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一般情况下不会说谎,哪怕是弱小时候——虽然他那时候会选择只说一部分真相,这样比说假话更可怕。
    如今这大混沌也没什么能让李沐虚以逶迤,所以姒火长老问了,他就答了:“火长老猜的不错,确实是我,我倒是没想到,诸位同道竟然需要束缚自身。”
    曾经在成仙时,李沐知道仙人的仙光会对覆盖范围进行改造,会影响他人,但是他有自己的世界和洞府,在地盘内完全可以放开。
    之后也没体验束缚,毕竟李沐要么在本源世界,要么在自己的世界或者混沌中。
    后来更是有了诸果之因的道果,命运之网让李沐和大混沌联系在一起,接着进入起源。
    所以说,李沐一直过的很轻松,就连现在,李沐也可以神游“蕴灵池”,等到他晋升至高,更是可以通过梦境对其他大混沌进行影响。
    李沐自己不觉得枯燥无味,不觉得世界是束缚,各个分身都有事做,本体更是在永恒界围观众多大能交流,都有几天没看小说。
    他的生活过于充实。
    火长老对于李沐的话,联想到李沐可能和他们不同,于是一叹:“唉,还是凡人时候,总觉得这世界广阔无比,从火部落到木部落,起码走几年。”
    “后来修炼了,一座山也没什么,随手可毁,到了后来,世界、混沌都是掌中之物,至于如今,除了这起源,所有混沌都让我有种易碎感。”
    “就仿佛只要自己动作大一点,就会引起灾祸。”
    分身李沐笑着点头:“确实如此,不过再过五个纪元,最初源泉就会枯竭,归墟成型,大混沌完善,那时候哪怕至高也能放松一些。”
    姒火呆住了,他下意识看向李沐,这个后辈脸上很是平和,但是他怎么用这种无所谓的语气说出这么大的事情。
    他知不知道最初源泉枯竭代表什么?
    下一刻,姒火回过神,重新理解李沐说的话,他决定自问自答,李沐确实知道代表什么。
    在姒火长老等人族前辈的认知中,最初源泉枯竭,意味着万世终焉的力量将会湮灭一切,各个种族的生命源泉也会消失。
    而现在,李沐告诉他,这都没什么,皆是大混沌走向完善的标志,所以在沉默后,姒火长老认真的看向李沐。
    他问道:“李沐,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超脱了?”
    没超脱也不至于知道这些至高也不知道的情况。
    李沐顺口就答:“超脱了,但又没完全超脱。”
    说完李沐觉得不对,他这是把梦境中水群的梗用出来了。
    但姒火长老点点头,他表示自己明白了,李沐想扶额,也想问问长老你到底懂了什么,他自己都不懂。
    于是李沐决定细说:“长老,你们再守五个纪元,等到人族的生命源泉自然枯竭,就不用守护。”
    “至于最初源泉,应该也是那时候枯竭,不用多管,真正需要注意的是归墟,那是万物之终焉,任何真正终结的事物化作黑潮沉寂在其中。”
    “而大混沌的轮回,会将黑潮转化成起源能量,除非某一天混沌一起破灭,不然一切都会正常运转。”
    于是姒火长老在沉思中离开,他要去把情报告诉人祖,顺便召集其他人通知下去,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起源的真相竟然是如此。
    而李沐本体,在人祖召集开会后忽然笑了一声,果然,这些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了李沐的境界和层次,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方面。
    当李沐通过梦境知道外界的情况后,就意味着他的本质位格已经达到大混沌一个档次,关于李沐的一些信息,将会自然而然的被人跳过。
    除非遇到必须要李沐的信息参与才能解答的问题,比如人祖就在想,李沐为什么知道这些,然后他想到了姒火长老猜的答案:李沐可能超脱了。
    但问题又来了,超脱者不都是直接离开?其实这就是姒火长老懂了的东西。
    李沐超脱了,所以知道这些,李沐又没完全超脱,所以人还在。
    他们在遇到李沐的一些问题上,就会像降智一般,要么迷迷糊糊的略过,要么自己脑补一个合理的解释。
    起源之地平静下来,而李沐本体收回目光,认真的看戏,在这个大混沌中,再也没有比这群大能的战斗更有观赏性了。
    李沐看的心痒痒,于是身影化作一团迷雾,随机加入一处战场。
    此时永恒界大多数地方都是混战,当然其中还是很有秩序的,都是见猎心喜,所以释放释放压抑。
    李沐参与的这处战场,共两个人,一个打扮的像个杂技团小丑,实际上他就是个小丑,来历是一个复苏世界的小丑玩具,一步步到了道尊层次。
    他有个令人惊悚的称号,乃是他所在世界的敌人为他取名,他叫做:戏命师。
    一个玩弄命运的家伙。
    而另一个是个正常的生物,一个大圆球,有六足四翅,身体是黄色,但是浑身笼罩红光,这家伙是个比较稀有的神兽,名为混沌。
    二者的争斗非常凶险,但看起来却滑稽异常,只见小丑踩着独轮车,在这片空间随意穿行,混沌的任何手段都不能限制他。
    此外还有飞刀,是能够斩断命运和未来的能力,但是直接被混沌天克,皆是让混沌一口吞吃。
    而小丑还偶尔拿出几个小彩球熟练的抛起,让混沌和围观的李沐不约而同的看着小丑表演。
    此外混沌的一些攻击,只要小丑觉得能威胁自己,就会制造一个火圈,不论什么类型的攻击,只要面对火圈都会实质化,变成狮子老虎等野兽。
    最后就如同表演马戏一般,强行让动物穿越火圈,期间哪怕混沌本体攻击,也是老老实实的穿越火圈。
    小丑的许多攻击都诡异,至今为止,他身后挂着的一堆气球还没用过。
    全程李沐没太注意混沌,因为这位混沌神兽压根儿没真的下手,他就是在玩,而且出手很克制,像是怕不小心拆了这个“玩具”。
    但就是这样,也和小丑平分秋色,足以说明混沌的强大。
    李沐在此时加入后,一股无形波动扫过小丑和混沌,下一刻,小丑慌慌乱乱的踩着独轮车摔倒了,而混沌……他竟然原地一顿,睡着了!
    李沐没想到痴愚的能力对混沌是这样的效果,接着看向小丑,他此时也清醒过来,看到李沐,果断摘下身后的一个气球。
    他气球变成李沐的模样后,还没等小丑做什么,忽然气球恢复原状,随后啪的一声炸了。
    李沐也因此知道了气球的能力,是涉及命运和因果,只要气球变成敌人的头,之后捏爆就能对敌人造成同等效果。
    结果李沐的位格太高,让这个能力直接失效,而之前对混沌不用,纯粹是这个能力是规则类,需要对手有头。
    神兽混沌没有头,小丑实力又不够,做不到给混沌定义一个头,于是只能用其他能力周旋。
    李沐看向小丑,虽然不是回合制,但他想说该自己了。
    “啪!”
    一个响指结束,小丑身后的气球通通爆炸,彩色的碎片纷飞,紧接着那些碎片形成彩色的丝线,从高空垂落,连接在小丑身上。
    李沐伸出双手,手指翻飞,小丑重新骑上独轮车,拿出几个小球开始表演,但此时的小丑,双眼无神,动作灵活中透露出呆板。
    操纵命运,在李沐面前,整个大混沌无人能比,甚至李沐不是单纯操纵命运,还在操纵情绪,哪怕对手是道尊。
    此处的战场也被其他人关注,见到结果,都对李沐化身的不定之雾异常关注,这样的大能,他们顶不住。
    好在李沐不准备开杀戒,所以随着雾气散去,小丑很快就恢复,不过小丑竟然还不甘心。
    他摘下自己的小丑面具,露出下面的小丑面容,那面具飘向没完全散去的雾,瞬间雾气再一次汇聚,化作小丑的外形。
    小丑的面具!
    一旦戴上,就会变成小丑的分身,彻底的抹杀意志。
    李沐眉头一皱,这团雾气干脆化作本体,也不再遮掩气息,那与整个大混沌同为一体的感觉,让小丑一惊。
    这一刻,小丑后悔了,小丑面具是窃取和覆盖,窃取别人的位格、名字、能力等一切,最后覆盖变成自己的分身。
    但是小丑窃取李沐的一瞬间,瞬间面具粉碎,他的身躯也化作纯净的光,一步步消散在永恒界。
    小丑,陨落。
    李沐感应到四周的目光,悄无声息的消失。
    重新从一处隐秘之中出现的李沐带着微笑道:“啧,失误,把他们吓到了,不过也是小丑作死,我都玩结束了,还想偷袭。”
    还敢窃取李沐的能力,要是刚才李沐玩得大一点,直接把因果甩给小丑,那么不出意外,小丑将会被拖入因果之中,他可没有诸果之因的道果。
    经历李沐这一茬,永恒界的切磋都克制了很多,不会有如此鲁莽的情况出现。
    李沐:降智打击了解一下。
    ……
    看戏结束,也参与其中有了参与感,李沐之后回到玄黄界自己的居所,当初的竹楼还在,李沐躺在床上,开始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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