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程处嗣就带着程咬金亲笔书写的两封信朝长安的方向出发。
    长安距离松州本就算不上太远,再加上大军行进的速度较慢,因此,区区数百里的路程程处嗣一日便走完。
    他带着程咬金的信来到了秦王府,顺利见到了李言。
    当李言见到这封信的时候稍微楞了一下,读完之后他才知道,李丽质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自己分明有吩咐张大柱他们帮忙隐藏的来着,结果就这?
    李言打定了主意,等张大柱他们返回长安之后,一定要给他们加训,自己要亲自动手,让他们体验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对练!
    “替我转告程将军,练武之法消耗颇大,难在军中普及,但少量训练一批倒不难,就是需要陛下准许并供给足够的钱粮……”
    “另外长乐公主确实有自保之能,其一身武力,并不比我当初征战北方草原时若上多少,大可让程将军放心。”
    程咬金的这封信主要就是询问这两件事,一件关乎大唐兵卒战力,一件关乎皇室重要成员,李言很干脆的就给出了回复。
    关于武侠功法的事情李言也没瞎说,能量守恒这种东西是违背不了的,想要练出一身内力,速成之法只有嗑药,或者像李言这样灌经验。
    而正常的练法就得消耗大量肉食,一个月少说得吃个百来斤肉外加百来斤粮食碳水。
    如此吃法配合孜孜不倦的锻炼,才有可能在几年内实现入门。
    程处嗣得到李言的答复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宫中,亲自将信交给了李世民。
    这一封信的内容可就多了,一是汇报大军行进情况,二是各种杂事总结,一直到了信的最后,程咬金才提到了长乐公主李丽质在军中的情况,并告诉李世民具体情况可询问程处嗣从李言处得到的答复。
    “秦王怎么说?”
    李世民气的脸色铁青,开口发问。
    “启禀陛下,根据秦王所言,公主殿下确实武力斐然,甚至超过了朝中除秦王外的所有将军……”
    程处嗣如实禀报。
    等到程处嗣说完,李世民的脸色才缓和了少许。
    同时,李世民也有些向往李言所说的“武功”,他甚至想着自己是不是能练一练,不求能像李言那般肆意出入万军丛中,只求自己能达到生撕一个程咬金的水平……
    “朕知道了,传朕旨意,务必保护好长乐公主,等大军回朝,朕再行惩处!”
    李世民终究没有选择强行召回李丽质。
    他又不傻,既然李丽质已经有了那般武力,那么自然没人能逼她回来。
    到时候万一自家宝贝丫头生气了,彻底跑没了影,那么李世民哭都没地方哭,长孙皇后那边也更难交代。
    “是,陛下。”
    程处嗣带着李世民的旨意转身离开,现在的程处嗣已经很麻木了,武功什么的就算了,这皇帝的态度他是完全搞不懂,只能想着回到军中后询问自家老爹。
    “诶,孩子大了,一个都管不住了……”
    程处嗣离开后,李世民独自坐下,脸色很是憔悴。
    身为皇帝,他的压力本来就挺大的,大唐这些年蒸蒸日上,大麻烦虽然没有,但小麻烦却不断,尤其是每次朝会之际,群臣都要“议论”个半天。
    头发日益稀疏的李世民自然是烦躁的很,结果现在又是邻国异动、公主逃婚,甚至李世民还听说某个被废掉的太子热衷于拉拢人心,有着大逆不道的倾向。
    种种压力之下,李世民差点没抑郁!
    若是李言知道李世民的真实情况,必然会给出这么一个结果:“轻度抑郁症!”
    有了这种症状后,李世民甚至有些羡慕李渊的那种生活,每日不是在长安城闲着乱逛就是在天工学院的分院教书育人。
    这种退休生活使得李世民隐隐有着向往。
    ……
    程处嗣离开长安后,马不停蹄的又沿着大军的行进路线前行,又花了大半日的时间返回了军中。
    在此期间,程处嗣眼睛都没合,整个人都累的有些虚脱。
    所幸,他带回的是好消息,不论是李言还是李世民都没有任何为难的意思,程咬金自然不会再给程处默安排任务。
    至此,程处默才得到了休息的机会,只可惜,现在的时间是清晨,大军刚刚出发,他依旧没空合眼……
    如今大军已经行至了利州,松州已然近至眼前。
    七日过后,大军抵达松州,程咬金和李靖会师,十万大军也正式并入大唐西北境守军之中。
    当李靖得知长乐公主李丽质也在军中,而且还得到了李世民的允许之后,整个人都是有些麻木的。
    他想退休已经很久了,好不容易接下了军旅生涯的最后一个任务,结果刚准备了一半,李世民就扔来了一个麻烦。
    公主混在军中,而且编在斥候营!
    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麻烦!
    奈何这还是公主自己的选择,李靖也不能在做什么安排。
    于是乎,李靖只能把整个葛大海率领的斥候营给放在眼皮底下,直接让他们驻扎在了松州。
    既然管不了李丽质一人,那就干脆改变斥候营的职能,让他们原地转职成松州的守军,每天乖乖城墙站岗!
    如此以来,李丽质的安全问题也就得到了保障。
    毕竟松州乃是西北边境的陈兵重地,乃战帅营驻扎之所,可以说,整个大唐西北边境,就没有比松州更安全的地方了。
    李靖相信,只要李丽质站岗站累了,迟早乖乖提出要求,想着返回长安。
    很显然,李靖之所以宁愿暂时放弃三千顶尖精锐战力,如此安排的原因,完全在于程咬金没给李靖讲明白李丽质所谓的“自保能力”,程咬金可不想让李靖知道,自己会被李丽质给一招秒杀……
    只可惜,天不随人愿,就在葛大海亲自带着李丽质在城墙上站岗的这一天,意外发生。
    一支党项国千人队伍受曷利沙帝国指示,前来松州叫阵,企图斗将,挑衅试探大唐的反应。
    李靖、程咬金等人刚接到汇报来到城墙,就看到了令人惊恐的一幕。
    一道身影自十余米高的城墙上纵深而越,这身影加上这果决的气势,简直像极了曾经的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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