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确定了不是宫忆礼,但还是要再谨慎些。
    宫忆礼到了房内,略显懵看着三人。
    “今晚你可有出门?”慕朝烟问道。
    宫忆礼摇了摇头,“未曾。”
    “可有谁能作证?”慕朝烟又追问。
    “伺候我的小厮丫鬟都能,晚膳过后我便回房了。”宫忆礼如实说着,虽是不明白这是做什么,但也没问那么多,一一回答。
    一番问话下来后,宫忆礼的神色也紧绷了起来,饶是在迟钝,也知晓深夜被叫来问话,定然这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张三瘫在凳子上,欲哭无泪。
    他倒是希望伤自己那人就是宫忆礼,起码他还心甘情愿,若是这是别人,倒是显得他愚笨了。
    宫忆礼舔了舔有些干拔的唇,语气略显紧张,小脸上满是无措之意,“是不是出事了?”
    话罢,他又偷偷看了眼张三。
    这一动作,在宫忆礼看来十分小心谨慎,感觉旁人是不会察觉处,未曾想这眼神直接让三人都看了个清楚。
    张三懵逼,不明白自己怎么招惹了宫忆礼。
    若是先前他是在这人面前说的也就罢了,偏生没有,如此便就是他说的那些宫忆礼根本不清楚。
    慕朝烟暗中笑了笑,自己的猜测也是没有错,随后对着宫忆礼摇了摇头,示意他坐下说话。
    “莫要紧张,只是唤你来问几个问题,现下问题也问了,你便莫要再紧张了。”慕朝烟柔声道,抬手忍不住摸了摸后者的头。
    墨玄珲见状眸子一闪,而后强压着想要上去将手挪开的举动,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
    话说张三也是实惨,他也不是没有来过炎王府,之前为了谈清楚事情,还一直在王府外面溜达,直把周边都摸了个清。
    王府里也不是没有认识他的人,慕朝烟身边的那个小桃他便认识,唯独那管家是没怎么见过。
    张三心中快要呕出血来,手臂上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随即他想起来一件事,不禁出声问向慕朝烟:“你是如何猜测出的?”
    “是个人稍微动着脑子便能猜测到。”慕朝烟毫不客气的说着。
    这倒是让张三有些尬了,当即又挠了挠头。
    宫忆礼也好奇看着张三,张三他是见过的,从前在慕朝烟房里说话,张三也推门而入过。
    他仔细想了想方才几人的话,心中隐隐有了念头。
    慕朝烟瞥了眼宫忆礼的神色,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有一次墨玄珲从皇宫出来,因为商户事情成功,那次喜悦自己则亲了亲墨玄珲。
    当时好像宫忆礼也在,张三推门进来前宫忆礼并不曾出去,所以二人必然是认识的。
    想到这里,她也好奇起来,“你是不是见过他?”
    “嗯。”宫忆礼闻言点了点头,而后又看了眼张三,补充道:“他身上的气味比较熟悉。”
    “气味?”慕朝烟抬了抬眉反问。
    张三也疑惑气味怎么了,不过他是江湖中人,常年在外走动,每天所见之人都是不同的,是以每个人身上的气味繁杂,宫忆礼能靠气味识人,便能证明后者的嗅觉不是一般的敏感。
    慕朝烟脑中一闪而过一个灵光,当即抓住张三的手,拉到宫忆礼面前,“你且闻闻这上面有何气味?”
    宫忆礼不明所以照做,张三的两只手都闻了闻,随后如实道:“他的左手有股血腥味,与他身上的血腥味一样,不过…”
    “不过什么?”张三连忙追问。
    “不过你的右手有另一个血腥味,左手的血腥味比较浓厚,像是一直接触了的,而右手就比较淡,而且气味也比较腥臭。”话罢,宫忆礼还皱了皱眉,一副嫌弃的模样。
    张三仔细想了想,而后眼睛都瞪大了几分:“我的左手因为捂了右臂的伤口,而右手只接触了…接触了伤心那人!”
    这么一来,算是事情已经浮出水面了。
    伤张三那人极有可能是个杀手,所以身上杀戮气息去不了,便是张三才接触一下也沾染上了。
    慕朝烟看了眼张三的手,的确是如此,随即又看了眼宫忆礼,看来后者的嗅觉敏感,若是他愿意,极有可能对药理方面也是极为有天赋。
    张三罪名洗刷清楚,因为白挨了一刀甚是可怜,慕朝烟虽是笑,但也亲自给张三配了药。
    次日早晨,卢迪拿着药方子去抓药时,看见宫忆礼,怕宫忆礼看见张三再被吓到,温柔上前将人牵走了。
    墨玄珲与慕朝烟都坐在桌前,二人面前各摆着一杯茶,而张三则坐在另一边,小桃正在给他手臂上药。
    “这么明目张胆的来王府,近日除了那些学子与士官便就是沈谌许了,不过学子士官已经解决,唯独这沈谌许那日让他逃走。”慕朝烟抬手托住下巴,开始分析起来。
    沈谌许对宫忆礼势在必得这一点他们夫妻二人都清楚,之前她还心智不明时,沈谌许就三番五次表明过了。
    那次他逃走后,想来对于宫忆礼是不会放弃的,所以能做出夜来王府之事,极有可能就是沈谌许所为。
    墨玄珲敲了敲桌,语气微沉:“极有可能便就是他了。”
    二人一致认为就是沈谌许,但张三听了却是皱眉反驳起来。
    “我觉得应该不是沈谌许,我虽然是没有看清楚人,不过他割破我手臂的匕首,我却是实实在在摸到的,你们清楚我行走江湖,几国常用兵刃是见过的,那把匕首手柄上,有一处凹凸处,上面不出意外是有一字,与我从前在北帝时见人拿的防身匕首倒是一样。”
    “这个匕首有问题,根本不是什么沈谌许的手笔。”
    说完,张三坚定的看着墨玄珲和慕朝烟开口道。
    慕朝烟和墨玄珲心底有些好奇,纷纷别过头看着张三。
    身上受伤的是张三,近距离观察以后,张三一定能够给出最为准确的信息。
    “你怎么这么确定一定是北帝的匕首?”慕朝烟还是忍不住的询问。
    因为一把匕首而已,如果真的能读出这么的多消息,确实很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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