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伤风鼻涕折腾的昏昏沉沉,实在码不动了,亲人们容我调整几天,感冒好了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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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之前,官方组织召开了项目论证会。
    这也从侧面说明,只要官方真正重视起来,效率其实是很高的。
    郭老头代表兴邦农业在会上详细汇报了项目规划,并就有关问题现场作了回答,陈耀东只负责听,只在现场的专家和领导问到有关资金的问题时才回答了一下。
    论证会结束后,市里当即又开会通过决议。
    赶在元旦之前,将相关的资料文件报到了省里。
    元旦这天,经裴老头提议,王平安组织和策划,兴邦农业搞了一个年会,在景兴大酒店摆了三十多桌,全体员工吃喝k歌,感觉效果蛮不错的。
    不知不觉,兴邦农业的员工已经三百多了。
    其实按目前的规模,两百多人就够了。
    多的一百算是储备人员,为明年的全省扩张做准备。
    元旦放假三天,陈耀东忙的脚不沾地。
    都没有时间陪媳妇。
    老板的字典里没有假期概念,反而越是放假的时候越忙。
    节后上班,陈耀东召集管理层开会讨论了下春节后的一系列安排。
    陈耀东问:“年后能来多少大学生?”
    经过坚持不懈努力,兴邦农业终于在景安师范招到了一批即将毕业大学生,年后就会来公司实习,也是兴邦农业现在有了一定的规模,几个大项目投资不小。
    才多少有了一点吸引力,不然那些大学生根本就不考虑。
    裴老头道:“有三十几个吧!”
    “来了全部下放到各门店去。”
    陈耀东道:“以后所有非技术研究类岗位的大学生,来了都放门店去锻炼上半年。”
    裴老头道:“你把人家大学生放到店里去卖菜,我估计得全跑光。”
    陈耀东道:“跑就跑吧,景安师范学院的学生不是天之骄子,半年都坚持不下来,以后能有多大潜力,没在基层岗位干过,怎么能真正了解公司的运转,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单论管理,我们的几个部门经理还不如那些店长,基层锻炼人。”
    这点王平安挺赞同:“这个是实情,毕竟门店那些店长的主要工作就是管理,我们的各部门经理则主要是业务,怎么管人,还是各门店的店长比较擅长。”
    陈耀东道:“所以啊,管理管理,其实说穿了也就那回事,最重要的还是管人带队伍的能力,只要能把人管好,把队伍带好,其他的都不是问题,要是连人都管不住,把队伍带的一盘散沙,连个店长的岗位都胜任不了,还怎么独挡一面。”
    “所以,以后来的大学生如果不是像法务会计这种专业的岗位,都放到下面锻炼去一段时间,如果这些大学生能留下,那就重点关注,要是能在下面坚持干到店长岗位的,就重点培养,不怕要跑,那些没啥潜力的留着也没用,跑就让他们跑!”
    裴老头没啥意见,陈老板的决定是对的。
    陈耀东问:“门店里有特别出色的吗?”
    王平安道:“有几个,上进心比较强。”
    陈耀东道:“春节过完提上来,在公司锻炼上一年,明年扩张就全靠这些人了。”
    王平安答应了一声,道:“这些店长和王雪梅一样,缺的其实就是个文聘,上进心比好多大学生要强的多,多锻炼一下独挡一面还是没问题的,不过现在各门店长全是女的,连一个男的都没有,多少有点不太正常,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陈耀东也头疼,揉了揉眉心问:“你什么想法?”
    王平安道:“这个没啥好办法,现在的年轻小伙子宁可去酒店端盘子,也不愿意到超市卖菜,所以大部分超市的从业人员都是女性,即使有愿意去的也没多大的潜力,只能等公司影响力起来了,有了一定的吸引力,再慢慢调整人员的结构。”
    陈耀东琢磨了一阵,确实没什么好办法,就不再问这个。
    讨论了一个多小时,定下了年后的重点工作方向。
    中旬,陈耀东和郭老头跟着大老板去了一趟省里。
    项目报到省里,一位领导看过之后,要当面听一下汇报。
    在酒店等了一天后,陈耀东见到了领导,就项目的有关问题做了详细汇报,领导对他有印象,对兴邦农业也有印象,一半时间问了问项目的一些规划和思路,一半时间问了问陈耀东的情况,好像对陈耀东的兴趣比项目本身还大。
    见完领导,就没他什么事了。
    省里肯定要研究的,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回到酒店,就和郭老头商量:“省里你比较熟,你觉的多久可以过审?”
    郭老头道:“咱们这是绿色项目,利国利民的好事省里肯定会支持的,快的话年后就可以出结果,主要是京城,到时我多跑跑省里,请省里出面协调,争取上半月落地。”
    陈耀东笑着说:“你老人家可得抓紧点,趁我现在决心比较大,尽把把项目启动,不然拖的时间太长,把我的斗志给磨平了,再想实现咱们描绘的蓝图就难了。”
    郭老头很无奈,只得应着。
    又在省城歇了一晚,陈耀东飞去了中原。
    郭老头则回了景安。
    中原有个同学结婚,陈耀东结婚的时候人家来了,他当然也得过去一趟。
    吃了一顿酒席,回到景安时已经快到下旬了。
    年关马上到了,今年的春节比较早,没拖到二月。
    地不种了,牛也不养了。
    陈爸陈妈闲的浑身难受,跟大伯二伯商量一番后,决定今年在水上人家过年,终于来了城里,把水上人家收拾一番,开火做饭,顺便伺候儿媳妇。
    六个月了,姜苗苗肚子又大了。
    越发行动不便。
    没怀孕前美是第一。
    现在哪还里顾的上爱美。
    衣服是怎么舒服怎么穿,连妆也不画了。
    陈妈望眼欲穿,掰着指头数日子,心心念念全是孙子。
    熙熙攘攘到了年关,兴邦农业公司全体员工每人发了两个月的过年钱,员工们开开心心准备过年,觉的陈老板是个好人,跟那些在超市上班的比,明显有了不少优越感。
    工资给到位了,好多问题其实就不再是问题。
    今年,超市的工资还是八九百一千块。
    卖衣服卖画妆品的不但没涨,反而收入缩水,底薪两年没涨,生意不好做了,拿的提成少了,收入自然就降了,相比之下月平均两千的工资,在景安应该算是高工资了。
    只有那些工作年限比较长的铁饭碗才有这个水平,刚工作一两年的也就一千多块。
    有了对比,自然就有优越感。
    所以今年店员辞职的比较少。
    庄寡妇也领了一个月过年钱,很是意外。
    没想到临时工也给发过年钱,结果问了下其他人,才知道不是谁都有。
    就她和罗美有,立马明白这是特殊关照。
    开阳三队还有几个人在兴邦农业公司打临工,有的在物流队,有的在门店里,都是按天算的,干一天给一天的钱,没有提成,也不给交社保,不算兴邦农业公司的员工。
    临时工拿到过年奖的,就庄寡妇和罗美两个。
    亲爹没了,罗美无家可归,过年只能去庄寡妇家。
    庄寡妇没在村上的小区买楼房,还住在平房。
    两个儿子都比较懂事,寒假也在兴农绿色超市打临工。
    晚上回家做饭,罗美一边帮忙,一边给婶婶出着主意:“婶,你干脆不要种地了,十几亩地一年辛辛苦苦,才挣一万多块,还把你苦的,小峰和小晋都大了,自己会做饭,你不如把地租掉,去耀东哥店长上班算了,比你种地强。”
    庄寡妇愣了下,有点迟疑:“不种地不行吧?”
    罗美说道:“现在种地划不来,队里好多人都不种了,你种地一年挣个一万多,租掉租个八九千,相差不到一万块钱,打临工一年还挣不到一万块钱……”
    庄寡妇道:“今年在陈耀东店里打了两百多个工,有一万块钱啊。”
    罗美道:“那也划不来,你打临工一天才四十,正式员工有提成,一个月工资都在两千以上,还给交社保,交够十五年到了55岁就可以退休拿养老金,这个才是重要的,你种地的话老了可没有养老金拿,而且正式员工加上提成一年下来都有三万块了,比你一边种地一边打临工要强,也没种地那么辛苦,我觉的还是把地租掉好。”
    庄寡妇大儿子罗峰也道:“妈,姐说的对,你把地租掉吧!”
    “可是……”
    庄寡妇挺犹豫:“陈耀东那菜店听说还在赔本,万一倒闭了咋办?”
    罗美在京城上学一年半,涨了不少见识,道:“不会倒闭的,店员不是在议论吗,他们头三年就没想挣钱,主要是占市场,现在好多超市已经不卖菜了,菜市场也倒闭不少,最多明年一年,景安就没几个卖菜的了,就剩下他们一家,肯定要赚钱的。”
    庄寡妇还是挺踌躇,难以下定决心。
    而与她的纠结相比,高立明却相当郁闷。
    天天往家跑太折腾,两口子在城里租了个房子住。
    隔三差五回家看看儿子。
    晚上带着袁秋和几个干装修的吃了顿饭,快十点了才回到出租房。
    袁秋进了门问:“你今年挣了多少钱?”
    结了婚的男人,最怕的就是被老婆问这个问题。
    高立明道:“干嘛,不就挣的没你多,你还想把我休了?”
    袁秋笑眯眯道:“你咋不知道害臊呢,一个大老爷们挣的还没我多。”
    高立明牙很疼,却嬉皮笑脸:“我媳妇最能干,行了吧,你这么能干,要不干脆你养家得了,我也不用奋斗了,干脆在家里给你做饭伺候你,你觉的咋样?”
    袁秋没好气道:“你就不能有点出息,我给你说啊,明年你给我拿来两万块,存上两年了交个首付买房子,拿不来两万你就别干装修活了,到周志虎那送菜去。”
    高立明郁闷的不行,却不敢惹媳妇,只能含糊应付。
    收入决定地位。
    挣的钱还没媳妇多,这特娘的西风压倒东西啊!
    而同样的现象,还发生在不少家庭。
    西风压倒东风还算好的,至少袁秋还没嫌弃高立明。
    而比较严重的,则嫌男人没本事闹矛盾的。
    年关到了。
    陈耀东早早安排完工作,腊月二十八这天就给自己放了假。
    陪姜苗苗上街采购一番,准备欢欢喜喜过大年。
    去年过年一家四口,今年依旧是一家四口。
    只不过新人换旧人,老二翅膀硬了飞走了,姜苗苗又来了。
    陈妈想小儿子,但不敢在大儿媳妇跟前表现太明显。
    大西北的冬天万物凋零,水上人家也没了景致可言,草是黄的,树叶子落光了,陈爸陈妈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把院子打扫干净,第一次觉的房子太大是个大麻烦。
    三十上午,陈耀东帖对联。
    往年干这个活,都是他负责打酱油,老二负责干活。
    今年老二没来,没办法偷懒了,总不能让媳妇儿挺着大肚子干。
    只能亲自上阵,姜苗苗负责给递对联撕胶带。
    折腾了一上午,中午吃过午饭不久,大伯和二伯两家就全来了。
    娃娃们到处跑,楼上楼下的蹿,欢乐的不行。
    负一层有个麻将室,陈耀东陪着两个堂哥打麻将,三缺一拉上姜苗苗,挺着大肚子都不让她干活,奈何姜苗苗不会打麻将,输多赢少特没劲。
    勉强打了一会,又去影音室开了ok唱歌。
    一直玩到六点吃完年夜饭,给先人烧完纸,男人们唱酒,女人们继续唱歌,从头到尾没有人提看春晚,玩到凌晨四点,实在困的不行,才回屋睡觉。
    “老公,景安过年还真热闹啊!”
    姜苗苗第一次在景安节年,觉的体验感很不错,以往过年都是和爸妈三人,吃个饭看个春晚,一家三口冷冷静静,过了十二点就睡觉,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陈耀东道:“也不是家家都这样过,我们陈家是外来户,到我爸他们这一代一共就弟兄三个,也没叔伯兄弟,过年凑到一起热闹一些,慢慢就养成了习惯。”
    姜苗苗道:“我觉的挺不错的,这样过年才有年味。”
    是啊!
    年味,现在过年越来越没有年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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