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街位于城市下层,是一条弯弯曲曲的街道,白天,它其貌不扬,晚上,却变成了展翅飞翔的火凤凰。这里是阿波罗城的红灯区,百分之九十的娱乐场所都汇聚于此,是阿波罗城最热闹,也是最黑暗的地方,是天堂,也是地狱。
    飞行器停在公共停机坪。舱门打开,安娜把阴沉着脸的古智星从座位上拉了下来。停机坪上停满了各种各样的飞行器。安娜指着一架停在高处的飞龙造型的金色飞行器说:“看到了吗?这架‘金色苍龙’就是聂公子的座驾了,他很少开,平常就停在这里,让仰慕他的脑残粉们欣赏。”
    古智星顺着安娜所指望去,果然,那架巨大的“飞龙”周围聚集着好几十个花枝招展的少女,有交头接耳的,有合影的,仿佛那不是一架冷冰冰的飞行器,而是聂天赐本人。
    古智星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一下,心里烦躁极了。从他口中发出的刀子,早已插入他自己的心脏。想想漂亮迷人的欧嘉,再想想强大无比的聂天赐,他感到一阵气馁。好在他心胸宽阔,不会把类似的情绪永远留在心里。他“呸”了一声,看着那群围在聂天赐座驾前的花痴少女说:“脑残。”
    “对,就是脑残。”安娜附和一声,主动挽住古智星的胳膊,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气,小鸟依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是情侣呢。
    走出停机坪,喧嚣的太古街扑面而来,砸得古智星有些眩晕。现代与原始,神圣与黑暗,竟然一起出现在同一条街上,旧时代的所谓魔都什么的都弱爆了。这里有着无法抗拒的魔力,只用了一秒就把古智星吸了进去。他和安娜走在前面,粗鲁的驾驶员远远地跟着,毫无疑问,他一定是安娜的保镖。古智星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以微笑回应,表情和长相完全成反比。
    走了几步,一个长着兔耳朵的棕色美女噌的一下从路边跳了过来,挡在他和安娜身前。除了长耳朵和巨大的胸脯,她和普通的印第安裔女人没什么两样。她笑了笑,面对古智星和安娜拉开了胸衣,露出了四个**。
    没错,是四个。
    古智星惊呆了,失声喊道:“哇,真高级哦。”
    安娜笑了笑,拉过兔女的手,摊开她手心,掌心相对,给它传了20星币,兔女嘿嘿一乐,转身跑掉了。安娜对一脸惊悚的古智星说:“这是长耳族人,来自苦砂星。”
    “外星人?”
    “哦,对,外星人。”
    “真高级,竟然有四个**。”
    “这有什么稀奇的?”安娜小声说,“一会儿我让你领教一下明心族人?”
    “那是什么?”古智星好奇地问。
    安娜没有回答,把他带入一条小巷,进入一间毫不起眼的会所。会所的门脸和普通民居差不多,一看就是只接熟客的地方。果然,毫不起眼的门脸后面隐藏着一个奢靡的空间。像古智星这样的毛头小子,一秒钟就迷失了。
    这是一间椭圆形大厅,比四个篮球馆加在一起还要大。圆形,一根柱子也没有,中间是舞台,表演还没有开始,一些衣着暴露的舞女在上面踩着场。
    安娜看上去是常客,一进来,保安和侍者就不停地和她打招呼。她把古智星带到二层一间包房,叫来侍者,吩咐道:“让茵姐来见我。”侍者出去,没过多大一会儿,一个四十来岁的苗条女子走了进来。她气质很好,年纪虽然不小,眼角也有了鱼尾纹,但仍然看得出来她年轻时的美貌和优雅。
    茵姐抱了抱安娜。
    安娜说:“麻烦茵姐给我们安排两个‘明心’。”
    茵姐笑着说:“是你要啊,还是这位先生要呢?”
    安娜把手搭在古智星肩膀上。“当然是这位先生了。”
    妈妈桑出去,三分钟之后,两个穿着紫色晚礼服的美女走了进来。一进包房,没等安娜说话,两个美女直接把晚礼服脱了下去。古智星吓了一跳,随后,就不是吓一跳这么简单了。
    他不但看到了美女的身体,还看到了她们的……内脏。
    古智星的寒毛都立了起来。“这……”
    安娜微微一笑,摆手让俩美女传上衣服,笑着说:“这就是明心美人了。”
    古智星怔怔地说:“确实‘明心’,全身上下都是透明的,可不‘明心’吗。”
    安娜趴在古智星耳边,小声说:“我建议你好好享受一下明心美人,她们数量极少,平常是遇不到的。”
    古智星呲牙裂嘴地摇了摇头。“算了,我可没有勇气消受。”
    安娜笑了。“傻瓜,这些美人可是尤物哦。”
    “比你还尤物吗?”
    “当然,”安娜压低声音,“雌雄同体还不算尤物吗?”
    “雌……”古智星咕咚一声咽了口吐沫。“她们自己干自己?”
    安娜咯咯一笑。“明心人自己就能繁殖,是联盟最神奇的种族。”她让俩明心美女过来,一左一右坐到古智星身边,搂住古智星,胳膊上裸露着的血管和骨骼,把古智星吓得直往后躲。
    安娜见状,摆手让明心美女下去,叹了口气,说:“原来你是一个保守的人,太让我意外了。”
    古智星已经彻底懵逼。“你别忘了,我是古代猴子,哪见过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啊。”
    安娜摇头笑了笑。“既然你享受不了明心美人,那我们就走吧,我介绍新朋友给你认识。”她把古智星从沙发上拉起来,走出包房,进入走廊尽头的房间。
    这是一间办公室,宽大的弧形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穿着正装的华裔男子,三十七八岁,带着金边眼镜,温文尔雅。古智星一进屋,他第一时间站了起来,走到前面,友好地伸出右手,笑着说:“古先生,您好。”
    从来没有人称他为“古先生”,古智星愣住了,下意识地和他握了一下手,脑筋飞速转动。他是谁?安娜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企图?恐怕不止是做专访那么简单吧。
    安娜笑着说:“这是嬴先生,《阿波罗时报》的发行人。”
    那位嬴先生谦卑地一笑。“别客气,我是嬴前,前后的前,我当然希望是钱币的钱,可我父亲没有那么高的觉悟,让古先生见笑了。”
    古智星不想和他深度勾兑,开门见山的问道:“嬴先生找我有事?”
    嬴前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手。一个又高又壮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站到嬴前身旁。
    古智星愣住了。这人竟然是智训营和他同住一间帐篷的大白熊波洛夫。他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要报复我。明白对方的企图,他的情绪反而稳定了,看着大白熊,笑嘻嘻地说:“哎呦,原来是小白啊,说吧,你们想干嘛?我奉陪到底。”
    嬴前笑了笑。“古先生,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他向波洛夫使了个眼色,波洛夫砰地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嬴前单手按着波洛夫的脑袋。“我听说波洛夫得罪你了,特意让安娜把你请来,让波洛夫亲自向你赔罪。”
    “赔罪?”
    “是的,赔罪。”
    嬴前拍了一下波洛夫的脑袋。
    波洛夫开始疯狂地磕头。“老板,老板,我错了,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给你机会?”嬴前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阴狠得让人不寒而栗。“那要看看古先生的意思了,如果他想让你死,恐怕……我也帮不了你。”
    这是苦肉计啊,古智星心说,可万事都有目的,他们在我面前演这出戏,到底要做什么呢?他摆了摆手,笑着说:“嬴老板,别客气,不过就是同学之间打打闹闹,没什么大不了的。”
    “古先生大人大量,令人敬佩。”嬴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钳子,抓住波洛夫的手臂,谈笑间便夹掉他的右手小指。他小心翼翼地拾起断指,随手扔入垃圾桶。
    大白熊疼得如杀猪般嚎叫。古智星看得毛骨悚然。
    “滚出去。”嬴前踢了波洛夫一脚。
    波洛夫哭嚎着站起,倒退着走出房间。
    “古先生,请。”嬴前把古智星请到沙发主位,自己坐在客位相陪。
    侍生进来,为古智星、安娜和嬴前各倒了一杯红酒。
    嬴前端起酒杯,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杀气。“很高兴认识古先生,请。”他喝掉杯中酒,笑眯眯地看着古智星。
    古智星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可他不想示弱,微笑着把杯中酒干掉。
    嬴前鼓了两下掌。“古先生,开门见山地说吧,嬴某有三个身份,第一个身份,是安娜供职的《阿波罗时报》的发行人;第二个身份,是阿波罗警局的警督;这第三个身份呢……”嬴前笑了,“说来有些好笑,嬴某竟然是俄罗斯社团的主席,很有趣,是吗?”
    警督……俄罗斯帮主席……媒体发行人……
    古智星不说话了。黑白通吃,还控制着媒体,这人的岂不就是阿波罗城的地下皇帝?在旧时代,他也算见过世面,和当地小社团有过些接触,可是,和嬴前这样的人相比,那些小混混连蚂蚁都算不上。他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说:“佩服,有事就直说吧。”
    嬴前哈哈一笑。“好兄弟。”他拍了拍古智星的肩膀,“我希望你能为我做事,就这么简单。”
    “为你做事?做什么事?”
    “我知道你是大岛先生从古代请来,配合做‘智元开放实验’的‘试验品’,我希望,你也能和嬴某合作,为嬴某敞开智幻空间,让我们也了解一下天才的风采。”
    嬴前咳嗽一声。“对了,赢谋还有一个微不足道身份忘记说了。”他递给古智星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嬴氏智空间净化学院,执行董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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