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都只许看不许摸的。
    “我的心里只有nicky!”
    顾优说:“我给你算一下,首先李理欣赏的不是你这种类型,她喜欢凛那样儿的,你说你又不能照着他的模样去整,别说你周围一大圈人会以死相逼不让你整,你要是敢我第一个把你宰了。其次呢,要追李理你起码得再花个三五年,这不划算啊,再往后你青春已逝容颜不再,色衰爱弛,她在凛身边呆了几年,玩得一手冷酷的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到时候她甩了你去找鲜嫩的小帅哥你上哪儿哭去?我是绝对不会给你擦眼泪的。”
    这些话实在是字字扎心,扎心的同时又很恶心,萧世让把自己的脸压在胳膊上挤到扁,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一口一个凛,你当你俩是那些爱来爱去的狗血小说里的男主角们呢。”乔明明那伙人整天凛儿长凛儿短的就让他很不解了,结果现在顾优更狠,连那个略带调侃的“儿”字都去掉了,真是不让人活啊。
    “感情进展有这么快吗,他喊你什么,顾优?小优?优儿?宝贝儿?”
    萧世让眼睛猛地一亮:“肯定是宝贝儿,其它时候我不敢说,但床上绝对是!”
    =皿=!
    ☆、第29章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李理把他的手机拿过来,上面有很多个范冬离打来的电话。
    鄢凛没再拨过去,打算直接上医院。
    李理跟在他后面问:“我帮你准备了些东西,你一并带过去?”
    鄢凛摇头后她又说:“你还是先吃晚饭吧?”她也能感觉鄢凛没胃口,但午饭就只用了一点,工作强度这么大,他又不是铁打的,胃本来就不好,这么折腾两天一准又得去医院。
    李理也奇怪,虽然都说男孩要穷养女孩要富养,但鄢凛和她就是颠倒的,鄢凛才是从小娇生惯养,她倒是一直风里来雨里去,然后差别立显,鄢凛被惯出了一身不大不小的毛病,她则是被人称为女金刚。
    吃饭问题上李理坚决不退让,硬是给鄢凛塞上了一份食物,叮嘱他在路上吃掉。她还想跟去,但是她今天得加班,一去一来起码要三个小时,够她创造一笔可观的财富了,于是想了想一个电话把鄢凛的私人助理喊来,命令他必须得看着他把东西吃下去。
    当着两个人的面,助理谁都不敢得罪,只能连声说好,于是上了副驾,鄢凛也没说什么,但看他一上车就开始小睡的样子,私人助理便知道自己任务必定失败。
    谁敢勉强鄢凛?哪怕是打着爱他为他好的幌子都别想成功,私人助理粗略一想就发现勉强他的人从来没什么好下场,不过毕竟他领着一份丰厚的薪水,不做事光听话远远不够,于是一路上隔一会儿就轻声细语地劝。
    话都说得字字在理幽默十足,他都觉得自己快舌灿莲花了,但鄢凛从头到尾眼皮没抬一下。
    到了医院停车场,两人下车,助理叹着气拿好东西跟在他后面,没办法,万一这位爷在什么时候又想吃了呢?人都是不经饿的不是么?
    鄢凛步子迈得不紧不慢,来之前也没通知谁,所以当他走进宋繁的病房时,里面两个人都愣了下。
    他淡淡说:“门没关,我就直接进来了。”
    范冬离放下手里的苹果和刀子站起来,“你们聊,我先出去下。”还顺便把鄢凛的助理也带走了。
    私人助理有些无语,事情他都清楚,也明白范冬离这么做用意何在,但他是个特别敬业的人,现在天大地大都没有给鄢凛喂食大,于是在范冬离表示要和他聊聊的时候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您能先帮我把这东西送进去不?”
    范冬离笑得亲切,“你不用担心,里面也有食物,他还能饿着自己不成。”
    助理摇头,“不行,必须先让他吃,您也知道鄢先生胃不好。”
    范冬离拜服,于是只得又进去了一趟,亲自看着鄢凛拆了东西然后才出来。
    助理见事情办好了,于是也同意和范冬离聊聊,但他口风很紧,重要的信息透露得极少,他也有点纳闷,这些东西他亲自去问鄢先生难道他还能瞒着他不成?做什么要拐着弯来盘问他,搞得双方跟打游击战似的。
    范冬离见他如同锯了嘴的葫芦,叹息:“我知道你这份工作来之不易,也知道你很本事,于情感心理学上都有一定造诣,你就不能稍微跟我谈谈他的……”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语气都很隐晦,但助理就是干这么份剖析人心的工作的,不消几秒便领会了,也觉得不能太削这位范先生面子,只简单地说:“现任情人是顾优顾先生,我相信就算我不说您也能很快知道,其它的就恕我无可奉告了。”说完转手就走,没看到范冬离在后面几乎石化。
    他反应过来后的第一秒就想去抽乔明明,小样儿之前过来这边也不给他吱个声!
    鄢凛看了宋繁有一会儿,问:“吃枪子儿的滋味很爽?”
    宋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脸色在灯光下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惨白的错觉,他动了动唇,没能发出声音。他希望鄢凛能离他再近一点,但他就呆在那种普通熟人的距离上,连近一步都不肯,仿佛他会吃了他。
    他也的确恨不得把他一点点地拆开,然后吞入腹中。
    一个人能有多爱一个人?
    宋繁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爱鄢凛,但就是这种感觉,日日夜夜啃噬着他的心肺,让他一分一秒都停不下来,想的全是怎么让他也和他一样。
    鄢凛更不明白宋繁怎么会变成这样,只要让他知道他碰了谁,他必定会将人折磨一番,这种行为已经很难去解释阐明,让他来说也只觉得他快疯了。
    鄢凛冷心冷肺,对待情人向来是银货两讫后各不相干,但因为宋繁的存在,他都开始考虑是不是要结束这种行为。他不可能让宋繁消失,所以以前对那些事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但这次实在太过。
    一个人身上的罪孽能有多重?
    鄢凛倒不在乎自己,本来就是多出来的一辈子,但他并不希望对方下地狱。
    地狱这种东西到底有没有?信则有,不信则无。
    而宋繁一贯是信的,但现在他已经不像他所熟知的那个他。
    他和宋繁之间的情分正在慢慢耗光,但还是有,就因为还有,他并不能完全放下他,更不能对他的死活说不管就不管。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鄢凛站起来去了窗边接电话,声音带着股不自觉的冷,那边顿了很久都没声音,他道:“说话。”
    顾优握着电话的手指稍微捏紧,将本来要说的话吞回了肚子,只问:“你在哪儿?”
    鄢凛说:“医院。”
    那边“哦”了一声,然后就又不说话了,鄢凛直接挂掉。
    宋繁在他回身后发出一声轻笑,“新上任的那位?”
    鄢凛将手机塞回裤兜,然后走近他,整个人笼罩在他上方,低下头几乎要触碰到宋繁的鼻尖,距离很亲密,只是眼神太冷漠:“警告你少再管我跟谁睡觉,这不是你能控制的。我和你不可能。”
    宋繁抬起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被鄢凛挥开,扯到了伤口,他也没在意,问:“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第30章
    鄢凛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掐死他的冲动,他也真的将手覆上了宋繁的脖子,然后渐渐收紧,看着他一动不动,慢慢地呼吸困难,闭着眼睛,睫毛却轻轻抖着,惨白的脸浮上一抹病态的嫣红。
    真不如这么结束算了。
    范冬离重新回到病房,还有点回不过味儿来,眼神一转又发现鄢凛已经快把宋繁给掐死,心一下子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他使了吃奶的劲把发狠的鄢凛拖开,宋繁也被带累,几乎掉下了床,空气猛地窜入受过重创的肺部,他剧烈地咳嗽,伤口有血渗出来,先是染湿了绷带,然后又是衣服。
    范冬离惊魂不定地双手死死箍住鄢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们两个人都坐在地上,鄢凛看了宋繁一眼,说:“放开。”
    范冬离哪敢把他放开,他如果想要宋繁的命,宋繁可能眼睛都不会眨下就给他了,他们刚刚的样子,被掐住的人毫无挣扎,表情甚至都没有一丝惊恐,倒是鄢凛,他怎么反而还一副受害人的样子?
    范冬离实在被他们折腾惨了,只道:“你答应不对他动手我就放开。”
    鄢凛之前是不想和他动手,闻言一肘子出去,直接把范冬离给捅开了,他站起来,按铃喊了医生。
    冲动是魔鬼,但人都有冲动的时候,范冬离理解他们的失控,但理解不了为了情情爱爱要死要活,爱情两个字目前还不存在于他的字典里,至于以后会不会有,就这几年一路看过来,他倒希望这种东西永远不要来光顾他才好。
    医生来得迅速,见了宋繁的模样当着他们的面儿就拧了眉头,不满地对鄢凛说:“这位先生,你这都能构成故意伤害了。”
    范冬离挑眉,心道他想说的应该是故意伤害罪,但打量了一下鄢凛最后那个字没能冒出来,好医生护病人都跟护崽子似的,但今天这个有点面生,估计是他导师暂时不得空,给他个机会安排他来处理,不过实在太失策了。
    果然,宋繁眉头拧得比医生还紧,心气本来就不顺,对方一开口竟然就敢指责鄢凛,他直接把人给轰了出去。
    这脾气,在除了鄢凛以外的人面前说一不二倒是一点没变。
    范冬离叹着气打算上前,医生护士处理了大半被赶走,他看了这么多天,勉强差不多能代劳了。不过让他惊奇的是鄢凛居然接手了,动作还挺熟练,简直是神迹。
    他看着宋繁乖乖任他摆弄,在鄢凛的手再次碰上他脖子上那道有些可怖的青紫时,甚至还反握住对方贴着他的手,露出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笑。
    那个笑让范冬离寒毛都差点竖起来了,他给自己灌了杯水,压压惊,才冲突然又变得黏糊起来的两人道:“这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功夫越来越好了啊,哈哈。”
    都没理他,范冬离也不再自讨没趣,极无语地站起来给两人作了个揖就走了。
    范冬离出了医院后给乔明明去了电话,一连打了三个都没人接,脸色顿时就挂了下来,他磨着后槽牙,打算亲自去乔明明的老巢给他长点教训。
    可怜的乔明明压根不知道,已经有两个人正行驶在来教训他的路上了。
    许言和宋繁的病房不在同一层,此时他正赤着脚立在窗边,看着外面一片混沌的夜色。
    他才刚刚能勉强下地,今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已经撑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站了快二十分钟了。许恪很无奈,他不敢用力碰自己的弟弟,但也无法说服他回床上躺着,他已经在考虑干脆从背后悄悄给他一针,然后把他移上床了。
    “我亲爱的弟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看什么?”许恪眼下有很重的青影,他平时本来就繁忙,现在又要抽空照看许言,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不到。
    许言突然自己回到了床上,看得出来他想好好养身体,他的一举一动基本都按着医嘱来,只是人有七情六欲,很多东西不是他能控制的,比如他刚才只想试着站一会儿,确认自己还能呼吸和以前一样的空气,但他好像看见了一辆车,鄢凛大部分时候会坐的那辆。
    许恪哪不知道他这个模样是看到了或者想起了什么,他木着脸给他盖好被子,说:“睡吧。”
    许言乖巧地闭上眼睛,过了会儿就在许恪也打起盹的时候开口,“哥,对不起。”
    许恪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没事。”其实如果不是许言看上的人是鄢凛,他这个做哥哥的估计会不择手段地把人磨好了送到弟弟面前。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是永远不变的原则,再高级的动物都只能遵循。
    鄢凛比他们强了不止一点半点,所以他们只能是被鱼肉的那一方,但谁说得准呢,人生是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多变性的,将来的事……
    未必没有他们为刀俎的那一天。
    敲门声传来,许言蓦地睁开眼,整张脸都亮了起来。
    许恪起来开门,见到来人后一惊,然后让开了身体,“请进。”
    鄢凛进来后冲许言很温和地笑,不亲昵也不冷淡,但就是这样,让许言心里隐隐又冒头的期望消失得一干二净。是了,和宋繁杠得那么厉害,他又怎么可能再多看他一眼,现在过来想必也只是来代他说声抱歉,其实大可不必,他也给了宋繁一枪,虽然比不上打在他身上的那三枪,但总归也能让他吃不少苦头,更何况这其实只是他与宋繁的恩怨罢了。
    你爱一个人可以与对方无关,那么受伤后自然也与对方无关,更何况选择受伤的两个人都是心甘情愿。
    这就是许言的想法,但在鄢凛真的开口说抱歉时,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柔顺地听着,驯服地接受,笑容都摆得恰到好处。
    鄢凛只坐了不到五分钟就起身走了,许言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心想这极有可能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
    顾优回到鄢宅的时候,鄢凛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东西,时间是晚上八点多。
    他没有坐在主位上,顾优就在他对面拉开了椅子。鄢凛吃东西的样子挺认真,不过时间是晚上,就算饿了也没吃太多,顾优猜他心情和胃口应该都不算好。
    果然,吃完东西,拿帕子擦完嘴,他跟没看见在他对面坐了接近十分钟的顾优一样,直接上了楼。
    佣人收拾完东西,见顾优还坐着没动,于是又问了一遍:“真的不需要再帮您准备点吃的吗?”
    打那个电话之前顾优正和萧世让准备一起出去吃晚餐,打完后也实在没了吃东西的好心情,他说他在医院自然是在见宋繁。而目前为止,不是宋繁插不进他和鄢凛之间,是他插不进他们两个之间。
    后来心不在焉地吃了一些,现在确实饿,不过也确实不想再吃。佣人没再多嘴,只是默默地放了一个水果拼盘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顾优笑了笑,吃了几块梨,然后回了房间。
    半夜做的时候有些激烈,顾优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被撞到散架,他一直忍着声音,手紧紧抓着鄢凛的脊背,有时候会张嘴咬在他的肩膀上,而这种时候鄢凛力道会更狠,仿佛恨不得将他剖开。两人像在演着无声的默片,谁都没有声音,又像在暗地里较劲,而更加不舍得的那一方注定会输,顾优紧紧抱着鄢凛,力气之大修剪得圆润无棱的指甲都在他背后差点划破皮,然后就是控制不住的泪水和断断续续的呻、吟。
    “轻一点,你轻一点……”他的嗓音因为疼痛和快意的交织而发抖,却也带着一股不自知的魅惑,于是只换来身上男人愈加不留情的操弄。
    顾优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本就沉沦的理智在高、潮的一刻被彻底击碎,尖叫着、呜咽着、失神着。
    事后没等几秒,鄢凛抽身出来,拧开床头灯,点了根烟。
    顾优没见过他抽烟的样子,这一刻甚至觉得有点新奇,但他的身体太酸软无力,只能侧头趴在枕头上看着,等到一根烟快燃完的时候出声,“我也要。”
    鄢凛在被子底下拿脚踢了他一下,就像刚才在他身上逞着兽、欲的不是他,“自己下去清理。”做到一半的时候套子被摘了,于是又是内、射。顾优突然觉得,如果鄢凛此刻问他你最安心的时候是什么,他有很大可能会答是被内射之后发现自己是男的,完全不用担心怀孕。
    但显然鄢凛没那么无聊,他只是在爽完后屁股都懒得擦,还踢他催他去清理,好像清理的不是他的东西一样。
    顾优趴在枕头上,伸出一只手臂横在鄢凛胸腹上,问:“亲爱的凛,你就不能稍微帮我下?”
    鄢凛将烟屁股塞进他半张着的嘴里,笑:“温柔的清理、扩张、掏精、液什么的可只有第一次和最后一次才有的待遇,你要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顾优一句废话没有,火速去了浴室。
    鄢凛在床上捧腹大笑。
    第二天早上两人依然醒得很早,顾优又开始勾引大业,最后引得自己浪、叫连连,眼泪也跟不要钱似的大甩卖,活了二十多年掉的眼泪都没这段时间掉的多,还都是在床上。
    太阳已经照屁股的时候顾优趴在鄢凛身上用舌尖舔他,被鄢凛掀下去又爬上来,最后一次鄢凛发出了警告的眼神,于是他笑眯眯地问:“被人在身上稍微躺一下都不行,你是有多担心自己将来会被――”
    最后那个压字还没能出来他整个人就又被鄢凛对折,然后又被屈辱地调戏折磨了半个小时。
    后来两个人都玩累了,他问鄢凛,“今天周末,你没什么安排吧?”
    鄢凛嗯了一声。
    他说:“那把你的时间交给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麻麻什么时候教给过你在外面摸一只的手和脖子,回来又捅一只的菊花的技能?
    鄢凛:……
    作者:说话!麻麻到底什么时候教过你这种技能?(拿皮鞭)
    鄢凛:没有教过。
    作者:那你到底是怎么会的?
    鄢凛:我出娘胎就自带。
    作者:(挥皮鞭)啪!
    鄢凛:(泪目)我再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作者:把麻麻教你的对待床上人守则第三条背一遍。
    鄢凛:不能同时和两个人嗨,这样不干净。
    作者:(挥皮鞭)啪啪!
    鄢凛:错了错了,我背成了第七条,第三条是不能戳不干净的菊花。
    作者:啪啪啪!
    鄢凛:(撒娇抱大腿)别打了,麻麻我好痛。
    作者:……
    鄢凛:我保证今晚我不睡觉,把全部守则认真抄写一百遍。
    作者:……
    我只教了凛儿先捅完一只的菊花,然后再捅一只的菊花的技能~
    ☆、第31章
    鄢凛说:“你想干嘛?”
    顾优挽住他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还轻轻摇了摇,鄢凛虚着眼睛看他,里面似乎又隐有火光跳跃,顾优讪讪地放开,也觉得自己是脑子发热了,怎么跟个女人似的。
    他说:“去和我的朋友们聚聚怎么样?”
    鄢凛轻嗤了一声,明显不怎么待见他那帮朋友。他们在他面前刷的存在感不少,那帮人也都各有特色,鄢凛还能叫出几个名字来,就是不太能把名字和脸对上,星海城的青年才俊一抓一大把,同名同姓的都有些。
    更何况,他也不觉得那帮人和顾优交情能有多好,他毕竟绝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法国,不过他在法国倒是真没什么比较亲密的朋友,大多数都止步于互惠互利的关系。
    最后一点,他和顾优至多只能算是炮、友,特意去见炮、友的朋友,莫非是让他去寻找下任炮、友?
    这么一想鄢凛就有些好笑,问他:“真这么希望我去见你朋友?”
    他脸上的表情很微妙,顾优察觉出一种奇怪的味道来,于是只试探着说:“也不是什么正式的会面,反正大家也都是熟人了,周末一起玩玩也不碍的。”
    鄢凛心想,确实都是熟人了,熟到手指一勾就绝对能把人拉到床上去。
    不是他太自信,只是现在从没和男人睡过的有钱男人太少,而双方都出色的人一旦碰上了,又都有点猎艳的心思的话,谁都不会介意来上一场游戏。
    什么一往情深非卿不可,在他们的世界里就是个笑话,他自己都有点像个笑话,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男人成熟起来后,规范着他们行为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东西,就是责任感。
    后来两人还是一起出去了,顾优开车,鄢凛坐在副驾上有点昏昏欲睡,顾优说他这是秋困,见他眼神射过来又淡定地加了句爱睡觉的人智商都比较高。鄢凛其实有点寡言,近两年这个毛病发展到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用一个字搞定的绝不会用两个字,能用眼神解决的肯定不会开口的地步。用范冬离的话来说就是已经修炼到了装逼犯高阶,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像是佩服又像是调侃,鄢凛此刻突然想起范冬离这个人,前面拐角就突然冒出来一辆没减速的车子,差点撞上他们。
    还好顾优车技了得,险险避了过去。
    对面的车子里下来一个人,还是熟人,特别熟的那种,乔明明那傻缺。
    他一脸悲伤地跑向他们的车子,根本不理后面冲着他车屁股猛按喇叭的轿车司机,他的车半横在路口,不消两分钟就能引起公愤。
    鄢凛在他试图拉他车门的时候按下了车窗,很不耐烦,“有点素质行不行,先把你那破车移到一边儿去。”
    乔明明又一脸悲伤地照做,做完这些后上了他们的车,很明显他出现在这条道上就是打算去鄢宅找鄢凛,然后半路上碰到了,连车都扔了非要跟他们一起,可见是真碰到了伤心事。
    乔明明死缠烂打地非让鄢凛陪他坐后座,于是只剩顾优一个人在前面给他们当司机,他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他们一眼,被乔明明那副恨不得钻进鄢凛怀里哭的样子给呕到几乎内伤。
    鄢凛实在有些受不了,拿手按了按乔明明肿的跟核桃似的两只招子,在他呼痛的时候收回手,“难道昨晚一夜你都用来哭了吗?”想了想又道:“以后你出去别跟人说和我是朋友。”
    乔明明明显因为过于伤心而思维有些迟钝,竟然只反问:“那我跟人说我是你的什么?”
    顾优代鄢凛答了,说:“是他养的一只比熊。”
    乔明明没空和他眼里的“顾贱人”计较,也懒得细想为什么他每次要和鄢凛说心事的时候顾优都在场,只扯住鄢凛的外套袖子,“我决定干掉范冬离,要用你的枪。”
    鄢凛:……
    顾优觉得自从发现了乔明明的好,他一次比一次能让他笑到抽搐,因为开着车他没回头,只淡淡说:“抱歉不能给你用,他的‘枪’是我的。”
    乔明明居然又没反应过来这是个黄、色玩笑,只继续说起了昨天发生的事――
    萧世让跑来他公司和他决斗,他的确不怕得罪乔明明,而乔明明又岂能怕他,在星海城大家都知道他脾气很不好,发起火来会要人命的。于是两个人在他公司楼下的喷泉前干起了架,到了后来他们都没想通他们怎么选了那么个地点,总之当两个人以比起斗殴更像是发情的姿势倒在夜晚的喷泉下时,那画面实在太美丽,他们身后的透白色水柱撒欢儿地一阵阵飙起来又落下去,灯光又那么迤逦,而就在更胜一筹的乔明明压在绝色的萧世让身上,差点不小心碰到他嘴唇的时候,萧世让尖叫了起来。
    那声尖叫太迷人,把乔明明从他身上迷得滚了下去,而萧世让则是捂着自己因为打架而散开了大半的衬衫手脚并用地后退,活像个被恶霸欺负了的黄花闺女,嘴里还喊:“死基佬,你离老子远点!”
    乔明明可是直男,哪能受得了这种侮辱,于是又压了上去,双手双脚锁住他,邪恶的眼睛逼视着两眼水汪汪的萧世让,“哥哥喜欢的可是女人,对你这种不男不女的东西半点兴趣没有!”
    萧世让真的又快哭了,心里狂喊你没兴趣干嘛一直压着我啊……
    但他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你别狡辩了,我前阵子还撞到过你和你公司的一个小明星玩车震,他胸前可跟你家地板一样平整,别告诉我那就是所谓的你喜欢的女人。”
    话一说完他就瞟到了一双鞋子,那双鞋子还在动,顺着两条裤腿望上去,就见到了下颚线条十分ol又十分sexy的范冬离。
    噢,他的脸色可真不是一般地难看。
    萧世让推乔明明,示意他有人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难说了,总之说到后面时乔明明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气愤、屈辱、难堪、甚至还有羞怯都一一浮现了,就这表现,够他拿一座奥斯卡小金人了。
    鄢凛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总之他最后就只点评了一句,“有本事你用自己的枪干掉冬离,我的真不能借你。”
    后来到了聚餐地点,一帮朋友们对这些聚会流程都轻车熟路了,该拿酒的拿酒,该支烤肉架的支烤肉架,甚至该打野战的都跑去打野战了,聚会地点无限贴近大自然,山好水好空气好,人的心情自然也就好了起来。
    顾优甚至还开口问了鄢凛,让他说下他对范冬离昨晚到底对乔明明干了什么的猜测。
    鄢凛专心地串着手里的青菜,一连串了好几串才答:“你先说下你对萧世让表现的评价如何?”
    顾优睁眼说瞎话:“阿让就是特别喜欢明明,找他玩耍一下而已。”怎么可能真的是教训人去的呢,教训人干嘛要选在浪漫的喷水池下呢,明显就是两只小狗在嬉闹么,那样可爱。
    鄢凛将一截圆滚滚的山药塞进顾优嘴里,冷酷地命令:“你今天早上表现很差,所以现在含好,一分钟后吃掉。”
    =皿=!
    等到顾优把东西乖乖吃下肚之后,不远处聚在一起打牌的人忽然又加入了几个,顾优一看眼睛就眯了起来,再然后脸色就变得不那么好看了。
    鄢凛挑眉,今天是什么日子,星海城这么大地方,两帮人聚个餐都能找到一块草地上来。
    范冬离从头到脚都是黑色,跟个幽灵一样,眼神在鄢凛几人身上打飘,飘到乔明明那儿时冒出来森森的寒气,宋繁则笑着朝他们点头。
    先来的一帮人是和顾优老熟的人,后来的一帮人是和鄢凛老熟的人,顾优和鄢凛搞上了,于是两帮人就自动产生了交集,一上来就特别自然地勾肩搭背,好像以前从没暗地里给对方下过绊子,你洗牌来我先打,我烤肉来你先吃,一片和谐似锦。
    两帮人变成了一个大家庭,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顾优刀工还行,事实上他以前从不做这种婆妈的事,但今天心情有点不同寻常,他切肉的时候手下一直有杀气沸腾,后来不小心切到了手指,至于到底是不是不小心,谁也说不上来,总之鄢凛很快注意到了,他放下牌,嘴里叼着根烟走过来,就这样依然还挺有气质,只不过是带了点儿流氓的气质,有几人见他这样眼睛都快瞪直了。
    他拿起顾优几乎被削下来一块肉的手指看了看,然后拿手帕给捂了一会儿,他倒是一点不心疼,只是兴致上来了演一演温柔的戏码,不过绑绷带的时候就又恢复了本性,力道重得顾优嘴里一直不住地嘶着,他伸手拍拍他的脸,样子像在摸宠物,口吻却又语重心长:“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基本所有人都停了手里的事看着他们两个秀恩爱,瞧着瞧着似乎还有亲上去当场来一发的趋势,不过鄢凛倒是很快放开了人,转身准备继续牌局,然后突然从天而降一把刀,劈在了顾优身旁的架子上,顿时所有人又是虎躯一震。
    刀刃还在反射着银白的冷光,既薄又利的刀身轻轻摇晃,但站得很稳。
    差点被刀劈了的顾优倒是比其他正在观看的人都要平静,他冰冷地看向若无其事和旁人说笑的宋繁,对方也微微转了脸,但没有和他对上眼神,只是唇角翘起一个弧度,轻蔑又残忍。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
    还是迟到了的萧世让出声打破了有些诡异的沉默,他只说了四个字,有病,欠操。
    有人咳嗽有人打哈哈,也有顾优的某位朋友,一个长了双桃花眼的男人冲着空气说话:“啧,刀法和枪法一样好,教教我呗。”
    然后一杯啤酒浇在了他头发上,他嘴里喊着次奥回头,一看是脸色和他的衬衫一样黑的范冬离,那个奥字就没能吐得太清楚,范冬离也有一双极具标志性的桃花眼,桃花眼和他对视就仿佛在和自己对视,那种感觉特别诡异,尤其是范冬离现在明显心情不好,他不想一言不合打起来破坏气氛。
    桃花眼暗想范冬离莫不是被乔明明上身了吧,这么直接粗暴一点面子都不给。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他们那帮人实在嚣张,这方面鄢凛都比不上他们,起码他就没见过鄢凛众目睽睽之下给人没脸,不过他们四个关系倒是真好,跟葫芦串似的,就没怎么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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