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高山上,轰鸣声接连起伏,漫天锤影和枪影交接,四周山峦震颤不休,虚空塌陷一大片。
    那驭兽宗的兽王连连被手持雷鸣锤的商黎逼退,而商黎却是游刃有余。
    “本座看你还能坚持多久。”商黎漠然出声,手中的雷鸣锤化作万丈锤影,裹挟着万钧之势轰然砸向千丈外的兽王。
    雷鸣锤的威力无可匹敌,就算是千年前纵横天下的兽王也无可奈何,只见他脸色凝重,手中的长枪也同样化作一道枪影迎上轰杀而来的滔天巨锤。
    |“轰。”
    惊天巨响,前所未有地传开来,这一锤仿佛是寂灭之雷降临天地,好似天地万物在其前面皆是虚无,都要被寂灭。
    尽管兽王手中的长枪有着不凡之处,但相比于雷鸣锤而言还是差了几分。
    只见兽王再次被轰退千丈,身上的衣袍猎猎作响,狂发飞舞间,他闭上眼睛,将长枪停滞在虚空中,一股万丈霞光从兽王和那长枪上面释放而出,对面刚要欺身而来的商黎一惊,立刻止住身形紧紧地盯着那驭兽宗中年男子。
    “喝!”一个呼吸过去后,只见兽王猛地睁开眼睛,那万丈霞光光芒再次大盛,兽王低喝一声,他右手抓起那杆长枪,双目精芒一闪,他的身躯遂然间暴涨起来。
    十丈,百丈,千丈。
    只是几息时间,兽王的身躯已然涨高到了千丈大小,他如山岳般的身躯屹立于虚空之上,身上散发的气势能让万千生灵投嚏膜拜,而那杆长枪也化作千丈大小,好似支撑天地的擎天柱般。
    “终于要动真格了吗?”远处的商黎狞笑一声,他猛地将手中的雷鸣锤掷出,他的身上也绽放出万丈霞光,紧接着,他的身子也猛地暴涨开来,很快,他的身躯就如同远古巨兽般,体内散发而出的气势惊天动地。
    整个遗迹天地都沸腾起来,不管是人或者兽,都在这一刻停下任何动作,厮杀的停止战斗,探宝的停止搜索……
    万丈高山上,两个几人虚空对视,两人身上皆绽放出无尽神光,犹如实质一般的彩霞直充天穹。
    左边的兽王形如狮头人身,身后隐隐有远古狮王虚影,而商黎头顶冠冕,身上金炮九龙,后方的虚影好似帝皇一般,霸道至极。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若是你肯答应,本座承诺保留你驭兽宗一丝香火不断。”商黎凝视着远处的兽王,他的语气飘渺,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如山岳般的兽王闻言嗤笑一声,他的瞳孔中满了野性,语气霸道无比:“本宗的道统已然破灭,千年前你等屠灭我宗,千年后却要保留我宗一丝香火不绝,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他的声音如狮吼,无穷音浪回荡虚空翻滚不已,空中的云雾倒卷开来,竟让天地失色。
    “纵然是万古基业,放在修仙的恒古岁月长河中只不过是一蓬浪花罢了,你何必为了那如泡影般的过往而在意呢?不如你我联手共开界域道场,打破壁障,去博那一片未知的仙道。”商黎低叹一声,再次发出那飘渺之音,此言一出,好似万古中的一抹灵机般,使得周围的虚空都扭曲变成虚无。
    虚空沉默下来,远处的兽王闭目沉思,良久,良久……
    “你不懂的……”兽王面露悲戚之色,低沉地说道:“修士修的是仙,摸寻着的是道,本尊秉承先祖之训,愿保我宗万古基业不灭,可是……到了最后却是如镜花水月般破碎,我的道心已然出现裂痕,我的心已然随着宗门的灭亡而沉下深渊,我的道,早已不再绽放光芒,而剩下的,只有……恨!”
    兽王的话音说到后面几句,他的眼里充斥着嗜血之光,无尽的仇恨使得他的心性大变,等说出最后一个恨字时,他身后的猛狮虚影狂啸一声,手腕感到身子猛地一颤,刹那划过千丈,挺起长枪轰向商黎。
    商黎无时无刻不是保持警惕,他冷哼一声,雷鸣锤化作千丈,他手持锤柄,猛地迎向兽王。
    “轰。”
    金铁交击的声音回荡,两人碰触的刹那便再次分开,雷鸣锤和红色长枪轰击的地方骤然间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一声震荡千里的巨响传遍天地。
    两人威势盖天,神光乍现,身形一顿中,他们再次碰触在一起,只是一个呼吸间,他们已然交手百招,他们交手的位置已然变成一个方圆万丈的狂流漩涡,无尽的术法乱流如潮水般扩散,让四面八方的人都感到恐惧。
    “咦?”二人正斗得旗鼓相当,兽王的眼神波动了一下,他的手指向着下方祭坛一指,只见那祭坛光芒万丈,几个呼吸见化作一幅画面,赫然是那阴魂战场。
    兽王见到这一幕也是身形一顿,凝神向着下方看去。
    却见画面中。无尽的阴魂四处飘荡,百来个修士都陷入狂暴当中,高空中那二十一位结婴期修士都在苦苦支撑着。
    二人的目光不由向着祭坛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金发老者带着齐家之人破阵而去,另一边一位白衣女子从中作梗,双方交手不断。
    “有趣。”兽王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饶有兴致地看着那正在争斗的两方人,完全没有注意到悄无声息接近祭坛的血鳄和白晨。
    时间再次流逝,双方人斗得两败俱伤,忽然那笼罩祭坛的光幕震荡起来,十几个呼吸后猛然炸开,露出了唐子啊圆台上的羽毛和涅槃之血,接着只见一道虹光划过,血鳄和白晨猛地向那祭坛飞去。
    当商黎看到那阵法光幕炸开的瞬间,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在看到一道虹光冲向祭坛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机。
    “找死。”他眼里杀机一闪,身子就要向着下方而去,却见兽王脚步一踏,他高大的身子阻挡在兽王身前,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商黎面色微变,皱起眉头问道:“难道你不怕那些蝼蚁抢走或者毁坏界羽吗?”
    兽王轻笑一声,深深地看了下方的画面一眼,在那道冲向祭坛的虹光上停顿了一下,悠悠地说道:“游戏也该到了收场的时候了,本尊的战争杀器将要完成,不过还需要一些新鲜血液,不过在这之前……”
    说着,他的目光看向商黎,使得商黎的瞳孔为不可察的一缩,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驭兽宗中年男子兽王,沉默下来,他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个血色罗盘。
    “献祭将要开始了,商黎,你知道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来吗?”兽王深邃的瞳孔凝视着商黎,忽然开口问道。
    商黎的面色不变,可她的瞳孔颤动了一下,沉默半晌,他轻笑一声淡淡开口道:“本座来之前就已然料到此处将有兽星出世,所以早早蒙蔽了天机,从族中取出雷鸣锤来此处,冥冥中似乎有一道灵机一闪而逝,仿佛本座的仙缘就在此处。”
    “兽星?”兽王一愣,旋即摇头呵呵笑道:“本尊虽不知你何来的灵机,但,你却是不知你的几位兄长和那些该死的老不死遮蔽了天机,让你先来打前阵,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吗?想必他们也以为本尊有所依仗,所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
    听到这里,商黎的面色逐渐沉了下来,到最后,他的神色非常难看,双眼闪烁不定,就连四周的虚无都扭曲起来,半晌,他狂笑起来。
    “哈哈哈……难怪,难怪本座能如此轻易取得雷鸣锤族宝,原来是你们从中摆布……”他的双眼变得锋锐,隐隐有一股暴戾之气。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本座,恩?难道是……”说着说着,他的面色一僵,身子颤抖起来,嘴里发出颤音:“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到了最后,他的声音变得沙哑,最后仰天一吼,歇斯底里地吼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与你们是亲兄弟,我待你们如亲兄弟,你们都联合起来陷害我,就是为了那飘渺如烟波的传说吗?”
    “本座之前已然算尽天机,本座必会有一劫,可这劫数有些奇怪,本座的仙缘在哪里,此劫数何以破解?”到最后,他的声音变得喃喃。
    远处的兽王复杂的看了商黎一眼,低叹一声,随后声音变得冷漠:“话已至此,既然你自己给本尊送来一份大礼,那么本尊就好好的用上一用,恩……刚好,本尊之前还在犹豫,如今就拿你来作为战争杀器的器灵吧。”
    说着,他的手指指向下方的祭坛,整座祭坛轰隆隆颤动起来,一道红色长虹穿透那幅画面,直接射向下方深处。
    “你要拿本座作为器灵?”那陷入喃喃的商黎听到兽王的话,他的双眼血光一闪,接着狞笑一声:“哈哈哈,你要拿本座作为器灵?既然他们都想让本座去死,那么本座偏偏不信那份天机,本座要破了这个劫数。”
    说着,他怒吼一声,手中的雷鸣锤遂然间变得霞光万丈,一股寂灭的气息悠然而起。
    “寂灭锤杀!”
    巨锤呼啸一声,裹挟着寂灭的惊天之力轰向身前的兽王。
    兽王眼露奇芒,身上的气势勃发,长枪化作一道红色长虹迎上巨锤。
    而在这时,那阴魂战场中,四座长桥连接着的祭坛下方不知多深处,那闪耀着血色的罗盘所在。
    一道长虹划破虚空向着这边疾驰而来,遂然间融入那血色罗盘中。
    只见那罗盘猛地一颤,无尽的血色光芒轰然间爆发,那罗盘缓缓旋转起来,上方的血色指针也开始摇摆不定。
    紧接着,那血色罗盘缓缓上升,无尽的阴魂呼啸着从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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