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肯让白双进宫?好,既然他如此硬气,那便让他冤死在牢狱之中!真有那一身硬骨,就该好好考虑家人,白钰以为他这样,朕就得不到白双了?”
    黎绶的声音听起来气急败坏,卢植听见这话,苍老的眼转动不停。
    宋沧恩压抑情绪,“陛下,白家二小姐纵然是人间绝色,但陛下如此行径,便不怕朝中上下寒心吗?白大人尽忠职守,一辈子都清廉为国,如今竟然因为私心让他含冤入狱,陛下……”
    “闭嘴!这是你能跟朕说的话?宋沧恩,当初在沙堰北,朕的确多受你跟宋侯爷的照顾,但是这不代表你现在就有资格来训斥朕!你别忘了,这个天下姓什么,站在你面前的朕,又是谁。”
    卢植听得抖了抖,里面传来踱步的声音,他立马收回身子,靠回了柱子边。
    不知两人又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宋沧恩出来时,面露难看神色,叫卢植内心狂喜。
    看来这位年轻的帝王,看起来行事干净利落,实则也过不了女人这一关,既然如此,他有的是办法让白钰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两人对视,宋沧恩的眼中尽是厌恶。卢植一改以往的小肚鸡肠,轻轻一笑,“宋小侯爷,证据呈给陛下了吗?陛下一定会公正判别,您也不必太过担心。”
    话语中的嘲讽显而易见,宋沧恩只冷哼一声,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福顺从偏殿过来  ,“卢大人,还需要通报陛下吗?”
    “不了,”卢植拱手,难得如此客气,“下官想起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
    眼看卢植脚步轻快的离开,福顺一脸错愕变得漠然,转身进了御书房。
    “奴才看见卢大人确实贴着房门,面上还露出了诡异的神色,想来他的确是听见了陛下跟宋大人的谈话,方才离开时又十分轻松愉悦。”
    黎绶握着朱笔的手一顿,嘴角轻扬。
    白钰在牢狱中多少吃了些苦,就算有伪装伤口的东西加持,但若是不真的抽两鞭子,恐怕卢植放在天牢中的人不好交差。
    审讯的人是刑部旧人,同白钰在前朝是共事过。曹大人以前还找白钰请教过,如今新皇登基,朝中更换新血液,他已经从刑部一个小官,晋升为侍郎。
    看见白钰被绑在行刑架上,一脸不忍。
    “你交不交代那些钱款去向?”
    “你是否有同谋,是谁。”
    “……”
    如此问话,一天要重复许多次。只要有陛下钦定的人来,曹大人就不得不再言语上折磨白钰。等钦差一走,他便会命人松开白钰,又是上药又是端茶送水。
    卢植自从知道黎绶因为白家小女儿不打算轻饶白钰,对于曹大人的这些举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他偶尔还是在奏折里面不轻不重的参曹大人一本,但这些算不上重要之事的奏折根本送不到黎绶面前,也不知这位新帝知不知道天牢中发生了什么。
    半月余过,卢植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为自己女儿进宫做准备。谁也没说新帝即将选秀充盈后宫,但所有人都以为卢植的女儿是皇后的人选了。
    白钰伤势严重,病危一事是纸包不住火。加上除开宋沧恩跟宋侯爷为他说话,不少人也开始上书请愿彻查,黎绶才说暂缓用刑。
    卢植按捺不住,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伪证呈递给黎绶。这些东西根本就经不起调查,他不过是吃准黎绶因为女人,不愿放过白钰的心理,满以为那些东西会帮黎绶给白钰定罪,却不料白双竟然将自己送到了黎绶面前。
    御书房中,卢植被赐座,这是以往他从未有过的殊荣。如此看来,黎绶可能已经接受了他的投诚,只是卢植要得并不仅仅这些。
    “白姑娘,陛下正在同卢大人商谈要事,您现在可不能闯进去……”
    知燕和福顺都拦不住白双,两人又不敢真的动手,只得跟在她身后,一进御书房就扑通跪地。
    “陛下恕罪!”
    黎绶一顿,挥手叫两人下去。白双就算万分着急,也知道尊卑有序。她匆匆行礼,跪拜在地,“陛下,你知道,白尚书不可能贪污受贿。从事发到如今已经半月,陛下的人可曾在白府上搜到一分一毫的赃物?既然没有,陛下又为何一直要关押家父?”
    这件事闹得不小,就连一直在白马寺的白双也听到了风声。这半月她没回家一次,就怕她知道,白夫人雷打不动的隔三日就去白马寺给她添置东西,黎绶想不通,她究竟是从哪个地方得到这个消息的。
    “放肆!在君王面前你便是这般作为?真是白钰教出来的好女儿啊!”
    卢植怒目圆睁,瞪着白双,似乎想要吓退她。女子本就不得干涉政事,更何况还是未出阁的贵女,就这么不顾仪态进宫,冲进御书房……不对,她是怎么能自如进出宫门的?还能就这么到御书房,这一个太监和宫女拦不住白双,那路上的侍卫又是干什么吃的?
    就快下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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