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叶濛想养只猫,李靳屿不让养,理由是他已经有平安了,怕回去平安吃醋。叶濛当时就吃醋了,你他妈对一条狗这么专一干嘛?没办法,他就是这样。然后在叶濛千哄万哄各种花样百出的讨好之下,他才松了口,答应叶濛先去猫舍看看。这不就今天吗,给放鸽子了。
    看出来了,他应该是故意的,而且是真的不想养。
    叶濛对李靳屿一天的行程都了如指掌,两人有时候哪也不去,在家一窝就窝一天,李靳屿有事情需要出去的时候,会跟她提前报备,事无巨细,一件一件,先跟黎忱打球,打完球可能要跟以前的朋友吃顿饭,有些是真朋友,有些是假朋友,他现在背靠瀚海集团,又是李长津底下唯一一个还没到三十就已经继承股份的孙子,自然会有人趋炎附势,这是常态。叶濛会提醒他,类似朱翊坤那些人就不要结交,李靳屿还挺享受这种被姐姐管着的感觉,尽管自己心中大部分都有数,但也会听话乖乖地说好。
    叶濛自己也有的忙,开公关公司的事儿也提上了日程,那几天她在编写公司章程,抱着电脑在沙发上一窝就是一整天,电视上放着什么青春选秀她也没看,偶尔抬头扫一眼,想的也是章程的条条框框。不过她每隔几个小时,可能会看下手机定位,两人的手机连了彼此的定位,倒也不是查岗,就是单纯想他,想知道他在干嘛,看到那颗跳动的红点和李靳屿拽拽的微信头像,就好像是他的心脏,在砰砰砰跳动着。她好几次看着看着就跟方雅恩发微信:“我真的被他吃得死死的,看到微信头像都觉得心动。”
    “神经病!”方雅恩当时说。
    叶濛当时还觉得这婚姻的倦怠期来得可真慢,但万万没想到,李靳屿已经这么快进入了进门前需要抽两根烟的状态。
    听她这么说完,李靳屿无奈地把外套往沙发上一丢,走过去靠在她身后的墙上,一声不吭,看她吹头发,人懒洋洋地靠着,漫不经心等了一会儿后,突然伸手压住她的后脖颈,眼神饱含深意地看着镜子里的她,然后从她湿漉漉且有点发麻的发根里,一点点穿进去,顺着吹风机的热气,叶濛脸热,脖颈热,浑身上下都在热,皮肤滚烫,就像一条被人拿捏住七寸的蛇,一动不动地从镜子里同他对视,纠缠,好像荡动不安的火焰,兹拉着,混着吹风机的叫嚣声,摧枯拉朽地,火热地叫人发慌。然而肇事者仍旧一副“我就是回来晚了,姐姐要打要骂还是要做随便你”的任她处置的懒散样靠在她身后的墙上看她。
    一般这种时候,叶濛都会选择最后一种,哪还有什么搓衣板,不存在的。她装模做样的放下吹风机,表情冷淡地一边扎起头发,一边对他说:“去房间里等我。”
    李靳屿收起半笑不笑的眼神,意料之中地靠在墙上抿了抿唇,两下,开始不动声色地解着衬衫扣,跟她有商有量地说:“洗个澡可以么?刚打过球,一身汗。”
    叶濛把头发扎成丸子头,对着镜子调整丸子的大小,还假装高冷地嗯了声。
    下一秒,李靳屿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扯过来,对着自己,后背抵着墙,衬衫扣已经解到最后两颗,肌理清薄分明,不是那种肌肉块,甚至是清冷的线条流畅,叶濛隐隐能看见他的蜂腰,精瘦干净,也很有力。这种清爽冷淡又有肌肉的身材真是拿捏她拿捏得死死的。因为感受过力度,也知道等会要做什么,所以这会儿看一眼,心尖都忍不住一麻,被他握住的胳膊,好像有涓涓地电流,很麻。
    “想不想啊?”
    李靳屿靠着墙,还他妈有点质问的意思,有种讨好却没讨好到点上的不爽,所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问。
    眼神还挺流氓地扫了眼她吊带睡裙的胸口,风光很好,山是山,水是水,拥雪成峰,玉蕊澄澄。
    “要不要给我喂酒?”他真的太懂怎么讨好她了,每个点,都踩得死死的。
    “昨天喝完了,最后一瓶。”她说。
    “我刚买了。”
    叶濛真的快被他勾死了。
    房间没开灯,窗帘紧紧拉着,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橘色的暖光,看着很温馨,将两人鱼水交融的身影投到了对面的墙壁上,像两只脱离掌控的蝴蝶奋力振翅,在春光里,循着潺潺情动的生死。
    两人在接吻。安静却激烈,密密匝匝的啄吻声,像春蚕破茧的声音般细碎却暧昧。
    见她不出声,他不知道哪来的胜负欲非要她出声。最后上嘴咬。
    叶濛急了,在被窝里闷闷地喊他:“李靳屿,你不疼了是不是?”
    “前几次就不疼了。”其实可能要更早一点。
    “所以,你现在可以了是吗?”叶濛说。
    “还可以。”他漫不经心地说着,从床头柜里翻出小盒子。
    “……”叶濛当时,看他拆东西那股娴熟的渣男劲,心觉这混账东西真不是什么好玩意。
    ……
    完事后,李靳屿抱她去洗澡,叶濛累得不行,趴在他肩上昏昏欲睡,她是万万没想到啊,在浴室湿滑的墙上,李靳屿将她压着,没了刚才床上那股懒散和敷衍的劲。又一次。
    叶濛有种她已经结束了,他才开始的错觉。疯了吗这人?
    水声淋淋浇在两人的头顶,雾气萦绕在两人之间。
    “李靳屿?”满脑子困惑,光在背后,混着朦胧水汽,融进她模糊的眼底。
    他在低头瞧她,表情得意:“我今天故意放你鸽子的。”所以也做好了回来挨打的准备。
    “我就知道,你是不是不想我养猫?”
    “嗯,你说不想生孩子,怕他分走我的注意力,”他低头,看着自己和她的身下,“我也不想你养猫,你都没看见那天你看见那只猫的眼神,比看见我都亮。”
    浴室里,声音低哑,绵长,混沌。
    “好,那不养了。”叶濛说。
    “你要喜欢的话,养只苍蝇,这样我不高兴的时候直接一巴掌拍死。”混账说。
    “……”
    半晌,水声似乎就没停过,劈里啪啦地打在地上。
    “亲我。”他忽然沉声说。
    叶濛不受控地吻上去,结果被他反咬住,李靳屿的舌头不由分说地绞住她,眼神激烈而深沉地看着她。
    叶濛被迫仰头,裹着湿热的气息,叶濛才知道,难怪有人说这事儿会上瘾,今晚她第一次感觉,李靳屿退出的瞬间她有点空虚。正沉浸呢,回味呢,李靳屿把东西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里,一副‘爷真的很为难’的表情,说——
    “姐姐。真不是我渣,但是每次这种关头,都他妈的很想说我爱你。”
    之前做得时候,李靳屿其实说过好几次,都被叶濛打了,叶濛说在床上不许说这个,因为听起来很没诚意,像个渣男。
    叶濛:“……”
    骚不死你。
    第二天俩人去逛超市,叶濛溜去买了半篮子的‘小雨伞’,货架被她洗劫一空,整排都空了,旁边一对情侣看得挺目瞪口呆的,弱弱地问了句,“打……打折吗?”
    “……”
    李靳屿当时在酒类区给她选红酒,头上戴着两人第一次在湖边见面的黑色渔夫帽,压得低,眼睛都看不见,只露出冷淡流利的下颚线,叶濛走过去捏住他的手。李靳屿也漫不经心地回捏了一下,眼睛仍是低头看着手上的红酒瓶,过了一会儿才抬头扫她一眼想看看叶濛买了什么,结果一眼就瞧见那个半揽子的避孕套计划……
    下一秒,不动声色地别过头,继续研究手里的红酒产地。
    叶濛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大概是怕他说骚话。又总觉得自己暴露了什么。
    结账的时候,恰巧他们那台机器扫码坏了,没办法手动输入数量,只能一个一个将避孕套拿出来,对着机器的条纹码红外线一一扫过去。旁边队伍全是人。
    李靳屿淡定地把手机解了锁,支付扫码递给她,“来,姐姐自己来。”
    叶濛:“……”
    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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