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菱退回现实世界当中,身体动弹不得,笑道:“今日除了一个心腹大患,又得见二郎小圣一面,果然是天人之表,令人心悦。”
    门外仆人得了王菱吩咐,没有传唤不准进去,此时两个人守夜,正在喝酒划拳,行起令来。
    一个道:“二郎爷爷本姓杨,身穿道袍鹅蛋黄。”
    另一个道:“手使金弓银弹子,梧桐树上打凤凰。”
    一个道:“上打一只不成对,下打一只成了双。”
    另一个道:“有心打它三五只,怕误担山赶太阳。”
    一个道:“快喝酒。”一个道:“你喝酒。”
    两人笑嘻嘻的,都端起来喝了一杯,忽听见里面王菱大笑之声,一个道:“如此三更半夜,主人何故发笑,莫非也在里面喝酒?”
    另一个道:“低声,低声,休要多问,这一两日,主人说话做事有许多邪气。”
    王菱叫道:“那门外的两个人,嘀咕什么,快进来。”
    二仆进了门来,王菱道:“替我把背上银针拔下来。”当时二仆拔了针,王菱身体渐渐回暖,虽然依旧酸软动不得,心中十分高兴,道:“你二人回去睡觉吧,我这里用不着你们了。”
    当夜王菱在也在神堂上睡了,接下来几天,小心谨慎,只恐龙神没能被彻底镇压,一步也不出门去,只在神堂中学习妖文,研究妖书‘食货志’。
    这一日,河道,二郎庙的工程,如期竣工,钜野湖的湖水及其他地方引来的溪河之水,汇集在一起,注入南河,还济长江。
    新立的二郎庙,便在南河岸边,在刘老贵家的势力范围之中,开庙大典的前一日,王菱带了家人,将二郎神像抬上车,扯拽到南河河口,只见那二郎庙处,金大坚领着人做找平和粉面的最后工序,几个刷匠在墙壁上作画,刘老贵与麦冬青却在外面安排开庙大典的准备工作。
    王菱挽了袖子,亲自将二郎神像在主殿上放置了,刘老贵,麦冬青进来见了道:“好,如今庙里可算有了神主。”
    金大坚也带着几个工人,抬了两个神像进来,道:“神主便有了,这里还要两个神仆。”
    刘老贵上去看了道:“这蛇神像与蛤蟆神像也做的精巧。”
    麦冬青道:“多谢金师傅用心。”
    金大坚道:“我逐日家与石头木头打交道的,只是随手雕刻罢了,倒是麦先生门派中的狸猫神,本来最有指望,为何不一并投入二郎爷爷帐下。”
    麦冬青道:“这一个蛇神,一个蛤蟆神,也先放在副殿阁间里,看它两个的造化如何,那狸猫太过凶顽不驯,又嗜杀成性,恶迹斑斑,我怕抬在这里来了,便要在二郎爷爷座下伏诛。”
    刘老贵道:“是是是,那猫子凶得很,不要为好,不要为好。”
    当时各人挨次上香拜了,一起退下殿来,其余各地方也堪堪完工,当晚王菱便与众人在庙中禅房里安歇了。
    第二日一早,四方宾客俱来,庙内庙外管号齐鸣,鼓乐喧天,开庙大典的仪式闹了半天,大殿上教流中人念经颂号,震耳欲聋,外面凉棚坐了十家代表、地方大族,城中行会中人,罗县主、鲍营长等人也来了,钜野,南河附近的许多乡民闻讯也来了。
    茶水如流,食品丰盛,来蹭吃喝的人,小孩子,乞丐等都有位置坐。
    当时二郎庙按约定是十家之中的钱家管理,钱家代表请了罗县主上来道:“承蒙县主大人,各行各业精英,各位施主光临,昔者滕王阁有王勃的‘滕王阁序’,岳阳楼有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今天二郎庙开庙大典,我们十乡之人汇聚一堂,如此盛会,也该有一篇文章,刻碑以记之,就请县主大人赐一副墨宝如何?”
    那罗县主本来与鲍营长等人在底下讲的笑呵呵的,这时听说要让自己上台写文章,大吃一惊,连忙站起来道:“我才疏学浅,怎好写文章。”
    那鲍营长等人在下面起哄道:“不要听,不要听,县主大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写文章的事正该请他来。”
    王菱等人却是晓得那罗县主本是九流农门中的弟子,举以力田,换言之,是因他种田种的好而当官,形象也如同一个老农模样。
    当时那罗县主拿着纸笔推与众人道:“我胸无点墨,还是你们来,你们来。”
    众人都道:“二郎爷爷朝廷累代加封,是国家正祀,大人是朝廷命官,此事却是推辞不来。”
    那罗县主左推推不开,右推推不开,搔头挠耳,搜肠刮肚,提笔写了一个‘二郎庙记’出来,众人看时,见写的是:
    “人生唯大善,大善唯修庙,修庙唯修二郎庙。
    夫二郎者,三郎之兄,大郎之弟,老郎之子也。
    庙前有棵树,人皆曰树在庙前,我独曰庙在树后。
    庙后有个井,人皆曰井在庙后,我独曰庙在井前。
    庙内有钟鼓二楼,晨钟而暮鼓。钟声嗡嗡,鼓声咚咚。
    十里之内皆能闻焉。”
    众人轰然叫好,那钱家代表拿了这一副墨宝,便请石匠凿碑,当时便立在庙前,乡民围睹。那罗县主羞得满面通红,因他面色黑黄,旁人倒也不大看得出来。
    盛会渐渐尾声,刘老贵设宴招待各毕,送了宾客回去,天色渐晚,王菱召集了十家之人开会,算清了各家出资,工程款项,拿银子结清了,道:“承列位抬爱,如今在下这个挂名主事,也算是卸任了。”拿了一百两银子作香火钱,第一任庙祝乃是钱家的钱八,那钱八便与王菱写了功德簿,剩下几家也有捐五十两的,三十两的。
    麦冬青,金大坚两人道:“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也各捐了一百两。
    事情完了,各散而去,王菱请麦冬青,金大坚二人到一旁,拿了修道人用的菌芝,象柴,饵丹砂各十斤,送与二人道:“连日来二位费心,我这里些许薄礼,请不要推辞。”二人拿了礼物,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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