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现在有三个半女人,大娘子安静易羞,温婉安静,娇柔小巧,喜欢温柔的缓慢的情调,喜欢润物细无声式的恩爱。
    红蕊则是敏感体质,只要张军要求就好,怎么都行,对她来说全部都是快乐。
    紫蕊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极端,平时稳重细腻的她天一黑就变得有些急燥,喜欢主动,喜欢猛烈狂暴一些。张军觉得她应该是喜虐体质。
    不过到是挺好,三种完全的风格,三种不同的享受。
    至于那半个,绿蕊张军暂时还没有占,不是故意不碰,用不着,是这丫头年龄有点小。
    虽然事实上几个人年纪都不大,就算已经生了小清禅的大娘子也刚刚二十出头,但十五岁那也实在是太小了,张军实在是下不去手。
    对于这个时代十三四结婚,十四五生子这事儿,张军能接受,但是自己搞不来。这个和心里年龄有很大关系。
    ……
    第二日,张军写了封手怗,一大早着人送去了霍仙鸣府上,让他带给李适。
    他把昨天去李皋府上拜访的事情和李适说了一下,包括两个人谈话的主体内容,免得这个陛下想多想少的。
    果然,到上午就有御史上了奏劾,说外相郡王私访入京节使,把张军进李府到离开的时间记的清清楚楚。
    张军得到消息笑了笑,没在意。这段时间自己会成为御使的首盯目标,这个他早有心里准备,必竟刚刚挑翻了人家左中丞。
    这个时代,部门抱团已经相当严重,不管平日关系如何,哪怕是相互嫌恶,但对外的时候也能抱团发声,以此来维持整个部门的威严。
    用过小食,又打发人给凤翔府上大小娘子送了封信,张军到教场纵马操练,打熬身体,也是检查近卫们的作业。
    一番大战下来,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人和马都是浑身大汗,但是特别通透。
    战斗力这东西没有捷径可走,就算天赋异禀的张军也不行,只有刻苦操练,日复一日来保持身体的状态。
    洗刷打理战马,检查一下马蹄,给它梳理一下毛发,一人一马亲腻了一会儿,卫阿荣跑过来报告,有人投怗。
    来人让张军意外了一下,叫卫阿荣把人带进来,张军去后面洗澡更衣,换下了早被汗水湿透的里外衣衫。
    上门来的人是韩愈,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又受了何人的指点就敢跑过来拜访。
    这会儿韩大家还只是个青涩的生瓜蛋子,胡子都还没长出来,不过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叫做精壮的汉子了。
    听到张军肯见他,把个小大家给高兴够呛,激动的脸红心跳的,站在客间里汗流个不停,还没有一点大家的风采。
    要知道这家伙简直可以称一声倔驴来着,而且自视极高。他先后把自己比喻成神怪大鱼,龙,千里马,河神……这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这也就是大唐言论自由人人平等啊,要是放到现代,早被神兽给吃的渣都不剩了。
    张军换了一身麻衫,也没戴什么配饰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着人把小大家给叫了过来。
    “老师。”一进门,小大家就以拜见老师的规程给张军施了大礼,把张军看的一愣一愣的。谁说这小子是倔驴来着?这不挺伶俐的吗?
    不过确实是挺猛的。
    要知道参拜老师的礼仪在这个时代可不是能随便用的,不是你说只是客套客套就行的,你使了,不管这老师承不承认,首先就是给自己打上了烙印。
    如果老师承认了还好,如果不承认,别人也不会再承认你了。师,在这个年代是相当沉重的一个符号,没有人敢敷衍。
    张军到是无所谓,背着手站在那里生受了下来。反正不管怎么样,罩着他还是挺轻松的。
    看到张军受了礼,小韩同学也挺激动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那么一点莽撞了,脸憋通红。
    他来拜访张军,是他那个殿中侍御史的族兄给的消息,就是上次找到凤翔司功参军求张军给从卷的那个韩弇。
    事实上,小韩大家根本参加不了今年的科考,他没有拿到乡举资格。他现在想入仕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找个大人物举荐。
    其实韩弇也没抱什么希望,也不过就是有枣没枣打两杆子的意思,提前给族弟宣传宣传也是好的嘛。
    结果张军就直接把小韩的文章递给了相公,得到了一众大佬的夸赞,名动长安了。
    结果他又不能参加科考,这些大佬也不可能举荐一个十八岁的白衣……小韩的秘书郎老爹都死了十五年了,朝中已无人事。
    这就一下子把韩弇给整不会玩了。太出乎意料。
    做为殿中侍御使,张军进宫的消息他是第一时间知道的,张军干掉他顶头上司的事他也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纠结了这么几天,感觉好像也没什么事儿,问题不大,这才让小韩来张军府上参拜……他知道皇帝又要去凤翔,再不来张军就得走了。
    “某是武将,不擅词文,你参某为师怕是要后悔不及呀。”张军乐呵呵的走到桌子后面坐下来,端起白开水。
    “坐吧,随意些。”
    “是。”韩愈在张军对面有些拘谨的坐了下来,低头摸了摸椅子扶手,感觉有点新奇。
    “何时科考?报了哪一科?”
    小韩同学脸又红了,汗也又冒了出来:“回老师……退之尚未取得乡举资格,参加不了今岁贡举……到是辜负了老师美意。”
    张军愣了一下,他只记得小韩考了七八十来年才中,还真不知道是哪一年开始参加的科举。
    “未得乡举……你入京来做什么?你家兄长又着人从的什么卷?”
    这套路有点迷呀。
    “回老师,某,某也未知族兄为某从卷之事,是事后方知……某回程便约县考,秋闱必举。”
    信心到是挺足的,确实是韩大家的性子。
    张军想了想,感觉这小韩大家实在是没有‘考体’,参加考试有点浪费,摇了摇头说:“即然参某为师,贡举便罢了吧。”
    小韩同学一脸迷惑,看着张军。
    “你便随某至凤翔,即参某为师,便先在府上做番事业,只当试练……待回了府,某着人去宣州接了你老嫂前来,”
    张军心里一动,看了小韩一眼。刚才他自称退之。退之,这是结了婚了:“还有家室,便都迁到凤翔吧。”
    小韩大家的字是他的媳妇给取的,嘱他‘欲成大事,必先退之’,是个有见识的贤惠女人。
    “正好府上司户有缺,你便先充个军曹慢慢学习,以后便看长进。”
    这就是大唐入仕的第三条路,到节使麾下出任私官,积累历练后,只要做的好(有人赏识),就可以转为秩官。
    很多重臣名将都是这么干起来的。
    总而言之,大唐虽然宽宏大度,教育制度完善,科举兴旺,但事实上,不管走哪一条路,前提条件都是,有大人物赏识。
    离开这个先提条件,几乎就没有任何的可能。贡举也是一样的。没有从卷没有公投获得大人物的认可,根本不可能上榜。
    而想要把文章诗词递到大人物面前,得到大人物的认可,这就又回到了原点,你得有大人物的路子,人脉。
    隋唐广开贡举,其实就是为了广纳贤才,打破氏家大族对官场的垄断,而从卷和公投,正是氏家门阀对皇帝的反攻。
    手段上各施其技,但脸皮不能撕破,这是一场注定旷日持久的战争。
    “退之谢过老师赏识。”韩愈给张军施了一礼。
    张军摆摆手,打断了小韩要说的话:“不要提贡举必中,贡举后还有诸科试,吏部试,各般考试,太浪费时日。
    你幼失高堂,少失兄长,不要再把精力时日花费在不必要的事情上,你现在需要的是稳定,需要历练,需要给你老嫂幼妻撑一个家。
    就这样吧。是我着宣州使人送你老嫂幼妻前来,还是着人与你一同回宣州?”
    小韩怔了怔,没想到张军这么就把事情定了下来,根本不容他争辩。
    “自信是好事,”张军喝了口水,淡淡的说:“但过于自信便是轻狂,男人先要知道自己的责任,哪些是必须做的,哪些是不能做的。
    凤翔府百业待兴,正是你积累磨练的好地方,若有实才便在实事中去做,不能只顾着争些意气。
    口舒笔谈终是虚妄,你即读经书,应知纸上得来终为浅,毫厘小事要躬行。读万卷诗经不如去行万里路程。
    亲眼去看,亲手去触,亲身去做,实践才是最好的教授。
    而且,你老嫂抚你成人教你读经,你幼妻不嫌你落魄委身于你,你应该首先做的事情,是给她们一份还报。”
    “是,退之惭愧,一切凭老师做主。”韩愈必竟还不是后面那个天天写墓碑的官场老油条,被张军几句话说的哑口无言。
    他自幼失怙,心里也确实对长嫂充满了感激和愧疚,也想念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娇妻。这家伙是个情种。
    “不要有寄人篱下之惑,某也不需你托寄,某需要的是你踏实仔细,谨慎做事。宅园田亩也不是白白给你,是要你还的。”
    张军笑呵呵的说出了小韩的心事,把小韩说的又红了脸,低头应是。
    “若是果有才能,做事牢靠,日后便回宣州也可。某持节十镇,宣歙采石军也是某节制之地。”
    韩滉交给张军的不是一州,而是宣歙池三州观察,节制采石军使,是一个方镇,简称宣歙观察处置等使。
    现在已经正式交割给了凤翔府,正在建设当涂铁矿。采石军已经编入凤翔建制,任命卢复为留后都知兵马。
    这也是李适顺水推舟,让张军介入江南,在江南的中心扎下一根钉子,建立一个基地。这是君臣的默契。
    古人讲衣锦还乡,小韩同志在宣州长大,那里是他老嫂的家乡,若是有朝一日能鲜衣怒马的回去,想来定能让他老嫂喜悦。
    当年他哥哥死后,他老嫂带他回了他的原籍孟州老家,结果被排斥,连生活都无法保障,最后老嫂带他回了娘家,这才得以让他安稳的成长,读书。
    虽然不是像包拯那样吃嫂子的奶水长大,但也是从三岁抚养他成人,老嫂在小韩的心中那也是重过母亲的。是大人。
    “退之感激不尽,一切但凭老师安排。”韩愈果然就激动了。
    能让妈妈看到成功,让妈妈在亲眷面前涨脸为自己骄傲,是每一个孩子共同的梦想。
    “日后好生做事便是。”张军笑着点了点头,这种亲手发掘大家的感觉相当不错:“若是想亲回宣州,即日便可动身。
    某近几日要陪陛下出幸凤翔,随后便要兵发姚州,怕是不及与你再见,你返回后自去凤翔寻刘尹赴任便好。”
    “老师,退之可否留在老师身侧随从?家嫂还请老师着人驿递。”
    “也好。如此,你便修书一封与家中吧。”张军点头答应下来:“你在长安居于何处?”
    这会儿的交通,韩愈要是自己回宣州接嫂子媳妇,这一来一回至少要走一个多月,直接让那边安排人手送过来是最合理的安排。
    这小子到是还算清醒,没有因为马上要当官了就激动的不得了,急于在老嫂面前得瑟。
    “回老师,退之暂在靖安坊借住。”
    借住,就是租个单间暂时居住的意思,租住就是正儿八经租一处房子。
    虽然韩愈来长安是投奔他族兄韩弇,可是韩弇自己也是租房,可以帮他找些人脉,也可以支持一些钱财,但没地方住。
    至于他租住在靖安坊也不出张军的意外。
    靖安永乐周围几坊‘巷底萧萧绝市尘’,已经算是长安的偏僻城郊,物价便宜,底层官吏很多都在那里租房子。
    让张军感觉意外的是,小韩多年以后任职吏部侍郎,买的房子正好就在靖安坊,这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便搬来府上吧,但有所用尽可在府中度支。”张军让小韩搬过来住。
    这边房间有的是,吃穿用度都不差这一个人,可以给他节省些钱。靖安坊纵使物价再便宜,吃穿住行下来的花费也会是一大笔。
    张军着人唤来紫蕊,给她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学生’,让她去给小韩安排住处和一应物使,再支些钱给他。
    “这是小君紫娘,你称一声师娘便是,安排妥当支些钱去,若有借贷便去偿清,也去和韩殿中交待一下。”
    韩愈就恭敬的给紫蕊见礼,称师娘,跟着紫蕊安排的人去安置了。
    不是不客气,也不是失礼,这会儿讲的是一日为师终身如父,即有了师生之谊,便是一家人,要听候老师的教训和安排。
    让搬家就搬,给东西就收着,给钱就拿着,让做事就去做事。这是守礼。以后也是要尽孝的。
    张军让给小韩支些钱,说让他如果在外面有借贷就去还了,这可不是开玩笑。
    这小子虽然有才有能,还是个情种,但是也比较花,最喜欢的就是床第之事以致于中年就不举了,成天吃硫磺鸡。
    这种性子在长安城这花花世界,欠点债举点贷并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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