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裙下 作者:喜了

    分卷阅读650

    峨宫墙,朝朝庙宇,心上确有敬畏之感。

    “隆寿帝八龄践祚,尚属幼齿;长锡帝二十五岁登基,正当风华;而承阳皇帝即位时已四十五岁了,按古人均寿,已属盛年略过。承亲王如不做皇帝,在承王府(即荣福宫)颐养天年,兴许能长寿。但当了皇帝,过于操劳,与他的父亲和儿子相比,活得太少,只有五十八。”

    忽然有人在她身后说,

    子牛回头。倒有些瑟缩,是元枫。

    元枫却是轻轻一笑,情态真挚,“你不必害怕。我没怪你。现在想来也可笑,为君者想让他三更死,单是人言规劝,是拖得到五更的?如今,你能亲身来看看他,我想濛泪已经很满足了。”

    子牛心中情感复杂,这就是小天使的困惑之处:我既来受难,就黑是黑。白是白,为何搞得害我之人反倒牵扯连连,让我恨也恨不起来,倒似对他们有所亏欠?……

    元枫抬起手。

    手中握有一卷轴,

    “这是濛泪生前写给你的一幅字,摹的就是承阳帝的《破尘居士》,我代为转达。也算了他一个心愿。”

    子牛心里一咔嗒,

    《破尘居士》?

    她在“潜伏”林立满周身那会儿,可是亲眼见过这幅承阳皇帝御笔书画《破尘居士》真迹!

    当时,林立满的赏悦之态还历历在目。

    “承阳帝的艺术判断力绝不比他的父亲、儿子差,幼年时,有最好的教育背景,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无不涉猎。他熟读经典,能写得一笔好字,画艺也精炼别致……”

    林立满也算博学善赏之人。话语有时很有气概深度,

    “承阳帝执政期间,完全靠欣赏艺术品减压,封建君主制使压在帝王肩头的担子过重,如果皇帝恪尽职守,亲历亲为,所负重任非常人所能承担。承阳虽为帝王,也有血有肉。也说过‘朕就是这样汉子!就是这样秉性!就是这样皇帝!’如此铿锵有力的话语;但在艺术要求上,承阳心细如针,从紫阳宫造办处档案承阳御批的奏折中就可以体会他的心细,知晓他的眼光。明白一个道理:伟大的人不会出自平凡,伟大的艺术也是同理。……”

    子牛当即展开卷轴,

    “懒问浮沉事,闲娱花柳朝”,

    单从品鉴看,濛泪也是极有天赋,摹得真好。另外……

    子牛低头慢慢卷卷轴,有伤感。似无意问,

    “是摹的原品?”

    “是的,不揣摩透真迹,哪有这番用心之作……”

    子牛提着这幅卷轴从荣福宫出来,心里只有了一个笃定:看来林立满的财产必定跟赵晓棠一伙有关。

    子牛上了车,因专心想着林立满的案子,周遭事物也没在意。

    翀心就在她后两个车位,看见她立即就招手“子牛!”哪知子牛根本没听见,已经启动车开走了,

    翀心也是送家人来祭奠这个齐濛泪……如今,京里显贵头等大事,谁不是扒着来祭奠这位“元首臂膀”。

    翀心本就是来瞧热闹滴,毕竟这位举世无双的齐濛泪“生前传奇,死时更传奇”,但是这会儿看着子牛了,好些日子没联络她了。毕竟小罪刚走,翀心也知道她有多伤心……翀心别了家人,开车去撵子牛了。

    说是撵,可毕竟是子牛亲自开着车。翀心也不敢太着急,还是跟着后头等她停了再打招呼吧。

    跟着跟着,却见子牛到了偿记路路口,

    一个警察站那儿等着她,

    子牛停了车,警察上了副驾,车继续往前开走。

    翀心纳闷,谁呀。没吭声,继续跟着了。

    冲冲上了车,将手上提着的一个纸袋丢到后座儿,摘了警帽,拿起车前的一瓶水喝,

    子牛轻蹙眉头,“这我昨天喝的,”

    “我不嫌弃你。”冲冲大咧说,

    “不是,隔夜水,喝了不好。”

    “谁在乎这些……”继续灌,

    子牛心思重重,也没再跟他叨唠,专心开车。

    是呀,

    这次冲冲“出来”得很顺利,

    用他的话讲:那一瞬,是黑翅膀消失前生生把他踢出来滴!果然还是有深仇大恨,把他一脚就踢回家里,冲冲的屁股现在都是疼滴。

    一回生二回熟,子牛这回也没啥大惊小怪了,倒是多了枚智慧似滴,在张乾他们看来她是被濛泪的死状吓坏了,子牛却是真开了一大窍,她觉着,小罪和濛泪如果都是黑翅……会不会就是种在她背脊里的黑翅!……他们都消逝了,那,那现在我背脊里还有几枚黑翅?他们是代表一只,还是一双……子牛下了决心一定要搞清楚!

    这不,和冲冲就是去“做实验”滴,

    既然目前只知“往下坠”往往是“奇迹发生的时刻”,她和冲冲决定去东郊邙山上试试,跳一跳,看能不能“激发出”翅膀,主要是看看,还有多少黑翅残留……

    一个红灯,倒叫后头的翀心跟丢了一会儿,

    翀心不气馁,追,

    他们这是要去邙山,去那儿干嘛?翀心可好奇着呢。

    (冬灰正在制作中,年后就会出来了,好高兴,我对冬灰有特殊的感情,希望你们接到书后也会喜欢,嘎嘎。)

    ☆、5.128

    “还是从那儿跳吧,”

    子牛看了眼那条小沟,蹙眉摇头,“那怎么成,跳下去毫发无伤的地方激不出来它们。”

    冲冲走到深崖旁边看了看,回头又看她,“太危险了……”冲冲这会儿是真心虚,甚至心疼,眼睁睁叫她这样去涉险……冲冲实在不愿。

    子牛却决心超盛,“没事,腰上不还系着绳子嘛,快。系上呀。”

    冲冲不做声,拿出绳索走向她,默默两手绕她身前给她系绕过来……子牛正低头也两手调整,忽然冲冲把她拽转过身。单手环住她的腰一紧,神情超级严肃,“你要有事,我觉得我也活不了了。”子牛愣住。冲冲低头强霸而来,似有怒意,更多的是迷茫与不由自主,好像这时候不亲一下她无论如何都划不来……

    这是她前世最造孽的小棉袄啊,

    都还没亲上,只是这么短暂的相互凝望,近在咫尺的呼吸相融……强烈的感觉就铺天盖地而来!

    冲冲忽然喃道,“你最爱1582。这一年是明神宗万历十年,大明首辅张居正去世;同年去世的,还有日本的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比较不为人知的是,这一年去世的还有吴承恩,你爱死《西游记》……我的警号末数就是1582……”

    “冲冲……”子牛喊他的名字里也带着了颤音,

    冲冲挨上了她的唇,轻轻摩,低喃里竟然缠着他都管不住的泣感,

    “画儿我们一起裱,内衣我们一起穿,这警察我们都是一处儿当,你就那么飞走了,当真一眼都不回头看看我,子牛,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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