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就得出门,中午在路边小饭店随便吃碗面或者大米盖浇饭,臧五银再馋酒也不敢喝半口,跑网约车,酒驾纯粹是自己找死。
    臧五银天生馋酒,成天喝不到酒把他给难受得无可无不可。
    晚上十点半左右才能收车,否则一天下来挣不到多少钱。
    长此以往, 臧五银琢磨着不是个办法,但有一线机会,他就努力尝试着改行。
    臧五银的父母也是这个意思,儿子可是三十大几了,再这么胡混下去,这辈子可就荒废了。
    亲戚朋友帮衬着折腾得够呛, 可惜,啥事也没能办成,臧五银还得继续满大街地扫街跑车。
    苏笑安在“玺尔德”拍卖行大赚几百万的消息很快就在车友群里传开了,得知此消息,臧五银可是激动坏了。
    在他看来,这一次拍卖会自己虽说是间接介入,那也是尽了一份心力的,倒不如趁热打铁,跟苏笑安套套近乎,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改作其它行当。
    苏笑安那边一打电话,臧五银立马就关闭了打车软件,驱车直奔“喜凤楼”二部,这家分店距离“北朝宗”旧货市场还挺近的,苏笑安走着就去了。
    “看你客气的,楼下随便找个座就得了,你还整了个包间,让你破费了。”刚一落座,臧五银随口客气了几句。
    “不为别的,这儿说话不是方便点嘛!累了一天了,喝口茶!我要的安神茶, 不影响睡眠。”
    “开一天车, 我们尽量少喝水或者不喝水,省得到处找卫生间,麻烦不说,还耽误事。”说着话,臧五银直接饮完一杯茶,随手自己又倒满一杯。
    晚饭尽量吃得素点对身体好,苏笑安点了几个肉食素做的菜,随手将点餐ipid递给臧五银。
    肉沫茄子、山药海白菜炖排骨、剁椒金针菇,臧五银随便点选了三样。
    刚才听着苏笑安点的都是些以海参、玫瑰龙虾、桂鱼为原料的所谓肉素菜,感于苏老板请客的诚意,臧五银自然拣便宜且可口的饭菜点了。
    这家店上菜还挺快,二人边吃边聊。
    “臧大哥!这回多亏你和张亚栓大哥帮衬,否则,后面的事还真没法收场,小弟特意准备了两份东西,小玩意,不成敬意, 另一份麻烦你代为转交给张亚栓大哥。”说着话,苏笑安将手中的礼品袋从桌子旁边递给臧五银。
    “这……真是不好意思!朋友帮忙嘛!还收东西……”说着话,臧五银将手中的礼品袋轻轻放在旁边的座椅上。
    礼品袋拎着有些份量,臧五银深知苏笑安那可是场面人,做事向来有分寸,不用看,手上这两份礼品肯定轻不了。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这中间不是还有个张亚栓大哥了嘛!按理说,我应该上人家家登门道谢,只不过,我以后少不了还得出入‘玺尔德’拍卖行,张大哥毕竟是那边的内部工作人员,我若跟他过从甚密的话,将来万一有人背后搞事情,有些事怕难以说清楚不是?”
    “明白,明白!能进得那个门的人都不是善茬儿,小心不出大错,往后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听。”臧五银坦诚地回复道。
    “大家互相帮衬着把咱们该挣得钱拿到手就行,来!小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哎哟!不敢当,不敢当!我现在一心就盼着苏老板做大做强,将来随便给我安排个小职位就行,说实话,这网约车我是说死也不想开了。”
    “网约车的确挺伤身体的,不是个长久之计,我现在能力有限,哪敢说随便安排你啊!呵呵……咱们一起努力,将来咱发展好了,我会替你留意的。”
    “谢了,谢了!今儿太高兴了,要不是开车,我是真想开怀畅饮几杯。”
    “来日方长,臧大哥暂且再忍耐一段时间,相信咱们将来会越过越如意的,海参发得不错,臧大哥尝尝!”
    “自己来,自己来!”臧五银笑着客气道。
    大家都有事在身,只要交情在,以后有的是相聚的日子,眼看着吃得差不多了,苏笑安叫来服务员结了账,二人有说有笑地出门各忙各的去了。
    ……
    这一高兴,臧五银就不想继续受累跑车了,刚过晚上九点钟,臧五银将打车软件关闭,将车驻停在道边给张亚栓打了个电话。
    “在家了吧?苏老板给了两份礼品,我给你送家去吧!”
    “苏老板真是客气!也没帮啥大忙,那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好嘞!马上到!”
    张亚栓虽已成家,却一直跟父母一起住,披了件衣服下楼在小区大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瞧着臧五银在车上闪了几下大前灯。
    他俩是发小,张亚栓知道五银兄弟这是让他上车说话。
    刚坐到副驾座位上,臧五银随即递了支好烟,随手还打着火给他点上。
    “烟不错!看样子最近跑得还行?”
    “哪儿呀!才买的,这不高兴嘛!给!两份差不多都一样,你先挑!”
    “都一样我还挑个啥劲啊!”说罢,张亚栓随手拿了件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份袋子,就手打开看了看。
    “手机!这款可不便宜呐!得七八千吧?”张亚栓脸上顿时浮现出惊喜的神色。
    “我在路上查过了,8500多,苏老板原先可能想给钱来着,后来可能考虑到不好看,就改送手机了,咱们省吃俭用都成习惯了,这回也用个好的。”臧五银笑着说道。
    “我那破手机还能用,回去给我家英子用得了。”
    “里面还有个铜钱,装饰得花里呼哨的,我也不懂那玩意儿,正好,你帮着看看。”臧五银怕张亚栓忘了,连忙提醒了一下。
    再次打开袋子,张亚栓摸出一枚沉甸甸的旧制铜币。
    铜币上系了个类似中国结的花扣,花里呼哨的甚是精致。
    张亚栓借着车里的灯光仔细端详了老半天,缓缓地说道:“这位苏老板做事还真够敞亮的,你猜我手上这枚大概值多少钱?”
    一听这话,臧五银不由地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多少?!”
    “至少3万起价!”
    “啊?!这么值钱,我还以为让咱们拿回去当个吉祥挂件呢!快帮我看看,我这枚能值多少?”说着话,臧五银将自己该得那枚铜钱递给张亚栓。
    仔细打量了几眼,张亚栓解释道:“苏老板是个有心人,事先肯定精心挑选过了,你这枚差不多也是3万多,这东西的行情老在变,不过,这两枚相当保值,十年之内,上下差价不会超过5000块钱。”
    “是吗?好东西呀!对了,分手的时候,苏老板希望你帮他留意一下杨田遇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他怕你多心,反复解释了几句,大意是你遇上就留意一下,不是让你专门调查姓杨的。”
    “明白!小事一桩!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有啥事咱们明天电话里说。”
    “行!代问伯父伯母好。”
    “看你客气了,路上慢着开啊!”
    “好说!”说罢,臧五银发动车子回家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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