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赵明瑞看得出,毛小虎对他的选择并不认同,只是其时两个身着红色背心、白色短裤的少女走进包房,毛小虎不再多言。
    两位少女清纯可人,完全不似会馆中的风尘女子,年纪不过二十左右,但身子已经完全长开,将背心与短裤撑的饱满丰盈,前凸后翘,恍如刚刚盛开的花儿般诱人。
    “我叫青青!”
    “我叫苗苗!”
    两女一左一右,分别坐在了赵明瑞和毛小虎身侧,毛小虎眉开眼笑的搂住了苗苗,啧啧赞道:“小黎这眼光不错啊,难怪怡红在清风独树一帜!”
    “帅哥,你想喝什么酒?”
    青青娇笑着,向赵明瑞偎了过来,赵明瑞却是眉头微皱,轻声在毛小虎耳边道:“两个都归你了,我出去透透气……”
    赵明瑞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完全不理会毛小虎的呼唤,在京华四年,见惯了紫月亮的声色犬马,他并不觉得这些从事情色工作的女人脏,却也不会去碰她们。
    过道之中,依然是人来人往,赵明瑞走至尽头的窗前,视野之中,幽黑的长街在夜空下蜿蜒,稀稀落落的霓虹,星星点点的闪烁其中。
    十几辆呼啸而来的面包车,打破了夜的宁静,车上下来的皆是黑衣人,手持钢管,在怡红会馆前集结完毕,便向怡红会馆冲了过来。
    着装统一,而且组织有序,显然是蓄意找怡红会馆的麻烦,赵明瑞立刻回房,无视房中的香艳场面,沉声向毛小虎道“你锁好门别出来!”
    “怎么了?”
    “一会儿再说!”
    赵明瑞说完便下了楼,大厅中已经乱作一团,黑衣人抡着钢管,见东西就砸,片刻之间,大厅便是一片狼藉。
    奇怪的是,黑衣人只砸不抢,更不伤人,而黎大川面色阴沉,带着一群人站在角落里,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人疯狂的破坏。
    “怎么回事?”
    赵明瑞走到黎大川身旁,轻声问了一句,黎大川淡淡一笑,“生意太好,别人眼红了呗呗!”
    “那就这样看着?”
    赵明瑞有些不解的道,黎大川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冷笑,“他们人多,碰也碰不过,就让他们砸吧,反正知道是谁,有机会找回场子的!”
    黎大川说话之时,眼睛一直盯着大厅中央沙发上就坐的光头,光头也是一身黑衣,满脸横肉,粗壮的手臂上纹着黑龙,只是悠然的坐在那里抽着雪茄,并不像其他的黑衣人那样砸东西。
    赵明瑞打量光头的时候,光头似乎感觉到了异常,抬起头来看了黎大川一眼,但旋即便不屑一顾的转开,显然并未将黎大川放在眼里。
    赵明瑞曾听黎大川提过,怡红会馆的背后是卫生局的副局长马顺成,可这样的消息,瞒得过普通人,肯定瞒不过同行,对方敢大张旗鼓的上门,自然是没有把马顺成放在眼里,黎大川想找场子,场子如何找回?
    不过既然黎大川认栽,赵明瑞也不再多问,便站在黎大川的身侧看着黑衣人肆虐。
    一楼大厅,二楼,黑衣人所到之处,门窗家具尽数被毁,正在按摩的男女赤着身体被赶了出来,尖叫声此起彼伏,偏偏黎大川依然稳如泰山,这倒让赵明瑞生起了几分敬意。
    换做他是黎大川,此刻恐怕早已经按捺不住出手。
    十分钟不到,怡红会馆已经被砸的千疮百孔,一直稳坐的光头起身吹了个口哨,黑衣人迅即的在大厅集结,光头走至黎大川对面,“黎总,你认得我吧?”
    黎大川平静的与光头对视着,“大名鼎鼎的龙哥,谁不认识?”
    “认识就好!”光头伸手,拍拍黎大川的脸庞,“给你后面那位带个话,从今天开始,十天我来砸一次,直到他关门!”
    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光头都打脸了,黎大川依然没有反应,赵明瑞却忍不住了,“兄弟,没必要这么不依不饶吧?”
    “哟,大哥不敢说话,小弟倒站出来了!”光头闻言,不由得歪头斜睨着赵明瑞,“小子,倒有种的嘛!”
    “嘛”字出口,站在周围的黑衣人呼啦一声,将黎大川和赵明瑞等人围了起来,黎大川面色一变,“龙哥,你别欺人太甚!”
    “我忒妈的就欺人太甚了,怎么着?”
    光头冷冷的盯着黎大川,但他话音刚落,便有一黑衣人分开人群,在光头耳边低语了几句,光头哼了一声,目光再次落在赵明瑞脸上,“小子,今天算你走狗屎运!”
    光头说完,转身就走,黑衣人也匆匆而去,黎大川长出了一口气,向周围围观的人道:“妈的,看什么看?都去收拾东西……”
    只是,现场被砸的七零八落,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收拾,客人们也悉数离去,赵明瑞向黎大川道:“那是谁?”
    “黑龙帮的光头龙!”黎大川面色凝重,“手下有一帮亡命之徒,有些麻烦……”
    “所以你就怂了?”
    一青年带着数名警察走了进来,青年走的快些,正好将黎大川的话听在耳里,青年顿时炸了,“你他妈的是吃屎的啊,让他们把会馆砸成这样?我就是养条狗,也不会这么白痴吧?”
    “你……”
    青年太嚣张,一张口便将黎大川骂得狗血喷头,赵明瑞看不过去,刚想开口,却被黎大川推了一下,赵明瑞知道黎大川不让他管,便转身走开,他实在不忍看黎大川被骂的惨状。
    “马少,对方是光头龙,而且带了上百人,咱们不是对手啊……”
    黎大川极力的解释着,马少却愈发的愤怒,“我管他是光头龙还是光头虫,妈的,惹了老子,老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黄队,你可得给我出这口气!”
    “出气没问题,可是……”黄队打量着四周,面上露出一抹难色,“光头龙是个不要命的狠角色,兄弟没必要得罪他!”
    黄队的为难之色,被马少尽收眼底,马少顿时沉默了,连刑警队长都说对方是狠角色,那今天的场子,他还真不一定能找回来。
    只是,他狠话已经放了出去,此时改口,面子上怎么过的去?
    赵明瑞站在远端,看着黄队和马少交流,不由得若有所思,一个亡命之徒,能让马少这样的官二代和刑警队长都心存顾忌,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黄哥,那怎么办?难道我就这么忍气吞声?”马少心有不甘的道,“就让他这么嚣张下去?”
    “我出面和他沟通一下吧,至于怎么解决,我回头给你答复!兄弟,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黄队再次扫了四周一眼,便带着人匆匆而去,黎大川这才轻声道:“马少,光头龙说了,他十天来砸一次……”
    砰!
    一个玻璃杯被马少摔得粉碎,马少沉着脸,手却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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