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的光影成型,李自然再次激发河马古城上的蓝纹,纹路不停累计形成门户,门户渐开,只不过门户后面一片赤白,仿佛连接在雪原之上,至于那片沟通的火红世界,早已消失不见。
    显然,刚刚他的胡作非为,应该是导致边界之墙和莫名位面的沟通失败。
    看着这些大鱼,李自然竟不由觉得可笑,终于明白为何这些生灵只有一些规则,而未能成为真正的大陆核心。
    或许他们的出现,正是某种突发情况,显然,边界之墙的沟通并非一帆风顺。
    但这些和李自然没多少关系,这里的虚影依然变成某种诱饵一般,他有些弄不明白,各种位面的生灵是如何感应到这些东西的。
    这里没有收获,他必须重新进入烂泥中,痛苦一刻不停的加剧,可很难再找到有用的衍生空间,即便那种存储废弃生灵的衍生界,也少的可怜,边界之墙的内部,似乎除了烂泥之外就是水瓶状的结构体。
    李自然尝试性的沟通神秘意志,在一连窜‘滋滋滋’的声响过后,得到了两个水瓶状的结构体。
    他隐隐能沟通一些,并且能从这种意志中得到一点点好处,但每一次想要彻底交谈时,那种恐怖的掠夺便会降临,他不得不切断联系。
    源!
    他需要更庞大的源,或者说一枚全新的虚空心脏。
    可在这片烂泥中,根本找不到边界之墙的运作核心,钻进这座古城墙中,所得到的只是这里能够从外界汲取生灵。
    仿佛根本没有办法,李自然不得不出苦力,将一根根钻进烂泥中的水瓶拔起来,钻进下方的衍生世界内。
    这些酷似萝卜根须所连同的只是那个蓝色符文世界,而这些符文便是从未知位面中牵引灵魂,整个河马古城存在的意义,仿佛就是从虚空提炼能量,然后钻进水瓶内,注入衍生空间,吸收新灵魂,然后这个灵魂投放到新大陆中去,然后在开始下个循环。
    他完全想不通。
    如此庞大的工程绝对有意义的,而并非这种无限循环的无用功,在这片城墙之内,绝对有更深层次的东西存在。
    边界之墙的意义是什么?
    似乎,弄懂了这个问题,便能知晓自己在虚空中生存的关键一样。
    没有无缘无故的东西,更没有无缘无故的交易存在,不管是否有超维生命体,但李自然清楚自己是真实的,越是和边界之墙接触,越能感觉到这是一个牢笼,更觉得自己像是小白鼠一般,封锁在这个封闭的笼子里。
    他要挣脱,绝不能浑浑噩噩毫无头绪的被捆着,即便他是一头关养在猪圈内的肥猪,也要清楚自己是头肥猪,而不是一直井底之蛙。
    一根根水瓶被拔了出来,既然找不到,那么就将这片淤泥状的世界彻底搅翻。
    一群群古老的生灵直接被翻腾出来,他们已完全变异,甚至和淤泥融在一起,但每一个敢靠近李自然,盯着河马古城向盯着一头无法招惹的怪兽。
    “你要干什么?”
    突然,一个极为生涩的声音出现在李自然脑海中,像是某种诡异的意念波,很杂,很乱,和在烂泥下方的衍生界内听到的滋滋滋声极像。
    虽然很乱,却能听懂。
    至少是这个位面的交流。
    李自然定住了,他很肯定就是个声音,他进入烂泥以来,还从没有生灵和他沟通过,这里的生灵要么被逼疯,要么直接丧失灵智。
    “你是谁?”李自然快速巡视着四周,寻找源头。
    “在你眼前,组合的意志。”一股纯粹的声音传进脑海,“生灵,你为什么破坏我们的生活。”
    李自然静静观摩着正前方,那是一些完全腐烂的碎石和树叶,几乎没有结构,真不知道在烂泥中浸泡了多少岁月,这些物质拼凑在一起,形成一股纯粹意志,勉强和李自然沟通。
    他打乱了对方生存环境,确切的说连续将这些水瓶拔出,让整个边界之墙的内部完全变样。
    “中心,我要进到最中心。”李自然直接说道,他不管对方是不是完整意志,现在只要帮自己就可以。
    “没有中心!”声音很干脆,“这里什么都没有。”
    李自然不由愣住了,这些应该是地头蛇,竟说没有中心,他没怀疑对方,这种意志几乎没有思想,如若不是自己搅动了环境,恐怕根本不会显现出来。
    但他不能这么放过,这是好不容易在边界之墙内找到的沟通物,他们绝对有能帮自己的东西。
    衍生空间未必不存在,很可能他们的意志太过残碎,更或者根本没找到衍生空间而已,毕竟,想要进入衍生空间,首先自身意志要凌驾在边界之墙上。
    “滋滋滋滋滋滋滋!”
    李自然改变了话语,他想到了在水瓶下方那种莫名其妙的语言,也不晓得他们是否了解。
    “滋!滋滋!”
    一连窜的回应传了过来,而且不止一个,像知了般叫个不停,李自然瞬间愣住了,这些意志竟懂得这些言语,这绝对是最想知道的,而且,他们可以转化,“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滋滋滋滋滋滋滋!”
    一连窜的声音传了过来,直接把李自然愁坏了,“不是这个,是我能懂得,教给我这些语言,我保证这里恢复安宁。”
    空间内沉默了,但李自然的耳边却是嗡嗡声响,像电视静音一般,这是一种诡异状态,可在这种怪异的声响中,他竟似感应到那种奇妙的震动波,那不是语言,只是一种交流的方法,如同摩斯密码一般,根据节奏之间的变化形成某种其他的交流体。
    而且,这种声音并非是靠嘴巴发出,真实的声音需要敲击空间壁。
    是的,空间壁。
    这是杂乱意志传递过来的思想,李自然抬头看去,难不成这片虚空还有界限?如果这是空间壁的话,那么是不是在虚空的另一边,便是另一种文明。
    不管猜想如何,他现在需要去尝试一下。
    穿过淤泥,来到边界之墙的顶端,俯瞰着没有尽头的虚空,高高举起了自己手臂。
    咻!
    一拳直接轰在头顶,可到达极致仍旧没有尽头,显然,这里并没有空间壁存在,一连尝试了数次,每次的结果都一模一样,这里就是真正虚空,根本没有边界。
    滋滋滋滋!
    李自然发出一窜声响,似吹口哨一般,可也没半点反应,烂泥中那所谓的意志沟通,根本就没一点收获。
    不禁有些迷茫,仔细回想着边界之墙沟通的关键,李自然忽然意识到,敲击似乎需要的并不是蛮力,而是某种技巧。
    符文!
    那些蓝色的符文才是关键。
    刹那间,整个河马古城表面出现宝蓝符文,包裹着整个城邦,此刻,他脱离了边界之墙,独自站在虚空之中。
    随着符文的不断显现,一阵滋滋的声响出现了。
    滋....滋....滋.....
    另一个声音,断断续续,仿佛就是从另一边传来、
    李自然看着眼前的虚空,根本没有一点东西,可这里却像是敲击水管一般,精准的将这种声音传了过来,甚至,他还能理解这种间断声音中的意思。
    能量!
    他要能量。
    李自然明白了,眼前就是空间壁,在空间的另一端绝对有生灵。
    滋滋滋滋滋滋滋!
    拼命发出一连窜声音,这是简单的询问身份,如果能够得到一些讯息,那绝对理想不过。
    滋....滋...滋....
    仍旧是那种声音,但这次生硬很多,更像是命令一般,不是所求,而是要他交纳能量。
    “交纳能量?”
    李自然愣住了,低头看着庞大的边界之墙,难不成这就是他存在的根本,这个建筑存在于虚空内,完全就是提供可用能量?
    再次发声,连续三次都是同样的声响,这让他很奇怪,仿佛根本不晓得自己表达的是什么。
    就在李自然再次询问时,另一侧的震动突然变化了。
    滋
    只有轻轻一声,但就在发声的一瞬间,一股磅礴的意志直接灌入河马古城。
    瞬间,这股意志便将星空锁链撕的支离破碎,穿过星空,钻进河马古城核心。
    整个城邦突然失控。
    就在李自然仓皇无措时,古城表面突然蠕动起来,像一团泥沼,而在泥沼外层,慢慢字样出一条条古褐色的墙皮,墙皮外侧,符文凝聚,渐渐形成一条条连贯的爬山虎。
    这些爬山虎蠕动着,像抽风机般将虚空能量抽进来,落在古城内部。
    嘎吱嘎吱!
    李自然难受无比,仿佛吞吃了无数砂砾,但在这些沙粒的摩擦下,墙砖完全融化,成了一粒粒黑褐色的烂泥,这些烂泥蠕动着,竟将能量一点点的向中心聚集,在能量聚集点上,出现一张张扭曲的圆瓶。
    滴答!
    滴答!
    清脆的声音从圆瓶中传出,同时夹杂着淡淡的排泄声,像在放屁一般。
    那些废弃的能量正通过瓶口处的小孔排了出去,而这些沉淀在瓶内的精华,顺着下方的细细毛孔,不断向着中心靠近,一处完全特别的空间在李自然体内显现出来。
    这是一处衍生界,而整个界面存在的意义,就是存储这些能量。
    李自然呆呆看着自身变化,刚刚,他竟在被那种奇妙的意志改造了一遍,现在的他,拥有了和边界之墙一般无二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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