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退靠着桥,背对着热烈的夕阳。
    “笑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她喘口气,双眼望着相机,试着咧开嘴,是一个浅淡又腼腆的笑。
    “给,很好看。”路人把相机跟相片都递过来。
    “谢谢。”方薇接过来,看着手里的两张相片,转身望着远处即将不见的太阳。
    林铭,你现在怎么样了呢。
    当天,林铭自杀的事就在班级群传开了,方薇拿着手机,抖着手去找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她碰到了椅子,手机摔出去很远,人也趴在地上。
    “怎么了?”方彦过来把她扶起来。
    “爸爸,”她哭着抓住爸爸的手,嘴里说着不断重复的话,“林铭自杀了,林铭自杀了......”
    她的头发一直是他给梳的,最经常扎的就是双马尾,此时也是低低的双马尾跟漂亮的印花裙子,摔了一跤后头发散乱了些许,再加上她的胡言乱语,慌乱着急的神情,像是一个已经神志不清的人。
    “薇薇。”方彦喊了好几声,摇晃着她,“林铭自杀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要去看他。”情绪稍微恢复了些,方薇抹了一把眼泪,想要往外走。
    “不行。”他拽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回扯,厉声质问:“你是不是喜欢他,是不是?!”
    方薇急着想知道林铭的生死,哭着挣扎:“爸爸,你在干什么,放开我。”
    “我不准你去!我做了那么多,不是让你喜欢别人的!”他用力的把她往回拖,拖进了她的房间里,锁上门。
    “爸爸......”
    即使是白天,屋子里没有开灯,也会有些昏暗,她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往日里他总是笑着,此时却面目狰狞。她害怕的往后退,腿碰到了床,不小心跌坐在床边。
    “为了你我准备了那么久,十几年,你知道吗,十几年啊,   你怎么可以去喜欢别人。”方彦脱掉外套扔到一旁的椅子上,靠近床上的小女孩,压向了她,“宝宝,爸爸这么爱你,你要永远留在爸爸身边。”
    “爸爸,不行,你让我去看看林铭......”
    “爸爸,林铭自杀了......”
    她被压住了手脚,裙子半褪,承受着他全身的重量,以及他带着些怒火,不复以往的顶弄,“爸爸......停下来......”
    无论她如何呼唤,身上的男人都不肯停下动作或者放开她,他像一只野兽,在她的身上疯狂撕咬,吞下她的血肉,毁掉她的肢体。
    出去面试了一上午,什么结果都没有,安明月失望的带着从饭店买的饭菜回来,一进门她就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她放下饭菜,循着声音找过去,最终停在女儿的房门前,她握住门把手,拧不开,从里面反锁了。
    “薇薇。”安明月拍门叫了几声,没人应。她趴在门上听。
    里面的声音隐隐约约,却又仿佛字字都叩在她的心上,那是她的女儿在哭,在呼救,还在一声声的喊爸爸。安明月打不开门,拍门也没用,倚着门蹲下来哭。
    报警吗......
    她拿出手机,打开,可那叁个数字却迟迟按不下去......门里女儿的声音仿佛从地狱的深处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对着她呼救,希望她的手能伸出去,拉她一把。
    “薇薇......”手机掉在地上,安明月捂住了耳朵。对不起,妈妈没办法报警,妈妈真的太爱这个人了......
    等了不知道多久,门打开了,屋内的两人都已经穿好了衣服。
    “妈妈。”
    “薇薇。”安明月站起来,方薇就坐在床上。
    “林铭自杀了。”
    安明月望向走到小房间里的方彦,那个房间主要放些多余的家具,还有方彦一直以来给方薇买的lolita裙。他拎着一件裙子出来,经过安明月的身边,又来到了床上。
    “宝宝,把这件换上。”他脱掉了她的衣服,亲手为她穿上裙子,袜子,皮鞋,又拿来梳子给她梳头发。
    安明月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明白过来,原来从小到大方薇穿的那么可爱,还喜欢lolita,不是因为她自己喜欢,而是因为方彦喜欢,他故意从小扭曲方薇的审美,让她按照他的喜好来打扮,直到最后活成了他理想中的娃娃。
    如今他不再掩饰,是因为没有可以威胁到他的吗?还是因为有威胁出现了,他才不得不改用这么强硬的方法?
    “妈妈。”坐在床上的方薇不敢动,任由爸爸给她扎头发,“我想去看林铭。”
    安明月还没来得及说话,给她扎头发的方彦,已经用力抓住了她其中一只在用皮筋固定的马尾,“不准去林铭那里!”
    “方彦,你诬陷那个小男孩,还害的人家自杀,你难道不愧疚吗?”安明月过去要把方薇夺过来。
    方彦正好也把双马尾扎好了,松开手,手指几乎要指到安明月的鼻子上:“你现在的生活,都是我给你的,你身上的衣服,你的护肤品,你吃的饭,包括这个房子,全都是我的,所以,我跟薇薇,你最好给我装瞎。”
    “林铭也不要再给我提了,他怎么样,跟我无关。”
    “而且,”方彦的手忽然掐住了安明月的下巴,脸上是嘲讽的表情:“你又是什么好人,当初那个张老师被辞退,不就是你举报的,你害的人家后来都没法当老师了,你现在给我装什么善良。”
    安明月愣住,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
    方彦松开手,拿起手机走出去接电话,“喂,确定......就要那些......就这两天用。”
    不知道电话那头是什么情况,只是感觉这个家,即将在不久之后崩裂,安明月去拿纸给方薇擦眼泪。
    “妈妈......”纸一擦,方薇哭的更厉害,眼泪仿佛流不尽一般,“林铭怎么办......我跟爸爸怎么办......”
    “妈妈也不知道。”她只能无力的给出这个答案。
    “既然我跟爸爸做这些是不对的,为什么他还要这样?”
    “因为......”那叁个字即将说出口,她却突然哭的无法言语,她怎么会十几年后才发现,自己的枕边人,是个可怕到会对亲生女儿下手的恋童癖。
    “因为你爸爸,他不是人,他是恋童癖,他喜欢小孩子......”说到他喜欢小孩子,安明月不禁往更加可怕的地方想,方彦是不是在方薇很小的时候,就下手了......
    她越想越难受,去找客厅的方彦,只是问了一句,他就把手边的饭菜掀翻在她身上:“我说了让你不要管我跟薇薇的事,你的脑子怎么就一点都不明白?”
    “你知不知道,我当初就看上了你蠢,又好骗,没想到十几年了你还是那么蠢,”方彦去洗手,“想要继续住在这个房子里,你就给我装瞎装聋。”
    他已经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办......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汤汁,她没换衣服,没收拾东西,转身出去了。
    在电梯里哭,在路上哭,在公交车上哭,安明月觉得跟他结婚以后,这幸福的十几年里积攒的所有泪水,全在今天流出来了。
    唯一流不出来的是心痛。
    遥想当年她也是个做着公主梦的中二少女,在期盼有一天能遇到王子的时候,正好方彦闯进了她的生命里,还记得他优雅的举手投足,得体的谈吐,与她相符的叁观。他带给了她那么多美好的回忆,那么深的爱,那么像童话的婚礼,那么可爱的孩子......她的心,真的,真的好痛。
    等了一夜安明月没有回来。方彦跟没事人一样,方薇却害怕的不行。
    爸爸收掉她的手机,不许她去上学,不许她出门,这个平日温馨的家里如今只有她跟爸爸,她害怕的躲在屋子里。
    总觉得会有什么吓人的事情发生。
    又等了一天,安明月依然没有回来。方薇躲在房间里饿的实在不行了,要去开门偷偷拿点东西吃时,听到了爸爸收快递的声音,他好像拿着快递进卧室了。
    方薇趁这个空当去厨房找吃的,只有些蔬菜水果,她随便拿了一些水果,用水冲了一下,赶紧又跑回了房间里。
    水果并不能维持多久,睡着的她半夜又被饿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听到了开门的动静,方薇立马起来躲进衣柜里。她把自己缩成了一团,战战兢兢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门打开了吗......到底打没打开......她的精神高度紧张。
    爸爸进来了吗......妈妈回来了吗......有人来救她吗......她捂着嘴克制着声音哭着。
    哭的很累时,整个人都有些疲惫,方薇放松了警惕,衣柜的门却忽然被打开,她只来得及抬起头看到爸爸嘴角的笑,整个人便被拽了起来。
    “爸爸,放开我啊。”她用力拍着那只手,看着面前那个曾经为她遮过风雨的高大背影,“爸爸,我们不能再这样了,你快点放开我!”
    没用......她被拖进了爸爸妈妈的那间卧室,被摔到了床上,柔软的床也让她摔的头有些疼。捂着头尚未反应过来时,一只手腕已经被东西扣住,接着是脖子,然后是另一只手。
    困住她的东西长度有限,她只能坐起来,抬头便看到对面的墙上新嵌了一张巨大的镜子,镜子里她像个宠物一样,被固定在墙上的链子锁住了脖子跟双手,坐在床中间。
    镜子里的情景让方薇无比恐惧,她是个人,不是一条狗,怎么可以这么拴起来,“爸爸。”
    “薇薇乖,”方彦坐到了床上,低头去亲她的唇,伸手把她的内裤脱了下来,“这样你就不会离开爸爸了。”
    把她的后背抵在了床头,方彦用力掰开她的双腿,在她的挣扎中强行进入了她的身体里,“宝宝,我们以后一直这么快乐。”
    “宝宝,你忘记这是你答应爸爸的吗?”
    他撕掉了以前刻意伪装出来的温柔,一次次狠狠贯穿她小小的身体,唇齿厮磨着她的唇,“薇薇,爸爸的小宝贝,是不是很舒服,嗯?永远都跟爸爸在一起吧。”
    她的无助,她的哭泣,在偌大的房子里,在漆黑的深夜里,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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