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现在的卯崇德是百感交集,但姜忘,又何尝不是呢?
    回想一个多月前,自己还在靠着收取保护费占些蝇头小利,而回过头来,如今,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之前的他,只需要给自己的肚子有个交代便足矣,随着队伍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现在,他需要给太多人交代了!
    先前的计划十分详细,如何下手、如何断后、怎么交易,姜忘都有明确的部署,毕竟,吧朗把人老底都摸出来了,卯崇德他们要失手的话那才叫怪了。
    两帮人下山半天不到,第一个肉票便让卯崇德给绑了回来,‘遵义厅’里,那肉票此时已然被绑得像个粽子,套着黑色头套不停的讨饶,嘴里同时还高喊自己没钱。
    看着地上那人一身肥膘像是捆了头猪,姜忘这贪玩的性子又被勾了起来,示意周围的喽啰都退出厅外,半晌,姜忘才屁颠屁颠的跑去揭他脑袋上的头套。
    等头套刚摘下来的瞬间,肉票吓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只见他忙吧脑袋歪在一边,双眼紧闭的求饶道:“别摘别摘,好汉饶命,规矩我都懂,肉票不能见绑匪,见了必死无疑。”
    姜忘‘噗嗤’一笑:“你怎么吓成这样?”
    那肉票原本还在求饶,结果一听对方是个小孩声音,瞬间便觉得不对,过了一小会,他发现周围没别的动静,这才敢悄悄的把眼皮子虚开那么一丁点朝旁里偷看,结果一看,眼前还真就只有一个小孩!
    “诶!这……这里面怎么就你一个人呀,你们家大人呢……”当肉票发现屋子里没人时,这才敢把眼睛睁大了打量起屋子里的情景。
    “他们都出去办事了,家里没人。”姜忘咧嘴一笑,张口便是胡话。
    那肉票听完后总算长吁出一口气:“唉,吓死我了,咦!你一个小孩子在这干嘛?”
    见那人误认为自己只是个孩子,姜忘也是童心未泯:“还能干嘛,玩呗,对了,你怎么被捆成这样啊?”
    那肉票一听脸色就变了,对呀,自己现在可是被绑票了啊,怎么才能从这里逃出去呢?
    寻思半天,那肉票突然眼前一亮,跟前不就有个绑匪家的小孩吗?要能把这小孩抓到手,自己想逃出去不就有了筹码了吗?
    打定了心思,那肉票立马堆起一脸笑意:“叔叔之所以被捆成这样啊,其实是为了变戏法。”
    看眼前这傻.b拿自己当白痴姜忘就觉得好玩,反正无聊,就拿他打发时间了:“变戏法!你这变的什么东西呀,肉粽子吗?”
    “哪有变肉粽子的呀……叔叔啊,就跟人打赌,说把我捆起来我也解得开。”
    姜忘装起一脸天真:“哦,那结果呢?”
    “结果这不输了么……”
    看这肉票说谎话草稿都不打,这人应该就是骗人骗习惯了,姜忘也是拿他消遣着玩,于是继续道:“不对呀,先前你可一直喊自己没钱呢?这跟打赌有关系吗?”
    那肉票一脸正色:“怎么没关系,叔叔这不是想赖账么……”
    这人可真好玩,看他满身肥腻,那样子要多奸诈有多奸诈,而且满嘴胡说八道把姜忘都给逗乐了:“哦,那你现在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你帮叔叔个忙,把这绳头给解开呗。”
    姜忘装作一脸好奇:“解开,解开干嘛呀?”
    看眼前这孩子一直刨根问底的肉票也是心头火起,这强盗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多问题啊……
    但他也不敢发飙,生怕把姜忘给吓跑了:“你要能解开叔叔就给你变个戏法玩。”
    “变什么戏法?再把自己捆起来的!”
    姜忘这么一问差点没把肉票给气吐血,这孩子也太烦了:“不是,叔叔给你表演个窜天猴……”
    “窜天猴!你还能变成炮仗啊?”
    肉票心里那个气啊,这孩子怎么那么多问题问不完啊……
    “不是……叔叔说那窜天猴跟你那个窜天猴不是一码事,我说的那个窜天猴啊,指的是窜房梁上去……”
    “那我不看了,我还能窜上去呢,这有什么好看的呀,我就想吃东西。”
    肉票一听就觉得有戏,这么大的孩子都好吃,拿这个引诱他一准没错:“想吃东西,可以呀,你给叔叔解开,要吃什么叔叔给你买。”
    姜忘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骗人,你刚还说你没钱呢。”
    “叔叔那不是想赖账吗?买糖的钱叔叔肯定愿意给。”那肉票不停的对着自己衣服努嘴:“你看啊,叔叔穿的这身衣服,你看这质地,多漂亮!能没钱给你买糖吗?”
    “哎呀,你这衣服确实漂亮,我们家都没人这么穿。”姜忘也不是胡说,土匪谁tm穿这个呀:“那你那么有钱,怎么还想赖账呢?”
    姜忘又把话题给扯回去了,那肉票脑袋直疼,今天怎么摊上这么个十万个为什么……
    叹了口气,那肉票无语了:“越有钱的人越抠门嘛……”
    “那我也想跟你一样有钱,以后买吃的就不用管家里要钱,你教教我呗,你要教我的话我就给你解开。”
    一听眼前的孩子愿意给自己解开,肉票立马眼前一亮,也是觉得这么大的孩子好骗,他张嘴便开始胡说八道:“那行,我就教你最快弄到钱的办法,想有钱,简单得很,你晚上乘你家大人睡觉的时候,你去拿他们钱袋……”
    这孙子居然教小孩偷钱!
    姜忘憋着笑意:“那不行,我爹抓住一准得打我一顿,他说小孩子不能偷钱。”
    “他怎么能抓得住你呢?你不会先偷他衣服啊……”
    “为什么要先偷衣服呢?”
    “因为你在冬天的时候偷他们衣服,他们就算知道了也冻得下不了地……”
    这孙子还真是个损种……
    姜忘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看着姜忘样子突然转变,那肉票也是一头雾水:“你笑什么?”
    “呵呵,你呀,真tm活该被绑在这。”
    姜忘说话的时候‘遵义厅’的大门又再次被推了开来,门口处,袁惊鸿正拎着另一个戴黑头套的肉票往里走。
    “大哥,人绑回来了,咱们现在怎么弄?”袁惊鸿进门先对着姜忘问了这么一句,先前的肉票一听这个称呼,吓得那俩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大大大……大哥,这……这这这……这是大哥!”
    袁惊鸿也没理会他,把手里的肉票往姜忘面前一推,喝道:“跪下。”
    看袁惊鸿的态度,先前那肉票差点没哭出来,看来,自己原以为能忽悠着为自己解绑的人,居然一直在逗自己玩:“大……大哥……咱们刚才聊半天,也算有点交情,您……您可千万别杀我啊……”
    姜忘在太师椅上直乐:“你别把我说得那么残忍,我又不是杀人狂魔。”
    肉票心里一紧,总觉得眼前这孩子话没说完,果然,暂停了一小会,那孩子又说话了:“来,老袁,把你带那肉票耳朵割一个下来,这个胖子呢,割俩耳朵,对了,手也给他剁了,一会送他们家去。”
    肉票一听那叫一个魂飞魄散:“为……为什么只剁我呀……”
    姜忘一脸坏笑:“我怕我冬天大半夜起床冻得下不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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