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孟国新君,曾经的骐王宇文骐差人回话,说莞月公主已答应这门亲事,他此时朝中有事需要处理,晚膳过后自是过来商议两国和亲之事,这结果倒是如瑜王所料。这人样样功夫做到,既怕失了自己国家体面,又怕没了吴里国扶持,自认为万般皆在掌握之中,却不知各种举动均是没有必要,瑜王此次的目的只是为了莞月,而乔言楚也是因莞月才会与孟国有所交集,他们唐唐吴里国,天下第一大国,若想要欺凌弱小国家,孟国早已夷为平地,何来今日礼仪周全的派国君最看重的王爷前来,此人自负,自卑,二者结于一身,着实可叹。
    孟国此时正是国丧期,宇文骐只说先定了亲事,等来年国丧期满再行婚嫁大礼,如此一说,莞月公主自是仍要留在孟国一年,瑜王自然不能答应,皇兄如此急切本就是怕莞月受苦,如此若未妥当,皇兄定是要扒了他的皮,再者他头一遭为了女子倾心,他想尽办法也是要圆他的。
    瑜王面色一沉,剑眉微皱,气势不同往日,这厅里只他们两人,面对而坐,此时宇文骐自然觉出他的不满,却也只是在他面前腆着笑脸。
    宇文骐此时想法无非是怕莞月事情败露了,她日后一朝为后,吴里国君又是如此看重,若携了吴里国之力来与他说仇论怨,孟国自是一时半刻无法抵御的,他总要有些时间缓解兄妹关系,故想出此招数,搪塞瑜王,却看出瑜王并不情愿。
    “还请瑜王爷体谅体谅为人兄长、为人国君的难处,实在是别无他法。”宇文骐满面愁容,演的一手好戏。
    瑜王抬眼,怒气尽显,大声说道:“我国国君本是慈悲之人,并不愿与别国结仇,倒并不是不能!你若想试倒也可以,只是到时国破家亡,后悔晚矣。”这后悔二字倒是特别加了语气,再一看对面哪位,早已被震慑住,本是为了安稳,如此再是惹得不安稳倒是不好了。
    宇文骐慌神问:“瑜王爷意思是何?”
    “我要莞月公主与我一同回国去。”瑜王说。
    “可是……”宇文骐犹豫。
    瑜王起身,说:“你我没有再谈的必要了。”
    “瑜王爷留步,容我想想。”宇文骐走到瑜王面前。
    看他态度变化,不再端着一副国君的样子,瑜王则没再动,只说:“莞月公主必须跟我回吴里国,孝行也自然要做到,这样,两国定下亲事,以公主病体难愈之名带去吴里国诊治修养,待你孟国国丧期满两国再正式举行婚娶之礼。”
    宇文骐不得不应。
    瑜王只给了一天时间,宇文骐左思右想自个不宜出面,便叫皇后去给莞月公主说。
    皇后是个贤良淑德的样子,宇文骐平时自是不太与她一起,此时与她商议此事,皇后定是不能放过如此机会,自然是应了下来。
    到晚膳时分,皇后独自来紫阳宫,公主见他头戴金凤翡翠钗,身着正红织锦彩凤衫,裙摆彩蝶绣工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如此便知这孟国天下早已是骐王的,心下自是灰冷。
    莞月撂了饭碗,缓缓起身走到皇后面前,说:“如今可是要叫你皇嫂了?”她笑,皇后却尴尬,两人之前并无来往,唯一有交集之处便是骐王送莞月的礼物大多是由她采办,她多是由着女孩的念想,弄些女孩的玩意,却不曾听闻她那件喜欢,想她莫不过是个小姑娘,这也是她应下这门巧宗的一半原由。
    “姊妹间叫什么也都无妨,不过是些虚名罢了。”她在会客椅上坐下,端来宫女上的茶品了一口,方放下,便又说:“今儿有一桩喜事要告诉公主。”
    莞月一听,讪笑,说:“我有何喜?”便也转身坐在皇后对面,端了茶,又说:“我这没爹没娘的人,倒是有个喜事也是奇了。”复尔抬头看对面锦衣华服的皇后,眼神自是不和善。
    皇后一听这话自然以为莞月还未从父王西去的阴影中走出,便说:“女儿家大了总是要出嫁的,父王看到你美满必也欣慰。”
    “呦。”莞月抬眼看她,说:“皇嫂今个在我这儿当起红娘来了,可是觉得我碍眼,打发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皇后自然不好看,又想这莞月一向是个由性的人,今个本是和和气气的谈婚事,谈不成也不好给国君交代,便也不计较的说:“莞月这样说便不对了,这宫里本就是你的家,哪有碍眼不碍眼的,万不能这样想,今日也是为你前程着想才应了这门亲事。”
    “这样说来倒是我不懂事了?这样一门婚事,皇嫂倒是说说,有多好,这国丧尚未结束,就有如此喜事!”莞月气愤至极。
    皇后硬着头皮说:“这吴里国也是礼仪周全之邦,先定了婚,待国丧期满再行国嫁大礼。”
    莞月一听吴里国,只说难怪难怪,便不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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