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浮在水面的人脸露了出来,青紫青紫的,再加上湿漉漉贴在额上的乱发,青白色的衣服,背对着夕阳的红色,张嘴露出白牙,头上不小心掉下来一根早就腐烂变色的水草,整个画面更显得诡异。
    “小六子,你怎么了?快,快把火堆弄大,让他暖和暖和……”韩小寒高声叫着,也顾不得弄湿了自己的衣服,十一月的湖水那可是透骨的寒冷。
    “不——尽,尽量别,别生火,不,不要让他们发,发现……我,我还坚持……”接着都是上牙打下牙的声音,说得韩小六都觉得浑身寒冷,哆哆哆,哆哆哆……
    “我们,我们去那洞里生火!保管不会被人发现!”小六子灵光一闪,立即取了些引火的柴禾,拿去洞里。
    山洞确实不错,冬暖夏凉,生了火的洞里更是温暖,二柱的脸色渐渐变得正常,他惊讶地叫着:“怎么?这里也有这种东西?”
    “什么东西?”韩小寒问道。
    只见二柱苦笑着指着一旁的熔炉,“你们,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就是这个么?”小六子看到二柱的表情,他知道如今的事情很是诡异,最好不要隐瞒,于是他把攥了很久的金块拿了出来。
    “对!就是这个!”二柱叫着,没有喜悦的兴奋,只有深深的悲伤,“你们,没对它有想法么?”
    “就一块儿,能有什么想法?我们都找过了。”韩小寒很不在意地说着,小六子就在一边附和。
    “那你们知道,为何我会这样么?”二柱搓了搓手,指着身后被血染红的衣服,继续说着,“如果这是我的血,现在的我一定是活不成了!
    在这西边不算远的地方,也有一个差不多的无人小岛,我们六人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山洞,地上散放着黄金,虽然多数碎小,但还有挺大的两块,有这么大——这么大啊!”
    二柱一边说一边夸张地形容着,小六子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那么大——那么大!那得值多少银子!
    “可,我,我要是知道,找到了金子,就有咱身边的伙伴想独吞它,怎么也会和哥哥有所防备啊!哥哥……呜呜……哥哥,我,我会替你报仇的!”
    很快二柱陆陆续续说起了事情的经过,也说不清楚最开始是怎么发生的,常熟的三人合伙先是袭击了大柱,又去袭击了二狗子,然后突然间他们内部有人开始互相偷袭,情形立即混乱起来,二柱被打了一下,趁机装作受伤倒在大柱身边。那几人后来都红了眼睛,不断地相互追杀,趁着还剩最后两人的时候,受伤的大柱立即叫着二柱快跑,可惜大柱没跑多远就倒下了,二柱被迫跳到湖里,好在他抓了快木板,背后又满是鲜血,他们估计自己是活不成了,也可能是他们还在打来打去,顾不上他,就这样,二柱躲过一劫……
    小六子听得浑身发冷,“这,这究竟是这么回事?你看,这里也有这种熔炉!”还好,这里只有一块小小的金块!他心说着。
    “咱们,咱们赶紧去报告吧!”韩小寒说道。
    “你到哪里报告?船都被他们划走了,咱们现在可是在孤岛上!”小六子立即更正。
    “对啊,那我们怎么办呢?他们划走了船,既然要独吞金子,一定是不会管咱们了。”
    “不会,大人会找我们的,再说大家都在太湖上巡逻,总会有人过来的……”
    “明天会有人过来么?”
    “大人们究竟在找什么?”
    ……
    夜渐渐深了,三人陆续进入梦乡,第二天,三人在孤岛上百无聊赖地呆了一天,直到第三天一早,眼尖的小六子看到前天自己一行人乘的那艘船从前面驶过,他错愕地发现:那船竟是直奔着自己而来:要欢呼么?要迎接么?
    他一时间有些错愕,按照二柱的说法,那驾船的人应该是杀了大柱还有其它人,取走金子的人。那么,他还敢回来么?怎么解释为什么前两天没回来这事?或者,他是知道二柱没死,或者想着自己和韩小寒一起出来的,准备灭口?
    “小六子,你怎么了?”正好在一块石头后的二柱问道。
    “啊!二柱,你看那艘船,是不是我们开出来的那艘,你,你还是快躲起来!”
    “可,可我能躲哪里去呢?这座岛就这么大?”
    “就去那个洞里,韩小寒,帮忙伪装一下洞口,快,那艘船过来了,咱们赶紧准备!”
    ……
    “怎么小六子,看到我们不高兴?你那是什么表情?”
    “啊!田少爷,您,您怎么来了?”
    看到小六子明显惊讶又心虚的模样,原月并不觉得自己短短两天的荼毒会使他这样,这里一定有鬼!“小六子,你说,你是不是见过这艘船?”
    “没,没见过!”
    “连看都没看,就说自己没见过,说吧:这是怎么回事?船上的人呢?”
    小六子不禁鄙视起自己,竟被个小孩吓成这样,唉!
    可,那船上的人呢,不会是被他给杀了吧,小六子觉得浑身一冷:这——他可绝对干的出啊,你看他走到哪里就占便宜占到哪里,这看到了黄金——不会是抢走了吧,现在他是来杀人灭口的?
    “我是真的没见过啊!当初我们的巡逻船可是有风帆的,这条没有!”
    “可——这条船也是太湖里常见的样式啊,我过来这才一天功夫,都看到五六艘这样子的船了,你竟然说没见过?!”原月不由地提高了声音,“说吧,说出来我保管不打你,否则我把你交给锦衣提骑们!就说这船的人都被你小六子……”
    “啊!冤枉啊!我没杀人啊!他们不是我杀的啊!”一想到锦衣提骑大牢里各种的刑具,小六子浑身冒汗,不禁大声叫着。
    “说,他们到底是谁杀的?!”跟在原月身边的于忠脸露厉色,“还有,你怎么知道这船的人是被杀掉的?!”
    看到眼前杀伐果断的大总管,小六子哇地大叫冤枉,然后竹筒倒豆子似的全招了:对不起了二柱,我不说,那个凶神现在就要杀我!
    ……
    一旁的韩小寒满脸尴尬,这才多久,就把队友给卖了!
    “韩小寒,你去把二柱叫过来吧,于叔要问他问题。”原月看出他的尴尬,索性让他把二柱叫来。
    很快,听完他们的叙述,原月看着脸露不安的二柱问道,“你是说,你被他们追杀,你哥他为了保护你,死在了那个岛上,你身上的血衣是倒在你哥哥的身边染上的。你能形容一下当时的情况么,小六子现在你是大柱,受伤了倒在地上……”
    二柱立即脸露悲戚,“大哥,我大哥……他,他这里守了伤,倒在了这里,我,我就倒在这……”
    随着他的叙述,小六子在一旁的配合,原月的眉头原来越紧锁,“你——你是说,你哥哥被刺了一刀,留了很多血,你躺在他身边就粘上这么多血?”
    “是啊,我可怜的大哥,出了好多的血,还染红了那里的地面……”二柱陷入了回忆。
    “这时他们还在打斗,你也被打了一下?”
    “是的,就打在这里,是陈麻子用木棍打的,我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这时他们中的小吴偷袭了陈麻子,他暂时顾不上我,互相之间打了起来。”
    “小吴用刀子偷袭的?”
    “不是,是我们衙役平时拿的驱赶人群的棍棒,他们就用它打来打去。”
    “打了一会儿,然后你们哥俩才趁机溜出去的?”
    “是的,我躺在地上装死,看得不清楚,好象陈麻子被打倒了……小吴一瘸一拐地逃了,我听着他们的脚步走远,才跟着哥哥离开。”
    “到底,是谁拿着刀子呢?”原月看着他。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很混乱,突然间哥哥就倒下了……”
    “二柱——你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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