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里都写着要用高跟鞋揍人了,威力确实够大的。
    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保镖站在不远处嘻嘻哈哈地笑着,根本不理解对付这样一个弱鸡居然还要出动他们两个,真是大材小用。
    卫卿低低地痛呼一声,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耳边传来齐冷青刺耳喑哑的笑声,猛地想起了事情的原委,瞳孔猛地放大,看向被齐冷青踩在脚下的温七白。
    “小白……”卫卿鼻子一酸,眼眶一下就红了,要往温七白那边去,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拷住。
    温七白撑着手臂,低低地笑了,“哭什么,我还没死呢,怎么样?你没事吧?”
    卫卿吸了吸鼻子,抬起没有被拷上的那只手,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我没事。”
    齐冷青又是一脚踩下去,愈发咬牙切齿,温七白这么无视她,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温七白忽的嗤笑一声,突然一个翻身,从齐冷青的脚下滚出来,一脚就狠狠踹上旁边离得最近的那个保镖的膝盖。
    那个保镖毫无防备,被踹地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最后被一脚踩上脖子,昏厥过去。
    温七白从小到大打群架,最懂处于弱势的时候该怎么绝地反击,一手扣住齐冷青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刀就抵上她的脖子,嗓音阴沉,“钥匙在哪儿?”
    “你刚才是装的!”齐冷青被掐着脖子,憋得满脸通红,疯狂地要伸手去挠温七白。
    温七白低低地笑着,“大家都是演员,你至于这么惊讶吗?让你同伴把钥匙给我,懂吗?”
    另一个剩下的保镖却完全没有考虑齐冷青的处境,一步一步地走向温七白,他从一开始就不是被派来协助齐冷青的,程天蓝给他的任务就是让他把这个温七白给抓回去。
    齐冷青是死是活,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齐冷青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保镖,忽然疯狂地笑了,程天蓝,陆潜,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一开始,这两个人就没有打算帮她,既然如此。
    他们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
    “陆潜说过,韦炀当年为了防止地下角斗场被发现,特意在这个角斗场布置了炸药。”齐冷青平静下来,她已经没有什么好输的了,从一开始碰见那只黑猫,就注定了她的死局。
    “温七白,你猜这次你还能变成黑猫吗?”
    仿佛触电一样,温七白一把就松开齐冷青,后退一步去给卫卿松绑,这个地方不能多呆,齐冷青疯了,他不能让卫卿死在这儿。
    “你居然要用炸药!”保镖一脚就踹在齐冷青的肚子上,晦气道,“妈的!真是个疯女人!”
    齐冷青被踹倒在地上,疯狂地大笑之后,就是由远及近的爆炸声。
    保镖转身就往外逃去,妈的,他可不打算把命赔在这里,这个疯女人想死他可不管,他是为了钱不假可他还不是亡命之徒!
    噼里啪啦的砖块开始往下掉,手铐根本就拆不掉。
    温七白看向齐冷青,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手铐的钥匙在哪儿?”
    齐冷青双目无神地看向天花板,口中念念有词,却是在哼唱着一首古老的歌谣。
    房子彻底塌了。
    卫卿周围是一片黑暗。
    他只知道房子倒下来的时候,温七白挡在他上面,之后就是一片黑暗和寂静。
    滴答滴答的水声……
    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地滴在地面上。
    卫卿的手腕被拷着,另一只手摸索着往自己上面摸去,一片潮湿。
    “小白……”卫卿嗓音发颤地叫着温七白,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东西是什么了,他解剖过无数的生物,这种潮湿黏腻的液体,是血液。
    许久了,才传来回应。
    温七白半跪着撑在卫卿身上,为他挡住碎石瓦砾,垂着眸子,在一片漆黑之中,忽的笑了,“是我。”
    “你流血了。”卫卿抬手摸索着温七白的胸膛,寻找着伤口,“哪儿受伤了。”
    胸口没有伤口,那就是后背上。
    “脸没伤到就好,我可是靠脸吃饭的。”温七白打趣道,动了动手臂,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片潮湿,血居然已经流到这里了?
    卫卿哽咽着往他的后背摸过去,整只手掌都是湿的,全是血,流了这么多血,直到触摸到那个狰狞的伤口才引来温七白一声闷哼,“轻点儿。”
    “小白!”卫卿扯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铐,两个铁制品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铁浇筑的柱子被拽了两下之后,引起了更多的瓦砾往下掉。
    “别拽了,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你再拽下去,说不定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温七白淡淡开口。
    卫卿抹了一把眼泪,低声答应。
    卫卿是学医的,他知道人体的极限在哪里,听着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卫卿强打起精神和温七白说话。
    四周一片黑暗。
    卫卿压下自己的哽咽,故作轻松道,“小白,你和我说说苏景跃吧。”
    “苏景跃?他有什么好说的。”温七白弯起唇角,声音已经慢慢地微弱下去,“还不如说说你准备考博的事情。”
    “我不想说,我想听小白说。”卫卿擦了一把眼泪,哽咽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太多了,不知道从哪儿开始,也不知道你信不信。”温七白舔了舔自己的唇,尝到一丝腥甜,“你还记得我接到宁凡剧本的那天吗?”
    “记得。”
    “那天晚上我睡着之后,醒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温七白把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一点一点地讲给卫卿听。
    卫卿安安静静地听着温七白说着他不可思议的经历。
    “卫卿。”温七白强撑着睁着眼睛,抬起手臂摸上卫卿的脸颊,弯着眸子笑了,“今天的事情是我连累的你,你可千万不能出事了,我只剩你了。”
    温七白只剩下卫卿了,一起走过来的人,只剩下卫卿了。
    “小白,你说什么丧气话呢,你不是那么喜欢苏景跃吗,你出事了他要怎么办啊?”卫卿抓着温七白的手,眼泪止都止不住,“而且你那儿连累我了,你从来都没连累我!小白!”
    失血过多的感觉真是很难受,让人虚弱到了极点。
    温七白最后看了一眼眼前的一片黑暗,沉沉地合上眼睛,看来,这辈子他对不起的人又多了一个苏景跃。
    卫卿扯着手腕,带动着铁水浇筑的柱子叮叮咣咣作响,冲着温七白嘶喊着,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压在他们头顶的石板被缓缓移开,强光顺着缝隙照射进来。
    ☆、第67章 “你来啦。”
    秦知书从来没见过苏景跃这个样子,从小他和苏景跃一起玩儿到大,苏景跃永远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接到陆陌的电话的时候,秦知书看着苏景跃冲出会议室,正在和陆陌通话的手机都扔到桌子上。
    事情很严重,秦知书也知道。
    所以他在医院看到苏景跃坐在医院长廊的长椅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手术室亮着的红灯的时候,心里没有一点惊讶。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物降一物,苏景跃之前只是没有遇到能降得住他的人罢了,就像他一样,若是没有碰到叶南之的话,估计这辈子他都不会懂什么是爱情,什么叫牵挂。
    空旷的走廊里想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秦知书在苏景跃旁边停下,背靠着走廊的墙壁,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景跃,你得去换一身衣服了。”秦知书把烟咬在嘴里,侧眸去看苏景跃,他的白衬衣上是一大片干涸的血迹,蔓延了整个胸膛,触目惊心。
    苏景跃十指交叉放在唇边,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秦知书说过话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景跃。”秦知书又叫了好几声,苏景跃才侧眸看过来。
    “你不能再这样了。”秦知书弹了弹烟灰,又把烟凑到嘴边吸了一口,“温七白只是失血过多,不会出事的。”
    明明是盛夏,苏景跃却只感觉浑身冰凉,浑身的血液都疯狂地叫嚣着另一个人。
    想拥抱着取暖,想唇齿相依,想耳鬓厮磨,想做亲密到极点的事情。
    漫长的等待让他难以忍受。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红灯却没有暗下来。
    戴着口罩医生踩着高跟鞋,步伐轻快地走过来,一巴掌就拍在苏景跃脑袋上,“臭小子,几天不管你你就给我惹了这么大一个祸。”
    苏景跃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抓住白大褂的一角,抬眸的时候眸色通红,“妈,小白他怎么样了,他不会出事吧。”
    “当时应该有人给他做了简单的止血措施,不然能不能活到送到医院都是一个问题。”路采文摘下口罩,随后才安慰地揉了揉苏景跃的脑袋,“不过已经抢救过来了,不会出事了。”
    秦知书迅速把手里的烟按灭,手里拿着烟头死死背在背后,连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唔(路)唔(阿)唔(姨)唔(好)”秦知书一说话,刚刚吸进去的那口烟雾就要出来,只能哼哼了两声,当作打招呼。
    路采文微微一笑,伸手走过去,两只修长纤细的手指捏住秦知书的脸颊,一掐。
    秦知书憋不住了。
    “别担心,这个问题等我下次见你妈的时候再告诉她。”路采文松开之后淡淡开口,“还有,景跃,去换身衣服,他估计快醒了。”
    苏景跃这辈子都没这么慌过,手指发抖地扣上衬衣扣子,看着衬衣上刺眼的血迹。
    即使是多年之后,苏景跃想起当时在那片废墟之中看到的场景他也仍旧是后怕。
    漫天遍野都是刺目的红,地面都被鲜血染红,温七白后背的伤口深可见骨,潺潺流出的血染透了整件衣服,之后浸染在苏景跃的衬衣上。
    他把温七白抱在怀里,感觉到有什么液体染湿了自己的肩头。
    温七白脸色惨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没有一点血色的脸颊在他颈窝轻轻地蹭了蹭,他说,“苏景跃,对不起。”
    苏景跃瞬间就眼眶泛红,抬手揉了揉温七白柔软的发,那句“没关系”却梗在喉咙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说出来,或许他真的说出来之后,温七白就再也没有牵挂了,说不定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病房的门半掩着,里面静悄悄的。
    苏景跃推门进去的时候,温七白已经醒了,双臂撑着床沿,坐在床边,听见有动静才幽幽地抬眸看了过来。
    那双碧瞳仿佛还和初见时候一样,狡黠而野性,仿佛一汪上好的潭水,更像绝世的翡翠,碧绿之中蕴含着无尽笑意。
    “你来啦。”
    ☆、第68章 乱七八糟的番外之一
    温七白被苏景跃吻上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深度昏迷和失血过多带来的后遗症还没过来,被堵上唇之后没多久,就喘不过气来。
    泛白的手指抓着苏景跃的衬衣,温七白气喘吁吁地撇过头去躲开他的吻之后才抬起手背擦了擦嘴,因为缺氧,苍白的脸颊也染上一层绯色。
    “不舒服?”苏景跃把温七白的手指拉到嘴边轻吻了一下,才抬手抚上温七白的脸颊,“背上还很疼吗?”
    麻醉还没过,温七白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感觉到疼。
    苏景跃半跪在床边,避开温七白后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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