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良突然的发狂让苏似阳感到害怕,恐惧不是因为被强迫的不满,而是对苏晋良性格大变的不安。她被扇了一巴掌也生气不了,反而惴惴不安了起来。
    她问苏晋良:“你到底怎么了?”
    突然的发狂,突然将葛云森气走,这些表现都很不正常。苏似阳并不相信,苏晋良真拿葛云森当棋子。假如这是真的,那么按苏晋良的脾气,那更不可能会说出来,他心机颇重,如果真将葛云森当做棋子,那么他只会设法将葛云森哄得团团转,然后让葛云森心甘情愿的离开他。
    现在这样不顾后果的气走葛云森,苏晋良难道真不怕葛家报复吗?
    苏晋良到底在盘算着些什么?又为什么一定要逼她戴这条项链玉佩?
    苏似阳越想越是心里不安,她眼眶都急红了。
    苏晋良扇完立马就后悔了,手掌热辣辣的,他也有些慌张了,攥紧了拳头,脸色苍白如雪。他皱起了眉头,说:“我的安排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只管听我的就是。似阳,我知道你一直不想给我添麻烦,要是不想气死我,就把玉佩戴上,往后都不许取下来。”
    苏似阳很清楚这条玉佩对于苏晋良来说有多重要,重要到葛云森会那么气急败坏的冲进来,可她完全没有办法让苏晋良拿回去。苏晋良为了让她戴这个玉佩甚至不惜跟葛云森扯破脸,甚至是动手打了她。那么接下来,不管她想什么办法拒绝,只怕苏晋良都不会同意。
    没有办法,她只能先带着。
    苏晋良并没有多呆,亲眼看着苏似阳将玉佩带上,便离开了,一句话都不多说,甚至何暖晴拿了粥回来,留他喝粥他都不肯。
    何暖晴看着气氛不对,顿时敏感了起来:“似阳,你们这是吵架了吗?”
    苏似阳想着玉佩的事,没有回应她,何暖晴就当苏似阳是默认了,顿时脸色就不太好了:“似阳,不是我说你,苏先生担心你担心得都病了,你也不想想这儿里凤凰古城有多远?他身子本来就不好,还强撑着过来,现在刚能下床呢,就立刻过来看你了,你怎么能跟他吵架呢?”
    苏似阳觉得不对劲,问她:“你是说,他之前病得都下不了床了?”
    何暖晴肯定的说:“是啊,刚赶过来,就厥过去了,还是张炀帮忙扶到隔壁病房,叫了医生过来的。”
    苏似阳诧异得不行,明明她去了几次都没有看到苏晋良,为何何暖晴这么肯定,苏晋良病得下不了床了?她问何暖晴,之前去看望过苏晋良吗?
    何暖晴很肯定的说有,并且还说:“葛云森有点事,帮苏先生办完入院手续就离开了,之后的几天都是我和张炀在照顾他,倒是那位靳天师,每天都神出鬼没的,也没帮个忙,张炀说他一直在车上睡觉,呵,这么天天呆在车上睡啊睡的,也不怕得病。”
    苏似阳一听到靳皓天天呆在车里睡,心里顿时就难受起来了,但更多的不安则是因为何暖晴和张炀。何暖晴说的话,苏似阳是不敢全信的,但如果再加上一个张炀的话,相对来说,她还是比较相信张炀的。
    难道,苏晋良真的一直在病房里吗?
    可为什么她去了几次都没有看到呢?
    这不可能。
    苏似阳紧紧的抓住了胸口的平安扣,忐忑不安了起来。
    何暖晴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不由得奇怪的问:“似阳,你怎么了?”
    苏似阳不敢跟何暖晴说这些,只是摇了摇头,何暖晴对她压根不上心,苏似阳不说她也就不问了,匆匆给她盛了一碗粥,便说要去给苏晋良送早饭,离开了。
    苏似阳完全没了胃口,胡乱的喝了几口,何暖晴便一脸莫名其妙的来了,盯着苏似阳一个劲儿的瞧,然后问她:“似阳,你跟苏先生吵架了?”
    苏似阳问她:“怎么了?”
    何暖晴将粥全封不动的带回来了,放在了桌子上,说:“我没找到苏先生,问了护士才知道他居然出院了。”
    苏晋良出院了?
    他还病得那么严重,怎么就出院了呢?
    那么,葛云森呢?
    苏似阳问何暖晴,何暖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他今天来了吗?”
    原来何暖晴根本不知道葛云森来了医院了。苏似阳苦笑了声,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想再睡一会儿。”
    这还是到医院以来,苏似阳第一次把何暖晴赶出去,何暖晴脸色不太好,倒也没跟苏似阳计较,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将碗筷收拾好了之后,就走了。
    出了门就看到了张炀,她连忙微笑的打了声招呼,张炀一见到很暖气就激动起来了,小跑过来问她:“暖晴,给似阳送早饭吗?”
    何暖晴说:“是啊,顺便给苏先生也送了过去,结果他居然出院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张炀诧异道:“苏先生出院了?怎么这么快?”
    何暖晴也说:“是啊,也不说一声,怎么就走了呢?刚刚似阳还在问苏先生呢,现在他一走,似阳整个人都没精神了。”
    张炀一听到这个,整个人都不好了。
    靳皓为了苏似阳都干了啥他可是全看在了眼里了,若是苏似阳真跟苏晋良好了,那靳皓怎么办?安雅诗好不容易跟靳皓分了,现在好不容易遇到苏似阳这么个通情达理的女人,他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各自飞啊。
    张炀笑着安抚了何暖晴几句,又保证会去安慰苏似阳,便连忙去看望苏似阳。
    苏似阳靠在床头上,看上去心情确实很差,这让张炀更加的紧张担忧了。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笑着跟苏似阳打招呼。还好,苏似阳这人一向明理,自己的情绪也从不影响他人,也整理了一下自己那郁闷的心情,冲张炀笑了:“早啊。”
    张炀把自己的情绪也管理得很好,非常自然的走了过去,在苏似阳床边坐下了,又照例的问她今天觉得好些了吗?
    苏似阳说:“好多了,这几天真是麻烦张警官了。”
    张炀不放过任何一个安利靳皓的机会,连忙说:“不麻烦不麻烦,再说靳皓不肯回去,我能有什么办法?”
    苏似阳想起何暖晴说靳皓这些天都睡在车里,心里就是一疼,问他:“车里睡着肯定很不舒服吧?张警官,能不能麻烦你,给靳皓在附近……”
    张炀一听苏似阳这么关心靳皓,眼睛都亮了,连忙打断她:“唉,开房的钱我有的是,只是靳皓这个人吧,最怕欠了别人的,我想给他开间房休息,他不肯啊,宁愿就这么在车上睡着。这家伙,也不怕在车里被活活闷死了。你想啊,地下停车场多臭多闷啊!”
    苏似阳的脸顿时都白了,也躺不住了,想下床去看看靳皓。张炀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将人按住了,呵呵呵的笑着,安抚她:“唉,他这人吧,从小糙惯了,你别看他斯斯文文的也不爱说话,小时候吃得苦比这多多了。”见苏似阳脸色更差了,又急了,连忙说:“其实靳皓他也不这么穷的啦,只是之前为了买……”
    话还没说完,又觉得这么说也不妥,索性闭了嘴不说了。
    苏似阳脸色难看极了,倒也冷静了下来,坐在床上问张炀:“张警官和靳皓从小就认识吗?”
    张炀啊的一声,说:“其实也不是很熟,靳皓小时候曾跟他师父参加过一些宴会,我吧,也就曾跟他一起玩过,后来长大了,我因为没有资质,就没再修炼,去了警校。再之后就没再遇见过他了,倒是偶尔听族里的一些兄弟提起过他,说他家里出了一些事情,他跟家人翻了脸,出来单独混了。你也知道的,这条路,一个人混根本撑不下去。”
    他叹息了一声,又继续说:“再后来我进了警局,在一次案子里遇见了他,见他日子过得实在艰难,便想办法帮他也在警局里弄了个职位,有了工资他的日子这才好过了一些。”
    苏似阳听得百感交集,张炀说:“其实他家底蕴还是有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什么也不肯用家里的东西,更别说是钱了。”
    苏似阳诧异了一下,靳皓和家里人……再一想想,靳皓似乎确实从来不曾说过他家里的事。她有心想问问,但看张炀这样,显然是不清楚的。只能转而问他的师傅:“你说靳皓有一个师傅?他的道术都是跟他师傅学的吗?”
    张炀说道:“他是有个师傅,记得小时候见过几次,跟我三叔关系挺好,但这些年再也没有见过了,也没听人谈起过,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苏似阳点了点头,还要再问,却见张炀的手机震得欢,张炀伸手接了,很快脸色沉了下来,震惊的说:“你是说,骨镯被抢了?”
    苏似阳吓了一跳,张炀问道:“那张荣鹤呢?他没事吧?”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张炀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现在靳皓的情况很不好,如果苏锦再出现的话,他一个人估计打不过,你们赶紧再派一个人过来。不不,还叫张荣鹤过来,他毕竟跟靳皓联手打过苏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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