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起突然,待得众人反应过来,谢道韫与王依依二人已然受制于人,三姝拔出剑来正欲冲上阁楼,正在这时四周忽然窜出十几个兵卒,将此阁楼四处团团围住,尹飞与夏侯晟还未登上阁楼,此时见到忽然窜出十几个兵卒,也是惊了一惊,夏侯晟抽出两把板斧,如一尊护法神一般,威风凛凛,将尹飞等人护在身后,硕大的斧头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竟无一人敢靠近!
    尹飞向四周看去,除了围攻己方的这些人外,在城楼的入口还有人戒备,似乎是防止有人冲将上来,对方总数不到三十余人,自己这方夏侯晟足以以一敌十,甚至更多,春儿,夏儿,秋儿都是谢家派来保护谢道韫的贴身丫鬟,也许和夏侯晟这般勇猛的府士相比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一人牵制三四个人足矣!自己虽说刀法不精,但毕竟经历过军中磨炼,还有黑曜刀护身,从旁掠阵问题不大。最担心的还是谢家母女的安危,待会儿混战起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护得二女周全。
    正在这时,阁楼里传来说话声,那人道:“谢道韫正在我的手上,你们若想保得她的性命,还是乖乖听我吩咐,快快放下兵器站立一旁!”尹飞等人相互望望,只得无奈的放下兵器,自王凝之被杀之后,谢道韫已然成了整个山阴城的顶梁柱,若她出了意外,山阴城便会不攻自破,以孙恩的残忍手段,城内居民恐怕不能保全一二!
    陈军头见众人都已经放下兵器,冷哼一声推着王依依来到了楼下,将王依依推进尹飞一行人中,对周围的兵卒道:“把他们统统都给绑了带上楼来!”不一会儿众人都给五花大绑起来,犹如粽子一般又给押到楼中。
    此楼面积不大,长三丈,宽二丈,四周有窗,便于观察城内各处动静,此时楼中谢道韫正被捆绑在一张椅子上,青木道人站在一旁,由于身材矮小,差不多与坐着的谢道韫一般平齐,见到众人进来,阴侧侧笑道:“嘿嘿,你们当中有几人我可是熟悉的紧呐,要不是你们那日坏了我的大事,我今日也不用冒此奇险来到此处,如今城下都是你们的人,我也不欲与你们争斗,只要你们谁能说出兰亭集序的下落,我便放了谢夫人,大家各走各路,如何?”
    谢道韫此时一脸平静,道:“兰亭集序只有我家夫君知道,他们都是外人,怎能得知?你的计策要落空了。若是孙恩知道你作为五斗米教的护法之一,却瞒着他来此找寻兰亭集序的下落,不知道会如何处置你?”
    青木道人脸色一变,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奉孙恩密令来此探寻兰亭集序?”谢道韫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此时青木道人脸色异常难看,看到王依依,皱褶的老脸上扯出一丝淫笑,对陈军头道:“把那小娘子带过来!”陈军头听命,将王依依推出了众人,带到青木道人身前。
    青木道人对着王依依咂了咂嘴,竟然伸出手去抚摸王依依的脸庞。王依依此时已是脸色憋的通红,也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力气,竟挣脱了陈军头的束缚,见到青木道人伸手过来,连忙将一口唾沫星子狠狠吐了出去!青木道人本想在谢道韫面前好生羞辱一番她的女儿,没想到此女竟然如此烈性,青木道人躲之不及,竟然被沾了些许唾沫,当下怒不可遏,伸手挥出拂尘迎面刷去。
    尹飞上次与这道人交手便知道此人拂尘厉害,软如棉,硬如钢,若王依依被这道人愤怒之下用拂尘扇得一扇,小命怕也去了七八分!连忙呼道:“道长住手,我知道兰亭集序藏于何处,我带你去!你先放了她再说!”
    此话一出,众皆惊愕。王依依与谢道韫对望了一眼,两人眼中满是疑惑。青木道人收住拂尘,看向尹飞,眼中说不出的阴邪,道:“你既不是谢家中人,也不是王家中人,如何得知这一秘密?若敢胡说,贫道今日就先送你见阎王!”
    这话也是尹飞心急之下脱口而出,只能诓骗一时是一时了,连忙道:“道爷休要发怒,你可曾记得地道之中有人偷听你们的谈话,当时孙恩可是说了。。。”青木道人听到这,连忙打断尹飞,道:“难道你就是地道之中那人?”
    说罢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尹飞,这才道:“那日地道中昏暗,看不清是何人偷听,但是看你身形,似乎隐隐就是那人!”说到这儿,又怒道:“你这人好生凶恶,我差点给你害死在地道中,要不是我见机得快,早一刻脱身,恐怕现今只剩一副枯骨了!虽然如此,我也受了内伤,在地道中调息了良久方才出来。”
    王依依心性单纯,见尹飞说知道兰亭集序在何处,也不去思考事情真假,心里就一个念头,肯定是母亲将那木匣交给自己之时被尹飞看见了,此时已是气往上涌,脱口而出道:“原来你也是大恶人,你居然将母亲传给我的东西偷了去!灵儿姐真是看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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