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
    秦槿绅笑,“哪有让你提东西的,好好跟着。”
    果真是来野炊的,可没料,已是快到夕阳西下的时辰。
    别说落日余晖与爱人共赏也是别有趣味,如今饥肠辘辘的秦妗吃着慢,可腮帮子已鼓了起来。
    秦槿绅替她擦了擦嘴,眼眸盖不住笑意,手上拍了拍,去找另个篮子,那个想帮他还不给提的篮子。
    秦妗好奇里边装着什么,见他打开,头侧了侧。
    谁能知晓年过四十的秦槿绅,还能半蹲对着一个篮子发愁,不知在点燃什么,秦妗闻到一股柴火味。
    听到“呲呲呲”的声音响起,微微弱弱,顺而又无。
    秦妗悄然走到秦槿绅背后,原本想要笑话他的嘴角忽然凝滞,随后笑得前俯后仰趴在秦槿绅的后背,淑女形象荡然无存。
    “嗯?你带我来是………哈哈哈哈,秦槿绅,你怎么还和孩子似的呢?”
    秦妗拾起一叠湿了的火树银花,擦了擦笑泪挑起一根,“你瞧嘛,若不是你船上对我这般那般的,也不会进水了,这下燃不了咯。”
    秦槿绅微恼,“咳,别笑……”
    “哦~”
    商场如战场的地方都未能见他皱皱眉头,眼下却是为了她……
    秦妗自然不会笑话他,相b之下,倒是有心了。
    眸中掩去笑意,可嘴角还含笑望他,他侧颜太过俊朗,更别提如此认真地想要找出一根可点燃的来逗她欢心。
    夕阳下秦妗托腮,在他发丝间找出一根微白的发丝,想要伸手触及,秦槿绅忽而回头,笑得得意,“你看,幸亏还有一个能点燃。”
    秦妗一瞬间忘却了他年岁,年华终究会碾出痕迹让人发觉。
    收回手接过秦槿绅给的,她笑得开怀,那是她初回与自己心爱之人点燃火树银花,太过绚烂美丽。
    以往闻城的元日烟花爆竹四起,打开秦家大门,那些绕成圈跑的孩子自由天真,无拘无束。
    她只能在亲人眼下端坐或站着眺望,随后在后院无人问津之处点燃,满足自己的私心。
    眼眸忽而有泪涌出,秦妗更是低下头去。
    在秦槿绅眼里,此时夕阳下她拿着燃起的烟花衬得她娇柔动人。
    秦妗发自内心感叹,试图不让他看到即将坠下的眼泪,“它真漂亮极了,啊呀……~~快没了呢!我该不该在它燃尽之前许个愿?”
    闭目一瞬,终究躲不过秦槿绅的眼,他装作毫不知情移开了一些她合十的手,吻着她面颊上的泪珠,“你才是孩子。”
    烟花稍纵即逝,秦槿绅搂她在怀里,“你有什么愿望,我都帮你实现。”
    她破涕为笑,随口一说,“我要秦槿绅变成一只猪。”
    秦槿绅的笑容淡去,秦妗有些局促,早知不该胡说,这玩笑话哪能真的胡言乱语?
    他是谁……
    那可是秦槿绅!
    即便宠爱着她,她提出如此过分的………
    “这……样?”
    秦妗瞠目结舌地望着秦槿绅,他有些无奈地伸出修长的一指,撇开自己的眸光看向远处,轻点挺拔鼻梁上的鼻尖……缓缓上移。
    从呆愣之中回神,秦妗咬着下唇,甚至连拳头都紧握着………
    还是破了功。
    “喂喂喂,我的天……哈哈哈哈,秦槿绅,你可是………哈哈哈哈,…笑岔气了!笑岔气了。你今日吃错药了吗?”
    只不过一瞬,他还是做了。
    从没见过秦妗笑得如此毫无戒备之心,仿佛身上的沉重心思都放下。
    秦槿绅几不可闻一声叹息,可真是在这丫头面前出了糗,捧起她的脸,她笑得还在发颤,“不是让我哄你开心?”
    “我那随口说说的嘛………”
    可谁让他在意。
    她说的做的,即便不说出口的、未做的……
    他都在意。
    “甄夫人那件事,别挂心,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罢了,何必弄的你我有隔阂?”
    秦妗敛了笑去喝水,“我哪知晓你们的过往。”
    “行了,小祖宗,今日之事可别到处宣扬,我秦槿绅也就在你面前可算颜面丢尽了。”
    秦妗又回想那一幕,靠在树根掩嘴微笑,“哪有,太惹人怜爱了,那只猪………”
    秦槿绅走近,一手撑在她头顶,挑起她下颌,“那,这只猪,现在要吻你了。”
    ———
    与她玩过了些。
    又是戏水,又去骑马。
    如若能每日看到她这样的笑颜………秦槿绅露出少有的柔情面容望着前头开车。
    一晃便是一个时辰,将她打横抱起,可大门敞开着,并无人接应。
    缓缓走近,闻到血腥之气。
    护着怀里沉睡的人,黑暗中倒在血泊里的人,让秦槿绅触目惊心。
    其余身着黑衣的手下,皆身负重伤倒在一边。
    “三爷………”
    “秦一?”
    秦一腰侧还在滴血,踉跄走到秦槿绅面前瘫软跪地。
    厅堂中央的照片是秦槿绅和秦妗当日的婚照,已然倒地踩碎。
    “兄弟们先前来报,货船起火了,一批兄弟已赶去…………但,方才与我们交手的,似要与我们同归于尽,三爷……你要先避避风头。”
    秦妗转醒了。
    原本平稳的胸膛忽而剧烈,秦妗便睡得不再安稳。
    她的梦境裂开窜入眼下,捂着嘴倒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往秦槿绅身边靠去,秦槿绅将她眼眸遮住埋在怀里,环顾四周忽而冷笑,“坐以待毙?呵,剩下还有多少人,跟我走。”
    胳膊被拽住,秦妗只需一刹那便能想起当日受过伤的秦槿绅,“能不能不去!”
    “我不要在家………我担心你。”
    秦槿绅回握着她的手,“你的确跟着我最能安然无恙。”
    货船的烈火烧得猛,火焰像一群魑魅魍魉在乱舞叫嚣,秦槿绅的手下在竭力扑火,而他眼睁睁瞧着自己的货船四层被烧,只是悄然点了一根雪茄。
    秦妗从车窗外望去,看他背对着自己,抽烟深思,在她思索着是否要下车,却想起自己帮不上忙,或许只能添乱。
    他转身从火光下走来,火光和烟雾看不清他瞳孔之色,手上拿着火把,那风中摇摆的火焰,是取之于燃了他船的那一簇。
    秦槿绅上了车和其余的人马驶向他方。
    戏台都搭了起来,宴请的还有他不少熟人,亦或许说,他都认得。
    可他们知情或是不知情,便无从知晓。
    戏台子上演着周瑜打h盖,秦槿绅和身后的一群人走进。
    一些人起身喊了声,“三爷。”
    秦槿绅侧目对那些恭敬喊他的人呼出了一口烟,趋炎附势也不该怪他们,可秦槿绅不想看到那些人的嘴脸,直奔戏台子下那位坐于中央的人。
    “翁老,猛火油不少啊。”
    “秦槿绅。”
    秦槿绅示意身后的人将火把呈上,一手夹着雪茄吸了一口,笑着b近,火把眼看坠下至桌面,些许火油滴下,秦槿绅靠近拽紧了翁老的衣领,四周窃窃私语。
    “这就装不下去了,总会长位置不好玩儿么?你未补上的货款做你贺礼还不够,偏要翻天烧我的货船,作为给你送终的帛金?”
    二人剑拔弩张,秦槿绅火把坠下,火焰忽而借风吹起,熊熊燃烧,他咬牙切齿地寒笑,“你可………真有意思。”
    无人敢插足,秦妗也是看得胆战心惊。
    众人惊慌散去,徒留双方人马。
    秦槿绅嘴上叼着雪茄,翁老后退了两步,淡定自若。
    “说起来,秦三爷你才是通敌卖国之贼人呐,我老头子一把年纪被耍无所谓,你呢?伊万背后是什么你知晓的,别给我装清高,你打着什么算盘,在你算计我那一刻也昭然若揭了!”
    他依旧笑着,“无稽之谈,简直荒谬!”
    翁老手上捻着佛珠,就他这样的人,也配有信仰,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从来没有人敢挡在秦槿绅的前路,但看来翁老也是早有准备。
    脚步半退,他疏忽了。
    秦槿绅将燃烧着的桌子踢断,面对那位壮汉,“我劝你最好别倒下,不然,你主子会死得很惨。”
    秦妗揪紧着双手,将自己的手指捏出红印,心跳快到了嗓子眼,“秦槿绅……”
    秦一的腰侧不过随意包扎,暂且止住了血,拦在秦槿绅面前,“三爷,我去。”
    秦槿绅脱下外套,卷起了袖口,雪茄扔在一边,吸了几口,放在秦一手心,“去你大爷。”
    “槿……”
    这人群之中皆是充满着背叛和淡漠,唯有她……
    秦槿绅心里没底,不知什么输赢,今日莽撞前来,也是迎合了一场戏而已。
    到底谁是戏中人,谁是谱戏者,他要做的,先是讨回公道。
    “嗯?”
    抚着她的侧脸和手,“怎么如此冰冷?”
    见她不语,秦槿绅将他外套穿在秦妗身上,“披上,别受凉。”
    他知晓她想说什么。
    试图安慰,凑到她耳边,“乖,等我解决了,回去好好操你,你还是脸红着更美些………”
    给了他一记深吻,那壮汉b近时众人拔枪相向。
    “不用枪,想必翁老还是喜欢用别的法子折磨我,是不是?”
    翁老虽不用武力,可他背后的手,紧紧攥着一把枪,今日无论是谁,总会决定一方生死。
    “毁我钱财不打紧,但你弄死我兄弟们,你也得去死。”
    朝着翁老那头步步走进,壮汉将秦槿绅一把拎起之际,秦妗害怕地捂住双眼。
    可被秦槿绅借力钳制住了脖颈,双双倒地,秦妗看到了秦槿绅吃痛的模样,可他眼眸的y鸷,她从未见过。
    壮汉早有备好的刺刀,他未料到秦槿绅的力气可与他匹敌。
    朝着秦槿绅腿上刺去,那一刻,鲜血淋漓,在空中飞溅,如曼殊沙华,不远处的秦妗面上如雨滴落下,愣神一抹,那般触目惊心,她的双脚颤抖,直不起身。
    枪声四起,秦妗未听到秦槿绅对她喊了什么,只知那壮汉被秦槿绅捏断了脊骨,可周边的一切,让秦妗站在原地怕到不敢动弹。
    忽而有人牵着她飞跑了起来,火光一瞬间笼罩了整个前院,戏台轰然倒塌。
    劈啪作响,以至于树木红光窜天……风一吹,更是嚣张得似有一只手,扼住逃跑的人群。
    翁老在后头拔枪相对指着他背影,“秦槿绅!”
    “砰——”
    “爹!”
    秦妗泪如雨下,秦槿绅腿上的鲜血让她模糊双眼,车身颠簸,为何………
    她无处安放双手,亦不敢抱着他,哑声在那头看着他手下为他止血,“你又和上回似的了………秦槿绅………我可怕够了!”
    秦槿绅笑了笑,竭力隐忍疼痛,“不怕,不怕。”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原本,总说她手心微凉,可眼下是他啊。
    泪如雨下,颗颗烫在他手背,秦妗还心有余悸手抖不停,她颤声恳求,“回闻城好吗,简简单单做个生意人,余生我陪你!可你………呜呜呜呜,你这人,活腻了是不是……我都没来得及给你生孩子………”
    他知晓自己伤了筋脉,原是疼痛不堪,但她一句话,秦槿绅痛意去了大半………揽着她肩头,他嘴唇微白,怎么都吻不完那些泪珠。
    “不害臊,这会儿还给我想着生孩子?”
    秦妗泣不成声,“你闭嘴,呜呜呜,你还在流血………”
    “嗯,你说得我太心动了,都等不及回去操你了。”
    说完,还真是去寻那一处穴口的温暖,奈何自己腿受了伤,他多想狠狠操她一番,只因那句撩人心扉的话。
    秦妗本该一拳打在他身上,可他这般玩笑的语气与她调侃,无非是想驱散些秦妗的恐惧。
    她在他肩头依旧啜泣,秦槿绅撤回手闭目深思,今日之事,哪有如此简单,他们不过是想看着他和翁老,谁先死罢了……
    “乖囡囡……”
    他忽而吻她脖颈,顺移而下,舔过她胸前,含吮了一只嫩乳。
    “嗯?”
    “好……”
    秦妗吸了吸鼻子,想推开他,“好什么?”
    秦槿绅吻了吻她发丝,攥紧了她的手,“余生你陪我,我陪你回闻城。”
    姽婳碎碎念:
    谜之牌局:秦槿绅砰爹,胡了!
    姽婳: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为他加(添)油(乱)的女子。
    秦槿绅:老子帅的一b(自动忽略变猪事件)
    秦妗:妈妈我怕…他以后会打我吗嘤嘤嘤(o﹏o)
    姽婳:嗯……某种意义……程度……大概…….会的~(亲妈谜之微笑)
    秦槿绅:闭嘴。
    姽婳:你为什么受伤还想着那种事……(斜眼笑)
    秦槿绅:男人受了伤需要安慰!需要寻求温暖!好b婴儿哭了就找妈妈喝n安抚!
    姽婳:哦………………
    秦槿绅:(鄙视)很显然,你没有。(目测a-cup)
    姽婳:卧(消音———)ρо㈠8ɡщ.νιρ(po18gw.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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