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挖得莲藕,兴高采烈地回到岸上,简单洗了洗身上和莲藕上的淤泥,然后兴冲冲地奔出洞去,趁着天尚未黑,直接跳进湖里,连衣带人还有莲藕一并搓洗得干干净净。这莲藕并不如寻常莲藕一般表面发黄,而是晶莹雪白中隐现淡红,卖相端的好看,果然不愧是能使人大增功力的天材地宝,只不知滋味如何。
    洗完之后他到湖边草地上坐下,迫不及待地掰了一节莲藕大嚼起来。一尝之下,只觉得甘甜爽脆,满口溢香,心中更是赞不绝口,只觉得天下美味莫过于此,当下一口气连吃了3节,这才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仰躺在地上,心想这应该是他20年来吃得最好,也是吃得最饱的一餐了吧。
    这话虽然有些夸张,却也是实情,他从小便是孤儿,伶仃一人,平时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很少有真正吃饱的时候,更别谈吃什么美味的东西了。
    躺了一阵,就在他渐渐有些困意的时候,忽然觉得小腹处开始热了起来,他顿时精神一振,睡意全消,心知这是刚吃下的莲藕开始发挥作用了,当下也不敢怠慢,忙盘腿坐好,开始运功吸收这股新生的内力。在他的导引之下,新旧两股内力很快就融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全新的热流在经脉中运行。
    陈宏徐徐导引,在完全消化了莲藕产生的内力之后,又运功走了一个大周天,这才缓缓收功。吐出一口浊气,他脸上终于忍不住露出欣喜之色,这一顿莲藕竟足足给他增长了大约四分之一的内力!要知道这只是全部莲藕中的一点点而已,若是把那一潭莲藕吃完……天啊,陈宏是真的不敢想象了。
    可惜有句话叫天不遂人愿,等到第二天起来吃早餐的时候,陈宏又吃了两节莲藕,然后打坐运功吸收其中的药效,可是等到最终全部药效吸收完之后,他的内力却只增长了一小截,比之昨晚远远不如。
    他还以为是那些莲藕放了一晚上导致效力减退了,所以中午又去洞里挖了一条新鲜的出来,可等他吃饱运功之后,增长的内力比之早上又少了许多。之后的几天,每次吃莲藕所能增长的内力越来越少,到第七天的时候,几乎已经感觉不到内力的增长。陈宏暗自猜测,应该是这些天材地宝很容易在人体内形成抗性,吃得越多,抗性越强,所以效果也就越来越差,到了一定程度以后就跟吃普通莲藕一样了。
    虽然很遗憾,但陈宏一向是个知足的人,所谓知足者常乐,如果不是有这么好的心态,恐怕他也活不到今天,既然那些莲藕不能再帮他提高功力了,他也并不贪多务得,剩下的就留给后来的有缘人吧。
    照这样的情况,陈宏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看来是时候出山了。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些天了,他还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个位面呢,其实若不是为了尽量增强自己的功力,好多一点闯荡江湖的资本,他早就忍不住出去找人问个清楚了。
    心里有了决定,想到以后闯荡江湖、快意恩仇的情形,陈宏的心就热了起来。但这时天色已晚,倒也不急赶路,练了一阵武功后便到洞里睡下。几天来他勤练武艺,自觉内力深厚,轻功已有了一定造诣,武当长拳也打得有模有样,心里也颇为自得。
    第二天一早,他进系统花费5点积分兑换了一个背篓,进洞去挖了几条莲藕装好,然后又兑换了5个1点积分1个的水袋,装满了水丢进背篓,这才跟出门旅行一样,背着背篓出发了。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吃饭休息外,他的时间就全在赶路中度过,只盼能早日走出大山。虽然每天晚上都在荒山野岭过夜,不但随时可能被毒蛇猛兽袭击,还要被各种蚊虫骚扰,环境比之小山谷里的“水帘洞”可是差得远了,但他自小过惯了苦日子,加上现在功力深湛,倒也不觉辛苦。
    这一天傍晚,陈宏走得肚子饿了,便找了一个干净阴凉处休息,然后从背篓里拿出一条烤熟的野羊腿,撕下一块吃了起来。他的莲藕已经吃完了,这条野羊腿还是昨天烤好的,当时他抓到一只野羊,杀了之后觉得太大了一时吃不完,放久了肯定会臭,所以就只用内力撕下两条腿,正好他没有刀,又不想用积分换,这倒是省事不少。
    吃到一半,却听到左前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陈宏循声望去,顿时大吃一惊,只见一头猛虎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潜行到离他不足两丈远的地方。这时猛虎看到陈宏已经发现了它,当即虎啸一声,飞扑了过来。陈宏在这生死之际,反应较之平时反而更快,先是将右手羊腿往猛虎掷了过去,随即双手在地上一拍,双脚也跟着用力,整个人当即如炮弹般向后飞退数尺。
    猛虎这一扑没扑到人,倒是得了条羊腿,不过它现在的目标是陈宏,丝毫没有被羊腿上的香气迷惑,一甩头丢了羊腿就继续朝陈宏扑了过去。
    这时陈宏刚站起来,看见猛虎扑到,身形一闪,横掠到右边三尺开外。他的“穿花扑蝶功”以身法灵活为特点,这时一经施展,威力登时体现了出来。他见猛虎立足未稳,便想欺身上前攻击,不想身形刚动,一阵劲风袭来,原来是虎尾扫了过来。
    陈宏有心试试这虎尾横扫的威力,当下以内力护住手臂,朝着虎尾挡了过去。虎尾击中手臂,陈宏只觉得手臂微麻,倒也并不如何痛,心中一喜,对猛虎的惧意顿时减了几分。猛虎几下攻击全不奏效,似乎也知道了陈宏不好惹,跳开一步,缓缓踱着步子,逡巡不敢再进。
    陈宏自恃武功,胆子反倒大了起来,向前慢慢走了两步,猛虎受此挑衅,按着双爪对陈宏怒吼一声,直震得周边树木颤个不停,陈宏却怡然不惧,右脚再跨出半步。猛虎终于按捺不住,性子大发,又飞身扑来,陈宏反应极快,脚下劲力一吐,身形向后暴退。
    连退了两大步,猛虎飞扑之势已弱,陈宏窥准时机,脚步一停,右手五指箕张,向前一伸,轻轻搭在老虎脖子上,随后运起内力,狠狠向下一按,猛虎只发得一声怒吼,竟被陈宏硬生生从半空中按到了地上。
    陈宏一招得手,更不迟疑,举起左拳往虎头上狠狠击去,内力如山洪暴发般喷涌而出,以他如今内力,全力一击不下千斤之力,那虎头即便坚逾岩石,也免不了被他一拳打了个稀烂,血浆飞溅,他赶紧飞退闪避,但身上仍沾了不少。
    陈宏有些吃惊自己一拳之威竟至于斯,刚才还威风凛凛的斑斓猛虎,就这么被他一拳打成了烂头死虎,让他心里恍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谁又能想到几天前一个只有缚鸡之力的青年,如今竟有了一拳毙虎的神力?
    呆了一会,陈宏走到刚才休息的地方,从背篓里拿出水袋来洗手,然后又擦了擦身上的血迹,这时忽然听到有人低声说道:“我好像闻到血腥了,那大虫定然就在附近,千万小心!”一人应道:“咱们就两个人,真能对付得了那只大虫吗?”那人应道:“只管放心,咱们伏着不动,趁大虫不注意,先射它两箭,这箭上的毒你是见过的,还有什么不放心?”这话显然已经说过多次了,另外那人听了便不再言语。
    陈宏心中一笑,没想到刚打死老虎就遇上了猎虎的,这也未免太巧了。不过他更高兴的是终于遇到了人,总算可以打听这个世界的年代背景了,当下有些激动地朝两人藏身的灌木丛走去,同时说道:“两位放心,那老虎已经被我打死了,请出来吧。”
    灌木丛里正躲着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均是诧异无比,心想他们做了伪装躲在这里,怎么这么轻易就被人发现了,难道不小心露出了什么马脚?至于他说的话就更让人吃惊了,看他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样子文文弱弱的,能有什么本事打死老虎?
    两人将信将疑,但看到陈宏大咧咧站着,就算那老虎没死也不会在附近,既然没有危险,也就放心地钻了出去,然后问道:“那老虎真的被你打死了?你怎么发现我们的?”
    陈宏轻轻笑道:“我这人耳朵尖,刚才两位说话,不小心被我听见了。至于老虎死没死,两位过来一看便知。”两边其实距离甚近,只是中间恰好被两棵大树隔开,挡了视线,所以那两个猎户看不到树后的老虎尸体,这时跟着陈宏走过来一看,果然看到一头老虎躺在地上,虎头上一个大洞还在汩汩流着血,显然是死透了。
    两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又惊又疑地打量着陈宏,但见他既没有两个头,也没有四只手,跟寻常公子哥一般无二,莫非是天上星宿下凡,不然怎么有这么大本事空手打死老虎?陈宏不知道他们想什么,但也能看出他们眼中的怀疑,淡淡笑道:“我学过武艺,打死一头老虎倒也算不得什么,此事不提也罢,不过我有件事却要请教二位。”
    那两个猎户都是精明的人,虽然仍不大相信陈宏能打死老虎,但也知道有些江湖人学过武艺,外表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本事却大得出奇,不管这个少年是不是这样的江湖人,反正信他的话也不会掉两斤肉,姑且信他一回又何妨?这样想着,一人答道:“小哥有什么话尽管问,我们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陈宏有些尴尬问道:“请问现在是哪一年了?”
    两人大奇,一人答道:“今年是戊寅年,小哥连这都不知?”
    戊寅年?陈宏满头黑线,这知道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我怎么知道这个戊寅年到底是哪一年?只好又说道:“我自幼在深山学艺,对世事半点不知,让两位见笑了。我想再问一下,当今皇上是谁,年号是什么?”
    两人竟都摇了摇头,一人答道:“这里山高皇帝远,我们又不是读书人,管他皇帝是谁做什么,年号就更不知道了,你若真想知道,不如找我们村里的秀才问问,他准知道。”
    得,看样子从这两个猎人嘴里是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陈宏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打算先跟他们下山再说,两人说要找帮手来抬老虎,陈宏笑了笑说不用,一只手提起老虎扛在肩上,一只手提了背篓,气定神闲地道:“请两位带路吧。”
    两人看见他轻轻松松地扛起一头少说也三四百斤重的老虎,这才确信他真的能空手打死老虎,对他顿时恭敬有加,连忙在前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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