的手,不敢相信的轻声问道。
    “他……”秦承星刚要回话,聂谋文朝她脸上洒了些药粉,郑如倩疲软倒地,他上前去扶时人已经昏迷。
    “吵死了,你把她扔到山下去。”
    说完消失在秦承星视野中。
    急速穿梭中,聂谋文发了条信息求夸:【大王,之前来道观说要当道姑的其中一个人今天上林子里寻死去了,多亏我发现及时救了她。】
    白薇罕见秒回【做得不错,这两天帮我留意一下她们的情况,我后天回来】
    聂谋文:【大王我好想你】
    白薇:【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聂谋文:【我办事你放心】
    【大王,那小鬼太笨了】
    【我可以不教他吗?】
    【他连挖坑都需要一个半时辰,想当年我在大王后面挖坑埋人半小时不到就能挖出四五个坑】
    ……
    消息已被屏蔽。
    秦承星好不容易将人扛下山,正坐在地上喘气休息,聂谋文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拎起他的后脖领往深林飞去。
    他已经习惯了聂谋文拎着他到处飞,垂着头可怜兮兮地问道:“不是说今天课程结束了吗?”
    “紧急加训。”
    大王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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