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原本在医院复诊的沉君言和本该在明远坐镇的程嘉懿又聚在了S酒店顶层总套门前。
    而套房第一扇门,是开着的。
    程嘉懿尽量轻声推开雕花木门,视线一下变得明亮,但也差点让他们眼前一黑。
    花纹繁复的地毯上,凌乱地散落着各种衣衫——黑色衬衫、浅粉色半身鱼尾裙、被扯烂的碎发衬衫,还有与灰色男式内裤交迭着的蕾丝内衣。
    从沙发一路延伸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途中还有几只被打翻的酒杯,深红的酒液给地毯上的白花染上暧昧的色彩。
    呼吸顿时变重,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迈开脚步走向唯一紧闭的房门。
    还未靠近,嬉闹的笑声就从里头传了出来。
    “唔,宋绍你别抽出来,我想要你……”
    “你咬得我这么紧,我怎么抽出来?”低沉的笑声响起,宋绍的声音在喘息中格外刺耳,“喜欢我这样弄你么?”
    “喜、喜欢……”
    “那两个男人弄你舒服,还是我弄你舒服?”
    拳头握得噼啪作响,有意压低的娇喘如暗香浮动,黎溪的呜咽声可怜楚楚的:“我不知道,都舒服,呜啊——”
    惊呼声后,拍打的声音越来越快,宋绍再次逼问:“现在呢?还敢说一样么?”
    “唔,不一样,宋绍哥哥弄得比较舒服……”
    “那选他们还是选宋绍哥哥?”
    浪叫声盖过了肉体的拍打声,黎溪提高了八度的声音颤颤巍巍:“选宋……”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站在门口的两人愤然推开房门,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顿时映入眼帘——整洁,毫无皱褶,也……
    毫无一人在上。
    “哈哈哈哈——”
    坐在房间东南角的黎溪用力捶打身下的懒人沙发,指着两个怒发冲冠的男人疯狂大笑,而对着坐在对角线另一端的宋绍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也得用手遮掩下半张脸,未免笑得太过,有失形象。
    “宋绍,看来我们不开公司也可以当演员。”
    宋绍摆摆手:“我就免了,不过可以开经纪公司捧你。没有你带领,我也不能入戏。”
    黎溪笑得愈发夸张。
    被耍的两个人的怒火并没有就此消失,反而越烧越烈。
    沉君言看向宋绍:“能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吗?”
    宋绍“wow”一声,识时务地从沙发上起来,举起双手投降,离开前还不忘提点:“阿溪,你好自为之。”
    大门关上的声音响过后,套房里终于只剩台风眼里的叁人。
    两波汹涌的压迫感在黎溪面前冲撞起犹如铜墙铁壁的虚墙,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压倒在地。
    她敛了敛笑容,像小猫一样试探性伸出一只爪子去探路:“那……我也先走了?”
    “你走去哪?”
    两个男人的默契在这个空间、这一刻达到顶峰,不管是眼人的眼神,还是说话语气,都如出一辙地冷漠无情。
    “去找那个男人?”
    “还是还有别的男人?”
    两人并排向她逼近,他们前进一步,黎溪就后退一步,最后退无可退,被床脚一绊,直挺挺地往后倒在一片花瓣中。
    黎溪没有开口,眨了眨眼睛,看了左右两个俯视着自己的男人,鼓起两边腮帮子委屈道:“你们不让我碰就算了,还不让我碰其他男人,这算……”
    眼前的黑影越来越大,她所有的嘟囔都被强硬地堵在唇舌之后。
    一个吻像一场风暴,在她柔软的口腔中肆虐掠夺。在意乱情迷之间,衣服摩擦的窸窣声越来越急,一股凉意立刻侵袭到她的腰间。
    “等等!”
    终于再一次,黎溪获得了主导权。
    “你们现在是想破坏你们自己定下的规矩么?”
    她抬脚抵在沉君言腿间的勃发,拧头看向还在床边犹豫的程嘉懿,动人一笑:“那么从现在开始,游戏规则我来定。”
    披散的长发又拢到她背后,黎溪从床上起来,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风情万种,不可一世:“从这一秒开始,谁先让我高潮,谁就留在我身边。”
    话音刚落,她再一次被推倒在床,溅起的玫瑰花瓣落在她的饱满上,衬得如雪的肌肤白璧无瑕。
    衬衫之下是到膝盖之上的百褶裙,先拔得头筹的沉君言探进裙摆拨开她的内裤,屈起两根手指直捣黄龙。
    没有任何准备,修长的手指进入的时候,黎溪不可抑制地叫出了声音。
    空虚太久,不过寥寥数次抽插便开始了春水潺潺。
    衣衫还算整洁,黎溪正要看向无动于衷的程嘉懿,他却突然闪身,从她身后上床,双手将她上半身托起靠进自己怀里。
    内裤被扯下,粗大的坚硬挤进她的股沟,来回摩擦,好几次用力顶到她穴口边缘,挑拨起所有神经颤动。
    程嘉懿咬住她耳垂:“你以为我们忍得不辛苦吗?”
    黎溪扭动身子躲避他的气息:“那也只能怪你太过贪心。”
    总要独占一切。
    “知道错了么?”她咬住程嘉懿的嘴唇,直到有血腥渗入她的味觉,才张嘴再次亲吻,“还敢叫嚣二选一吗?”
    她按住沉君言进出的手,双腿压住他的双肩,倨傲道:“哥哥呢?要开心还是贪心?”
    蜜穴正对着他的脸,沉君言不再犹豫,低头含住花核吮吸:“我只想让你开心。”
    洪水般的快感冲刷着黎溪所有观感,五感尽退,只剩他撩人的动作,让她忍不住绷紧脚趾。
    经验不足,程嘉懿再次处于下风,他解开黎溪的内衣扣子,双手抓起两团嫩肉揉搓,低头将红梅一一舔湿。
    一上一下都被紧紧攫获着,小腹下涌起涨潮的感觉,黎溪四肢并用,在潮水缺堤之前挣脱两人的束缚。
    裙摆挡住潮湿的门扉,黎溪微微喘气,指了指套间的浴室。
    “先洗干净,我们再动真格。”
    *
    浴室很大,中央的圆形按摩浴池占据了大半的面积。
    池水一点点涨起,黎溪脱掉身上的衣服站在花洒底下,温水刚浇湿身体,两个紧随其后的男人也走进了淋浴间,皆全身赤裸,腿间的阳具都雄浑赳起,毫无掩饰的欲望蠢蠢欲动。
    不想弄湿头发,黎溪抬手将长发扎起一个丸子,边欣赏两具颀长又充满力量的完美躯体。
    和以前相比,卧床了大段时间的沉君言身形单薄了不少,更突显了流畅的骨骼线条。
    “哥哥。”她抬起手臂,掌心落在他跳动的心口上,“你瘦了。”
    柔软的身体缠上他,沉君言双手按在她两边臀瓣,压向自己的欲望。
    身体是强悍的,话语却缠绵温柔:“不用担心,会恢复的。”
    程嘉懿也走到她触手可及的位置,黎溪再次抬手,指尖抚过那些嶙峋的伤疤。
    “我也在ICU躺过一段时间。”
    黎溪不解地看向他。
    没能成功传递出信息的他抿了抿唇:“我出院的时候,比他瘦多了。”
    哦,原来是在博同情争宠。
    黎溪失笑,一路往下,握住他昂首的勃发,又用手指一圈一圈打转:“你可别忘了,所谓的君子协议是谁先说的。”
    也别忘了,她最记仇了。
    着实是理亏了,程嘉懿无法辩驳,只能默默忍受她故意撩拨起的情意。
    池水满泄前际自动停下,黎溪踩上防滑地毯走向池边,先坐下把两只脚伸进去,背后便立刻贴上一副坚实灼热的身躯。
    “我们好像很久没在水里做过了?”
    黎溪拉住沉君言的手臂引导他走进池中,迟迟没有见程嘉懿过来,回头,他还站在花洒下,右手握住性器,迅速来回套弄纾解。
    “嘉懿是要放弃了吗?”
    “结扎后叁个月内还需要避孕。”程嘉懿关掉水龙头,却没有跨出淋浴间,“在水里不好戴套。”
    黎溪怔了怔,而后不容拒绝地勾了勾手指:“过来。”
    她跳下浴池,在沉君言的搀扶下站稳了脚步,转过身,肚子抵住池壁,等待程嘉懿走近。
    “坐下。”她后退一步,让出一个位置,好让程嘉懿坐在池沿。
    程嘉懿听话坐下,高昂的欲望正好对着黎溪的酥乳。
    “低头亲我。”
    黎溪闭上眼睛,与他肌肤同样高温的吻温柔落在她唇角,一路吻向她的上唇,细致地吮吸她的唇珠。
    水下的那只手从后方覆上她的腿间,修长的中指缓缓推进,一丝突兀的喘息溢出被吻紧的嘴唇。
    手不自觉地握住胸前的勃发上下套弄,黎溪睁眼,唇上的温度突然消退——是程嘉懿挺直了后背。
    到底还是难改掠夺的本性,一点红梅倚上膝头,他撑在池边的手伸向了她两团饱满,然而下一秒又因黎溪的后退落空。
    “想摸?”她慵懒地倒在沉君言身上,抓起他埋在穴中的手按在胸前,任他揉捏,“程嘉懿,我还在生你的气。”
    沉君言故意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她和程嘉懿的距离,正要开口讽刺,黎溪又回头瞪他:“你也别笑得太早,我也没有忘记你的静养期。”
    从犯和主谋一样可恶。
    但用从犯来给主谋添堵,黎溪倒是很乐意。
    她踮脚亲了亲沉君言脸颊:“那现在还需要静养期吗?”
    “需要。”沉君言诚实回答,又低头深深吻住黎溪的嘴唇,“但我愿意死在你身上。”
    一直顶在她穴口的硬物猝然闯入,黎溪直直往前倒去,在惊呼之际两只手按在了程嘉懿腿上,一把攥住他结实的大腿。
    第一下就完全没入,但沉君言没有心急浅浅地摩挲着。耳畔是难抑的喘息,随着律动一点一点加重。
    按在她胸前的手沉入水中,掐住她腰肢两侧,是他猛烈进攻的前奏。
    异物整根抽出,缓慢推进,由浅到深,力度不断加重,在一次激烈碰撞后,黎溪紧咬的牙关终于被冲破,扶在程嘉懿双膝上的手猛地攥紧,叁人的喘息回荡在偌大的浴室,落空的煎熬也就一个人知道。
    池底光滑得让颤抖的双脚无法站稳,黎溪被撞得步步往前,最后只能整个上半身趴在程嘉懿身上,湿滑的肌肤小幅度地摩擦着他同样赤裸的下体。
    已经适应了身下有些粗鲁的抽插,黎溪抬眸看向下颌紧绷的程嘉懿,而他也一直在低头看他。
    水温并不高,但他的耳朵却染得通红,蔓延到颈侧。当然,他眼里的黎溪也一样。
    她贝齿轻咬下唇,身子微微颠簸,澄澈的水泛起阵阵波涛,而她就是碧波荡漾中妖冶的睡莲。
    “还敢惹我生气我吗?”黎溪挑衅般握住他的,“不敢的话,我可以帮你弄出来。”
    五指分开又收拢,她双臂挤托起酥胸,两朵花蕊擦过底下的阴囊,两座雪峰间的沟壑徘徊在他眼底,像一颗泡腾片,落在澄清的水中,炸起无数泡沫。
    “我再也不会提了。”
    开口的同时,程嘉懿双手捧起她的雪乳,将笔挺的欲望插入那道沟壑中,紧咬的下颌顿时松开,溢出一声长长的喟叹。
    沉君言抬眸看了程嘉懿一眼,腰上的速度更快,又激荡她起万分娇柔的低吟。
    枪炮遇上玫瑰,在温香软玉中化成绕指柔。
    涨满的池水因叁人激烈的动作而泄出边缘,新的温水再次注入水池。
    叮铃的水声掩盖着所有低喘,中午的烈日慷慨将光明投进明净的浴室,照出一片波光粼粼。
    可惜的是观众早已退场,无法欣赏这事后的优美风景。
    床上的玫瑰花大半被扫落在地,黎溪松开勾在程嘉懿脖子上的手,大字型地瘫倒在床上,站在床边的沉君言立刻坐下,俯身含住她右侧的蕊珠。
    她正要开口,身前的程嘉懿戴好套子,握住自己挤了进去。
    “唔……”
    没有了水的润滑,粗大闯进来的时候,黎溪的不适感放大了不少,正要扭身躲避,程嘉懿又将她抱起,用细吻安抚她的难受。
    “喂——”
    不满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深入,黎溪侧过脸躲开亲吻,伸出右手摸向沉君言高高竖立的性器。
    然而她圈紧的那一刻,身下的人突然一个挺腰,完全进入她的体内。
    海浪翻涌,将无助的小船颠起又沉下,企图将她甩进欲望的潮浪里,用爱将她浸没。
    没有水里阻力的妨碍,程嘉懿的动作比沉君言要重得多。
    黎溪一只手抓紧他的肩头,狠狠将指甲嵌入他的皮肤,依旧抵抗不住欲望侵袭,无法自抑地发出娇柔艳媚的吟叫。
    四肢早已不受控制,双腿紧紧缠住劲瘦的腰,握住沉君言的那只手只能无力地随着身体律动。
    扎好的头发再一次次撞击中散落,柔顺的长发飞流直下,沾在满是汗珠的光洁后背上,凌乱又诱惑。
    到最后是谁在主动,分不清了。
    黎溪跪在床上,后方是程嘉懿猛烈的撞击,胸口以下是两只大手在奋力揉搓她的柔软。
    疯狂,暧昧,情难自禁。
    鲜红的花瓣被碾碎,花汁染在洁白的床单上,还有少部分沾在叁个人的身体上。
    这一刻,他们是这场禁忌关系中的共犯,以玫瑰作为烙印,再也无法洗净。
    当然,他们也不打算洗净。
    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潮涨潮落,从烈阳灼灼到暮霭沉沉,筋疲力尽的叁人躺在大床上,赤裸的二人都与中间的黎溪肢体交缠着,任谁也无法分开。
    长夜开端之时,黎溪遽然乍醒,她坐起来望向床侧的落地玻璃窗,却发觉上面布满了水痕和雨珠,在月色下熠熠生辉。
    原来又是一场夜雨。
    她回望床上的两个男人,罕见的,他们眉宇皆舒展着。
    黎溪想,他们应该是梦见了她。不然,怎么会有这样难得的欢颜。
    想罢,她蹑手蹑脚躺回两人中间。
    下一秒,左右都伸来两只手圈住她的细腰,暗自发力将她拉向各自身边。
    而好笑的是,他们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雨继续淅沥淅沥地下,是动听的白噪音,也是上天给她最动人的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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