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鼎炉 作者:泥蛋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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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刚刚他不该挑衅的,激怒了父亲只会让事态更糟,父亲这种级数的强者岂是用投鼠忌器这般理由便能捆死的。之前父亲步步妥协,只怕是有心让着自己,不欲认真计较而已。若父亲一心反对,执意以武力暴力镇压又当如何?

    恃宠而骄什么的,真是难看啊!也许……他高估了自己和混元宗声誉的分量,也低估了父亲身为元辰界第一强者的傲气。殷寻问越想越觉得冰寒入骨,惶恐间只觉得之前种种布置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

    殷寻问的唇动了动,想要再解释些什么,却被殷函子一个抬手给堵了回去。“你不是说阮昧知是在为你而战吗,那就好好看着吧。”

    见父亲不欲多说,殷寻问也只好压下烦乱的心思,侧头往比试台望去。阮昧知这会儿还没上场,疏影正手执竹节在台上翩然旋舞。竹节相叩击打出清越的节奏,唇齿开合,少女的甜美的嗓音便在竹音中袅袅缱绻。那曲儿似乎是凡界的小调,糯软呢哝听不大清内容,却是悠扬婉转得很。

    疏影虽仗着修为能做出些凡界女子难以比拟的动作特效,但毕竟不是专门干这个的,生疏非常,刚看着还好,但多看一会儿便发现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动作几个调子,渐渐便乏味起来。

    “不知一会儿昧知上台又会是何种光景。”殷寻问看着不远处阮昧知那纤长的剪影,又是心疼又是期待。虽然从来没见过阮昧知唱歌跳舞拨弄乐器,但就身体条件而言,阮昧知可比台上那女人柔韧了不知多少倍……咳咳。

    事实上,如此期待着的,可远不止殷寻问一个。因着眼下的节目略显乏味,台下观众便忍不住交头接耳吱吱喳喳了起来。

    “你猜那阮昧知一会儿会如何行事?”

    “这我猜不出,但我能确定,一会儿咱肯定会大饱眼福。”

    “没错,别的男人唱歌跳舞兴许不堪入目,但这阮仙君嘛……你看那小脸儿,那身段,真舞起来怕是比那娘们儿还要妖娆三分呢。”

    那掌门甲被同伴勾起了兴致,偷偷摸摸地将视线投向站在台边的阮昧知,之前没存什么别的念头,只觉得阮昧知长得俊秀风流,这会儿再看时,感觉却又不同了。只觉得那唇是软的,眼是媚的,身是柔的,腰是细的,臀是绵的,便连那三千青丝,也透着股暧昧的色气。

    掌门甲的视线粘到了阮昧知身上,再拔不出来,不由将嗓音又压低了几分议论道:“果真是个肉腻骨香,百媚横生的尤物。”

    那同伴得了赞同,附和着自家掌门说话越加无所顾忌起来:“若非如此,他一个男人又怎能勾搭上这混元宗少主,多半人后也没少行那雌雄颠倒之事。说什么学女工和烹饪都是为了修炼,以我之见,怕都是为了伺候他男人才特地去学的吧。”

    掌门甲无意识地舔了舔唇,眯起三角眼道:“之前只当这阮昧知资质非凡体质妖异,是个人才。这会儿才发现,他那性格为人可是要比体质资质还要妖异非凡得多。居然甘心雌伏在男人身下……嘿嘿。不知这等人才在床上享用起来又是个什么滋味,都说纯阴体质者乃天生炉鼎,千娇侧聚,穴软露香,殷寻问好福气啊!”

    那掌门自持元婴后期修为,打架打不过,神识封锁还是没问题的。一时间精虫上脑,色.欲熏心,谈话不知不觉便全无底线起来,话题往猥琐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却不知,在场有三人,在神识方面都能完爆他——

    一是殷函子,境界在那里,神识自然强大。

    二是殷寻问,神兽宿主,神识比他爹差不了多少。

    三是阮昧知,异界穿越,天生便开了神识,身有外挂,作弊不怕。

    原本这三位是不会注意到这群蝼蚁窃窃私语了些什么的,可谁让他们要在一开始便直言说出“阮昧知”三个字。这就好比发微博时明晃晃地打出法.轮.功这等敏感词,不被重点关注才有鬼。

    殷寻问的反应最为激烈,修长的手指猛然握紧,指节被捏得发白,真元奔腾着冲向掌心,飞快压缩凝聚,发出可怕的噼啪声。殷寻问此刻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杀!

    居然胆敢意.淫我家昧知,去死去死去死!

    但殷寻问的杀招到底没能成功放出,因为他旁边站着殷函子。殷函子强握住自家儿子的手,将那高度浓缩的真元给生生掐灭了。

    “小寻,冷静。”殷函子的嘴角保持着有礼的弧度,眼底的波澜深不可见:“若是每一个议论阮昧知的人你都要杀,那这儿可就要变成炼狱了。”

    殷寻问一愣,瞬息间便将神识四散开来,无数夹杂着丑恶欲.念的议论声瞬间塞满了耳朵——

    “这女人的乐舞也不过尔尔,还不如早点下来换阮长老上,听说凡界有种舞是边唱边脱的,若阮仙君跳这种舞不知该有多惑人。啧啧,以阮长老的脖颈那块儿来看,他一身肌肤,怕是也白嫩得很吧。”

    “你想得倒美,阮长老就算真要跳,那也只会在玄明殿跳给少主看。咱这区区掌事,哪里消受得起这等艳福。”

    ……

    “那阮仙君再如何阴柔,到底也还是个男子,他那歌舞,能看吗?”

    “他哪里算得上是个男人,不过一个男人身女儿心的妖人罢了。咱就当看个新鲜就是,想那阮仙君连女红都会,乐舞怕也不在话下,毕竟他可是要成为少主夫人的‘男人’啊,对不?嘿嘿。”

    ……

    其实宾客们不敬的议论从阮昧知绣花时便开始了,但殷家父子和阮昧知心思起伏间,谁都没特意去留心。于是这帮人的胆子越说越肥,直至此刻,肆无忌惮,丑态百出。

    “这帮畜生!”短短四个字,像是被殷寻问在牙下磨成了渣滓再狠狠唾出一般。

    “别忘了,这帮畜生可是你们费尽心思请来的宾客。”殷函子淡淡道,再次压制下了殷寻问的危险动作。

    殷寻问咬着牙,明明已经拼命绷紧了肌肉,却还是觉得无力万分,再开口时,已是声含悲愤:“父亲,你以为阮昧知是为谁才沦为他人眼中的……笑话。是我先肖想的他,是我执意将他拖下泥沼。阮昧知何错之有,要因我而饱受践踏?掌门大人您此时若还有心情幸灾乐祸,未免也太叫人心寒!”

    殷函子没有说话,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唯有那皱紧的眉头,泄露出了几分与殷寻问并无二致的怒意。

    “你放开!”殷寻问的忍耐力已然耗尽,他不是反抗不了,他不过是不想和父亲彻底撕破脸罢了。

    “何不让我看看……阮昧知到底能为你牺牲到什么地步?”殷函子不为所动:“你们既是决定了要结侣,就早该有被天下人非议的觉悟才是。若是连这点小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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