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知道温晏固执,不屑耍阴谋手段,不然二少爷三少爷哪个是大少爷的对手,甚至他还救了三少爷两回。
    两年前,三少爷和人比赛马,大少爷发现三少爷的马被人动了手脚,临时阻拦了三少爷骑自己的马,大少爷原是要把自己的马给三少爷,但大少爷的马很一般,就算三少爷骑马再厉害,也绝无胜的希望,三少爷就骑了二少爷的马。
    谁想到本来不参加比试的二少爷会心血来潮,结果可想而知了,马突然发狂,二少爷拉不住马,从马背上甩了下来,摔断了腿。
    打那以后,三少爷就一直在自责,大少爷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帮三少爷免于灾祸,二少爷却没能躲过去,大少爷后悔没杀了三少爷的马,把祸根扼杀在摇篮里。
    好在三少爷请来了医术高超的宁大夫,二少爷又重新站了起来。
    只是国公爷儿子有两个,爵位只有一个,三少爷文韬武略都在二少爷之上,连老国公在世的时候都说三少爷是天生要上战场的人,脑袋瓜灵活不死板,会因时制宜,举一反三,不像二少爷能把兵书倒背如流,但不会融会贯通,二少爷适合做个冲锋陷阵的人,却不适合运筹帷幄。
    大少爷比三少爷不差,临终之前还叮嘱国公爷看着点,别让大少爷养歪了,要大少爷说的都是对的,那大老爷大太太就是把大少爷往歪路上带啊。
    将来三少爷继承煜国公府和国公爷手里的兵权,就凭着大少爷救过他两回,三少爷也不会薄待大少爷,大少爷在战场上立功,不用靠争抢也能封侯拜将,蒙祖荫会走的轻松些,但靠自己挣的军功封的爵位那才叫风光,光宗耀祖。
    只是大老爷大太太都不情愿,他们都是没耐心的人,让他们等大少爷十年二十年,他们能答应才怪了。
    小厮拿药来给温晏上药。
    回屋后,季清宁坐下给自己倒茶,温玹只待了一会儿就去了书房,小丫鬟看着季清宁,“姑娘,真的不是你给二少爷下毒的吗?”
    季清宁看着小丫鬟道,“我就算给他那毒,那也是他自找的,我用得着撒谎吗?”
    小丫鬟想想也是,姑娘又不怕姑爷生气,再说了,姑娘也是为姑爷抱打不平,姑爷不会这么没良心的。
    想到温珵毒发的样子,小丫鬟心里别提多解恨了。
    季清宁喝了盏茶,就歪小榻上看书,一本书才看了一半,又有丫鬟来禀告说温珵毒发了,这一回比上回更严重,上回只是掀了桌子上的菜,这回干脆那张花梨木雕工精湛的桌子直接被他一拳砸通了,手被断裂处的木头划伤,鲜血淋淋。
    丫鬟禀告的绘声绘色,季清宁能脑补出那场面,脸色没什么起伏,如果一定要她说些什么,她只有两个字:活该。
    温珵毒发,许太医一点办法没有,只能把温珵打晕,但温珵一醒来,又继续发狂。
    煜国公从军营回来,看到温珵这样,也痛心疾首,但更让他介怀的还是温珵差点一剑杀了温玹的事。
    他知道季清宁就是宁大夫,但煜国公也没好意思找季清宁。
    这一夜,温珵毒发了三回,煜国公、煜国公夫人还有平老夫人他们都没能安睡,要说最倒霉的还是许太医,治又治不了,走又不让他走,就这么干陪着,虽然煜国公府不会少他的出诊费,但是他也想回家陪媳妇啊。
    第二天早上,季清宁醒来,坐在床上伸懒腰。
    温玹昨晚睡的比较晚,起的也晚,季清宁醒的时候,他正在穿锦袍,外面丫鬟进来道,“三少爷,国公爷让您去他那儿一趟。”
    “我知道了。”
    穿好衣服后,温玹就迈步走了。
    季清宁坐在床上,臭了张脸,小丫鬟过来道,“国公爷不会是找三少爷求您救二少爷吧?”
    这还用问吗?
    手心手背都是肉,温珵杀温玹到底没得手,但温珵中毒发狂却是实打实的。
    不过谁找温玹也没用,她不帮着解毒,谁还能逼她不成?
    从床上下来,小丫鬟帮季清宁更衣,然后洗漱。
    丫鬟把早饭端来,温玹还没回来,季清宁就不等他了,一边吩咐小丫鬟道,“让前院准备马车,我回门。”
    小丫鬟呆呆道,“姑娘不留下看着点吗?”
    虽然二少爷疼的死去活来她最开心了,但二少爷不能死啊,至少不能死于姑娘袖手旁观。
    季清宁道,“一两天,他死不了的。”
    她得把态度摆出来。
    不是摆给别人看的,正是煜国公。
    养不教,父之过,温珵会变成今天这样,有一半是他的责任。
    季清宁坚持,小丫鬟只能听从了,吃完早饭,季清宁就往大门处走,马车已经停在那儿了,赶马车的是陈杳。
    季清宁迈步下台阶,陈杳从怀里摸出一瓷瓶,递给季清宁道,“刚刚赶马车的时候,不小心从马车里滚出来一瓷瓶,差点摔碎。”
    他以为是季清宁掉在马车里的,府里瓶瓶罐罐最多的人绝对非三少奶奶莫属。
    但季清宁看这瓷瓶陌生的很,她用过的瓷瓶,装的什么药,她一眼就能分辨。
    她伸手接过,打开闻了一闻。
    好家伙。
    正是温珵中的毒。
    她还在猜毒药会以什么方式出现,没想到会在她的马车里,这是要不了温玹的命,改栽赃她了,够绝。
    得亏她今儿要回门,赶马车的又是陈杳,眼疾手快,这瓷瓶才没有摔碎,不然他们兄弟相残的黑锅就落她脑袋上了。
    季清宁靠着马车,欣赏着手里的瓷瓶,真没见过温珵这样的人,都到这份上了,还要算计人一把,如此,那就再多吃些苦头吧。
    再说把小瓷瓶塞季清宁马车里的小厮因为内急去了趟茅房,等他一脸松快的回来马车已经不见了,小厮直接懵了。
    马车呢?
    三少奶奶惯常坐的马车呢?
    小厮连忙问其他人,一小厮喂着马,奇怪道,“三少奶奶的马车去哪儿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快告诉我啊!”小厮急道。
    “三少奶奶回门了。”
    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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