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订阅了,明早改,订阅了也看不懂。)方正义春闱三次了,如今又在经历等结果的煎熬,睡不着觉,加上豆娘子拍门的大嗓门,她和妻子一起起来去门外看:“什么事啊?怎么这么吵?荷花家门前怎么了?”
    很多邻居都上了街。
    豆娘子扶着方太太往前走,又对方正义道:“里正大人呐,好像让赵家娘子说着了,鸡好像真的是荷花偷的?”
    方正义神色一变,可不知道为什么又感觉是意料之中。
    他问道:“怎么,荷花嘴上真的长鸡毛了?”
    豆娘子道:“那还没有,就是人好像中邪了,喊着她错了,都是她娘干的,那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大家都说是报应呢。”
    说话间他们到了荷花家门前,不知道为什么荷花哥正在打媳妇,荷花娘只能自己按着荷花不让她跑,荷花力气很大,伸手一抓,将路边的鸡毛垃圾全都塞在荷花娘嘴里。
    方正义等人赶到时正好看见这一幕。
    下午去出租屋看热闹的人不少,此时街上顿时如沸腾的油锅落进了水,炸开了。
    “果然长鸡毛了!”
    “鸡原来是荷花娘偷的。”
    “这也太神了,赵娘子不是傻子吗,怎么还能未卜先知了?”
    “八成是下来神了!”
    方正义听着七言八语,早已经震惊的说不出来话。
    他确实听说过家里有傻子的,风言风语能给人算命看卦,说是大仙附体。
    但他敢保证,赵家娘子不是。
    这其中一定有他们看不清楚的原因。
    方正义倏然转身,直奔向出租房。
    留下豆娘子和方太太面面相觑,豆娘子谨慎道:“怎么里正大人对找家娘子很感兴趣的样子,咱们也去看看吧。”
    方太太脸色变得不太好,直接跟了过去。
    出租屋只有一间卧室,进门先是厨房。
    方正义敲门进到出租屋的时候,屋里灯火通明,洗过头的赵娘子站在灶膛前叹息。
    方正义看灶膛黑洞洞的,塞满了柴火却没有点火。
    “娘子这是做饭呢?”
    赵大妞回过头,露出熏得漆黑漆黑的小脸,除了两只水灵灵的眼睛能让人知道她是人之外,掉在泥堆里都找不到。
    饶是方正义是读书的君子,也忍不住想笑。
    他继续问道:“娘子这是不会生火?”
    赵大妞慢慢的摊手,也很无奈:“可能除了生火,我什么都会。”
    算了吧,别吹牛了。
    正好方太太和豆娘子进来。
    方正义让太太回家里给赵大妞拿一些糕点填填肚子,他着急知道荷花到底是怎么回事,等着赵大妞做好饭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方太太看赵大妞也挺可怜的,用热水温了两个馒头一起带来。
    赵昼坐在灶台前的小杌子上尝了尝点心,挑剔的摇头:“难吃。”
    然后默默的啃馒头了。
    方太太:“……”
    豆娘子看不过去了,道:“要饭的还嫌饭嗖,点心还能比馒头更难吃,你以前吃剩菜的时候都有,跟方太太摆什么铺。”
    赵大妞抬起头道:“没有,则罢了,有就精益求精。我不评论你的,处世态度,你也不应该批评,批评我的人生观点。”
    豆娘子指着赵大妮的脑门跟方正义告状道:“看,嘴巴还挺刁,还不让人说呢。”
    方正义却越发对赵娘子的行为感兴趣。
    宁缺毋滥,这是他看到的赵娘子身上的闪光点。
    他忍不住问道:“我们来时想问娘子,那个……”
    “怎么,你也结巴?想拜我为师?”赵大妮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方正义。
    方正义:“……”
    这娘子虽然嘴不好使,但是毒。
    他眼睛看一眼外面道:“荷花疯了,中邪了,荷花娘吃鸡毛了,您下午的话得到了验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您真的被神人附体,可以未卜先知?”
    赵大妞喝口水后道:“这件事啊,那不是疯了,这世上又哪有什么鬼邪,这叫热入血室。”
    “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中,写到。”
    她讲话实在太费劲了。
    伤寒杂病论中写,妇人中风,发热恶寒,经水适来,昼则明了暮则谵语。
    “反正,这是病,吃药就,能好,不是中邪!”
    她话音落下,屋子里三人再次面面相觑。
    豆娘子问方太太:“什么意思?”
    方太太不敢确定的看向丈夫。
    方正义自然知道伤寒杂病论是什么,是西汉名医张仲景的著作。
    可是就算真正的大夫,看过这本书的人也很少。
    据说都失传了,市面上有的版本是宋刻版,却也不多。
    书籍昂贵,何况是这种稀缺的东西,不是有钱人优势的人家,根本看不见。
    赵娘子不是傻子吗?
    不是山野村妇吗?
    怎么还看过这种医书?
    方正义对赵娘子越发好奇,问道:“您是大夫?跟谁学的医术?”
    赵大妞胸口一震,耳边回响一个沉着有磁性的中年男人声音:“这天下有两种职业必须要有良心才能做好,一个是大夫,一个是老师,你既然选择要做一个大夫,就要牢记我这句话,患者以性命相托,医者绝不可为了钱财而做伤天害理的事……”
    那男人穿着天蓝色的细布道袍,人很清瘦,道骨仙风的气质,她明明已经看清楚了他慈祥的脸,可就是想不起他叫上什么。
    “爹?是我爹!”赵大妞陡然间攥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露,冷汗直流。
    方正义知道赵大娘子爹已经死了,看她神色不正常,急忙安慰她:“逝者已逝,活着的人为了爱你的人也要好好的活着,娘子既然家学渊源,想来以后也不会错的。”
    赵大妮觉得这人的话颇有些智慧,好像很熟悉的感觉。
    她平复下呼吸问道:“您尊姓大名?干什么的?”
    感情都不知道他是谁啊?
    这个娘子,可真是够狂妄的。
    方正义拱手道:“鄙人方正义,是这条街的里正,也是今年的举子。”
    门咣当一声被人踹开,吸引了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荷花娘进来就踹翻了门口的小杌子:“小傻子你给我出来,害的我家荷花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就是个妖怪,看我一把火烧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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