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飞也听黑白羊王羊胜才说自己的确猜中了这千翼凤的办法,心中也是极为高兴,但是他心中一直有一事不明,便出言询问羊胜才道:“羊王,既然你说你先祖师姚广孝曾经留下记载,那么你肯定是事先知道了这千翼凤飞天的办法,如今我瞎猫碰上死耗子,侥幸猜中,凤梧看来是希望了,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那就是如何才能将这千翼凤准确地飞到凤梧城,或者说准确地飞到那西门内青凤观之前的空地之上,这图画中并无记载,因而还请羊王你告之详情。”
    这时羊胜才脸上却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冷笑,嘴里不紧不慢地说道:“姜云飞,既然你都能猜出这千翼凤的飞升之法,又岂能猜不出如何飞到那凤梧城之上吗?”
    姜云飞见羊胜才出言反问自己,脸上显出为难之色,嘴里说道:“我方才的确也考虑了各种办法,但似乎都难以行的通,想来想去貌似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必须有人骑在千翼凤之上,随时操控千翼凤,才有可能,否则千翼凤一旦飞到空中,自行御风,那能飞往何处,根本是无从预知,只不过,只不过,这……”
    姜云飞欲言又止,旁边文凤翎急道:“云飞,不过什么?既然你有办法,就赶快说出来,虽然我们不懂这木甲之术,但至少也能帮你判断一下究竟能不能成功啊,你都要急死我了。”
    姜云飞这才没办法,嘴里说道:“我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必须有个人骑在这千翼凤之上,或许才能控制其飞行的方向,也就是说骑着千翼凤,飞到青凤观之上才有可能救下渤海。”
    文凤翎听完后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办法呢?这你又有什么为难的呢?难道你忘了吗?之前你做的那木鸢,不就能带人飞翔吗?如果真是这样,我愿意再次骑这神凤,带着食盐,去往凤梧城,解救满城百姓。”说着,文凤翎紧了紧袖子,就想转身去拉那身后的千翼凤。
    姜云飞赶紧一把拉住文凤翎,嘴里急道:“郡主,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这千翼凤可不比我那神凤,方才我验看之时,发现这千翼凤体积庞大,但是重量却不重,除了可能是所用的上古寒铁本身材质特殊,分量比之寻常木材还要轻便外,还有就是这凤身之内,貌似是空的,因而这神凤重量极轻,但是我遍寻神凤全身上下,貌似只有凤头之后有一个机关来控制那神凤双翼的张开闭合,但是却并无可操控方向的机关,也就是说,虽然这千翼凤能载人飞翔,但是就算有人骑在凤身之上,恐怕也难以控制其方向,既然方才听那羊王他先祖师曾让这千翼凤飞上过天空,所以我这才出言询问,如果不能控制方向,别说飞到渤海,恐怕就是那石洞,都难以飞出去了。
    文凤翎这才恍然,姜云飞见文凤翎停下脚步,这才转身又对羊胜才说道:“羊王,我细想过,唯一的办法就是必须有人骑在神凤之上,方能将食盐带去凤梧城,但是这操控之法在这五幅图中并无记载,如果你真的事先就知道这飞升之法,还望你能详细告知,到底如何才能在空中操控这千翼凤呢?”
    羊胜才此刻依旧是靠在那船壁之上,斜着眼看着众人,并没回答姜云飞的问题,脸上一直带着那不阴不阳的冷笑,而旁边的秦苍羽听姜云飞这般说来,又见羊胜才脸上流露的实在不像心存善意的表情,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禁出言说道:“云飞,且慢,我有话说。”
    姜云飞一心等着羊胜才能解惑答疑,但是听秦苍羽突然出言,便没有再次张口询问,而是望着秦苍羽,想听他到底有何话说,就见秦苍羽面向羊胜才,嘴里说道:“羊胜才,说实话我一直不相信你真的如此好心,单纯为了救渤海而告诉我们这千翼凤的用法,因为你从不会做这等对自己毫无益处的事情,而且你方才说过,你来这渤海除了是找寻找鸡王和蛇王之外,另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打算毁掉这千翼凤,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有这般想法?而且你事先已经先于鸡王和蛇王找到了这千翼凤,为何却又不动手了,而是等到我们都在此地了,方才现身献策,带我们来到这里,还告诉我们这神凤飞升之法,你到底有何目的?”
    羊胜才一直听着秦苍羽把话问完,这才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说道:“秦公子,姜云飞,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也就不隐瞒了,只因我宗门先祖师当初临终之时,曾有严命,就是我等门人后代,无论何时,都不可来这渤海寻找千翼凤,以免其再临尘世,更不能将这千翼凤使用之法诉于他人,否则就是背叛宗门,当受百杖击顶而死,如果千翼凤永埋凤冢,则无需管它,但是如果有人打这神凤的注意,又有可能让这千翼凤再见天日的话,我等门人就必须以命相阻,或是将寻凤之人杀掉,或是将这千翼凤破坏,总之是不能再让这火凤临世。”
    旁边蒋万里和李茯苓听羊胜才这般说来,都是一愣,就听李茯苓嘴里说道:“羊王,这般说来,你对我等原来早已经起了杀心不成?”
    羊胜才依旧不紧不慢,摇了摇头说道:“鸡王,这你也太看得起我黑羊子了吧,别说我们同列十二元辰,同气连枝,共为帝君效命,就是不是这般,单凭我黑羊子的本事,比二位差的远了,哪能杀得了二位啊,而且鸡王来寻这千翼凤,目的是为了去救那千杯猴王,并非是有什么歹意,而蛇王目的就是报仇,只要能报仇,这千翼凤有没有也无关紧要,更何况真龙帝君还有命令,让我和猪王一起带二位返回大明,我就是有天大胆子,也不敢违逆帝君的元辰令啊,鸡王蛇王不要误会,因此我起先的想法就是破坏掉千翼凤而已,根本想都没想过对二位有何不利。”
    李茯苓脸上也是冷笑片刻,嘴里说道:“羊王,你可别说的我们好像这般近乎儿,你明知道我是为了救侯大哥才来这渤海寻找千翼凤的,却一直打算事先破坏神凤,好让我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暗中几次出手阻扰于我,现在搬出这是你的宗门戒令,为的是不能让千翼凤临世,但是如今渤海尽染灵蛇蛊,你反而能不顾戒令,引姜云飞他们来此,告诉他们可借助神凤之力,挽救凤梧城,这等前后矛盾之事,别说那姓秦的小子了,就是我也不得不怀疑你别有目的了。难道你现在这么做就不怕你宗门的百杖击顶的戒令了吗?”
    李茯苓此刻语气不善,就是蒋万里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羊胜才却还是不慌不忙,嘴里说道:“二王莫要误会,从方才到现在,亲口说出借助神凤之力救渤海的乃是饕餮猪王李三欲,却并不是我黑羊子,我的确是知道这千翼凤的飞升之法,但是你们回忆一下,自始至终,我没有对姜云飞说过任何有实质性帮助的话吧,这一切都是他姜云飞自己猜测悟出来的而已,而我宗门的戒令就是不能让心存歹意之人得到千翼凤,也不能告诉别人这神凤飞升操控之法,但是却没有说不能带你们进这龟船,也没说不能让你们看这壁上的文字啊?所以我羊胜才并未违反宗门戒令,而且实不相瞒,鸡王,正是因为我知道这千翼凤如何使用,所以这才几次阻止你找来这凤冢,一是因为这火凤虽然厉害,但是却并不能带你上得了那昆仑山绝天岭,二来说一句题外的话,鸡王你和猴王我那振方大哥相处多年,振方大哥本领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吗?当今这世上,就是包括那六绝在内,有哪个敢说他真能困住振方大哥吗?更别说那绝天岭不过就是一处高一点的山峰罢了,鸡王难道你心里真的不清楚吗?这天下间,如果不是振方大哥自己愿意,真的有地方能困得住他吗?”
    李茯苓听羊胜才这番话,顿时心神剧震,脸色大变,神情也变得恍惚起来,好一会儿就听她突然自言自语的说道:“是啊,我怎么能不知道呢?这世上根本没有能困得住他的地方,这不过是他自己的心不愿意出来而已,而我也不过是不愿意面对罢了,侯大哥,你好狠心,难道你一辈子都忘不了她了吗?那我又算什么呢?”说完,就见李茯苓惨然一笑,靠着舱壁,缓缓坐在地上,似乎身边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了相似。
    羊胜才见李茯苓转身坐在地上,脸上也是一阵黯然,叹了口气,说道:“鸡王,这一切都是命数,非我等人力可为,不过你放心,这次等我们回到大明,面见了真龙帝君,我定会和鸡王你一起向帝君请命,说服帝君下令放了振方大哥的。既是如此,现在那血凤石对鸡王你也毫无作用了,不如就物归原主吧。”
    李茯苓依旧是两眼无神,好像一下子又恢复到当初燕茯苓那般模样,就见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来,茫然的将这小盒轻轻扔向了文凤翎,而后依旧坐在那里,呆呆发愣。
    所有人虽然不知道李茯苓究竟为何突然变成了这般模样,但是此刻众人心中都是着急去救凤梧城,因而并无人再关注于她,文凤翎上前从地上捡起装着血凤石的那个盒子,这时就见羊胜才也转身对姜云飞说道:“你们如今已经听得明白,虽然我的确知道千翼凤的操控之法,但是并非是我不愿意说,而是因为宗门戒令所限,我说不得,但是我可以给你姜云飞一个提示,但至于你到底能不能领悟的到,那就看你们渤海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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