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但是放在现代社会,早就没人会真的把这当成回事,就算是武州这样历史渊源,氛围浓厚的地方,也顶多每隔几年来一届最强武者擂台赛,远称不上天下第一。
    因为这些擂台赛只面对各大擂台,并且制定了严密的规则,看起来打得花团锦簇,龙争虎斗,实际上很大程度上带有表演的成分。
    这有点像陈守前世看过的某些摔跤大赛,选手看似拳拳到肉,观众看得热血沸腾,实则都是演员。
    当然陈守也能够理解,一项运动要扩大化,面向所有人,肯定要剔除大部分不合时宜的东西,就像是擂台赛,你也不能要求像古时候那样,签下生死状,然后真把人打死吧?
    就算选手愿意,政府也肯定得插手。
    但陈守也没想到,在这样的现代社会,竟然还有人要制霸武林,成为天下第一!
    这样的事实说出去,估计人们宁愿相信这是一个杀人狂魔,也不愿相信这一事实。
    然而无论在常人眼中这多么无稽,这都是事实,目的荒谬不可怕,可怕的是有这个想法的人,不但是个疯子,而且还是个武力值爆棚,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疯子!
    “武林?也许在这个武林里,只有他一个人吧?”
    陈守摇摇头,抬起头来,目光似乎穿透墙壁,看到了正在发生的一幕。
    ......
    砰!砰!砰!
    枪声如连珠炮不停响起,然而开枪的警察却是满脸大汗,背靠墙角紧张无比,脸上还有难以抑制的恐惧。
    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武者!
    身形鬼魅,灵活异常,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讲道理来说,他们是警察手里又有枪,害怕的应该是对方才对,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截然相反。
    “大头,小强?”
    这个警察不停呼叫着对讲机,这时眼前又是一个身影闪过。
    砰砰!
    墙壁地面纷纷爆开烟尘,那个身影宛如预判,竟然躲开了所有子弹,转眼就近在咫尺,耳边却陡然听到一声大喝!
    “住手!”
    却是陆心怡带着支援终于赶到,封于戈见状立即变招,手臂勒住那个警察的脖子,顺势将枪给夺了下来。
    “封于戈,你跑不掉了,束手就擒吧!”
    陆心怡用枪指着对方,厉声喝道。
    然而封于戈根本理都没理他,反而看向了她身后的夏侯止。
    “我说过我们会又见面的,夏侯止!”
    “你搞出这些,就是为了和我比一场,现在我出来了,你把人放开,我们来打!”
    夏侯止站了出来,对他大声喊道。
    “好啊,那你就跟过来!”
    封于戈朝着夏侯止笑了笑,随即抓着人一步步后退,来到了天台边缘。
    “让我看看,当年的十三家,还有几个能打的!”
    唰!
    话音落下,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封于戈竟然身体向后一仰,从天台跳了下去。
    什么?!
    众人都被惊呆了,唯有夏侯止反应最快,快步蹿到天台边缘,看到的却是封于戈落在一家窗户边上,正飞快向下跳跃,不过手掌宽的落脚点,被他稳稳当当踩在脚下。
    而最关键的是,下面没有一个留守的警察!
    “该死,所有人立马下去!”
    陆心怡过来看到这一幕,几乎要被气疯,恨不得连牙齿都咬碎。
    “他从一开始就想到要怎么逃了,难怪一直待在天台上不离开,就是要等我们所有人都上来!”
    夏侯止沉声说道。
    他们本就是仓促而来,人手不足,现在又一股脑全冲了上来,恰好正中封于戈的下怀。
    说罢不等陆心怡反应过来,他竟也跳下天台,紧跟在封于戈身后。
    “不行,夏侯止,你给我回来!”
    陆心怡在上面放声大叫。
    但两人简直像是灵活到极点的猿猴,一追一赶先后落到地面,随即消失不见。
    而楼下也已经围了有大批吃瓜群众,发出惊呼,陆心怡手里握着枪,却根本不敢乱开。
    ......
    “封于戈,你就只会逃吗?”
    夏侯止奋力追赶,高声厉喝道。
    别看他先前淡定,实则内心早就怒意勃发,十三家同气连枝,死去的那九个人当中,就有他的朋友兄弟,感情很好,否则他也不至于封于戈一激就追了出来。
    他又何尝不知道,只要自己一消失,警方就会认为他是潜逃,甚至是封于戈的同伙,后果很严重。
    但这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都只看结果的!
    “嘿嘿,别急,我只是找一个没人会打搅的地方,来和你痛痛快快比上一场!”
    封于戈回过头,脸上浮现出兴奋甚至迫不及待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来这里吧!”
    突然间,两人耳边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谁?!
    他俩同时一惊,朝着声音出现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面具人,不知何时屹立于前方,要不是对方出声,两人竟然没有丝毫对其的感应。
    而就算现出身来,也好似空空荡荡,稍不注意就会忽略。
    “好!”
    “你是谁?”
    封于戈和夏侯止同时出声,由此也显现出性格上的差距。
    “跟我来!”
    面具下的陈守舔了舔嘴唇,竭力压制住内心想要将两人都砍了的冲动,走进了一条小巷,封于戈毫不犹豫,紧随其后,而夏侯止则迟疑片刻后,也追了上去。
    但走着走着,他就发现不对劲了,本来这四周都是居民楼,一条小巷再长也不过二三十米,然而他们却走了差不多五六百米,小巷依旧没有尽头,周围光线也逐渐黯淡,仿佛从白天变成了黑夜。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夏侯止心中浮现浓浓的不安,正在这时,突然听到前面的面具人开口道:
    “到了!”
    两人抬头一看,眼中同时流露出惊骇之色,因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一座擂台,一座漂浮于半空中的巨大擂台!
    哗啦!
    两道阶梯从擂台上出现,延伸至两人脚边。
    “怎么样,这个场地还满意吧!”
    陈守看向两人,眼眸生灭,明暗不定,站在那里就如同整个世界的中心。
    “封于戈,你天生残疾,却逆天改命,走出了一条前人未曾走过的道路,对于武道的追求与虔诚近乎于魔,历史上这样的人物都寥寥无几,且要么大凶,要么大恶,心中无所顾忌,自然不受束缚!”
    “夏侯止,你出生十三家,从小天赋卓绝,又有名师益友,一出师就打遍武州无敌手,名利双收,却在巅峰之时,因为路见不平,失手打死了人,明明有许多方法可以逃避,甚至有人出来帮你定罪,你却选择了自首,去主动坐牢!”
    陈守的声音,如洪钟大吕,更似是擂台上那敲响的大鼓,让两人同时有种热血沸腾之感。
    “所以我很想知道,你们俩谁的道,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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