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在那种敏感的情况下,但凡他走错一步,程天意就不可能活到现在。
    若是他当初因为程天意的一面之词和程家反目的话,受害最大的不是他,也不是程天意的父亲,只会是程天意。
    事情的真相如果真的暴露出来,程天意势必会成为程家人的眼中钉,不除掉誓不罢休。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所以他只能把这件事尽可能地往下压,让所有人都不知道,让这个秘密埋在最深处。
    叶南之对这场闹剧不过是轻轻地一瞥,金丝边眼镜下的那双淡漠的黑眸之中闪过一丝嘲讽,“你们这种豪门世家的热闹还真多。”
    温七白也有同感,绕了一圈,几乎家家户户都能扯上关系。
    秦知书仍旧是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叶总监,我家就没有。”
    林空琅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而程天意却马上就要爆炸了,如果没人拉着,他下一秒就能把林空琅给揍趴下。
    跟在林空琅身后的几个秘书也是着急上火,如果这种地方两个人打起来的话,明天的新闻头条就不愁了。
    几个秘书的眼珠子转了两圈,目光直直就看向刚从电梯里出来的温七白,眼睛都在发光。
    温七白被瞪的毛毛的,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转身就快步往大门口走,他还记得上次这个林空琅递给他那张纸让他签名时候,这几个秘书看他的表情,温七白毕生难忘。
    “林总,您看!温七白!”秘书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眼睛看向温七白的方向,凑在林空琅耳边,低声开口。
    林空琅顺着秘书指的方向看过去,温七白手里握着手机大步往门口走去,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让人招架不住。
    瞬间感觉自己心口中了好多箭,脑残粉林空琅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直接把程天意给抛到脑后去了,对着旁边的秘书伸出手。
    “快,给我一张纸,我要去要签名。”
    秘书默默护紧怀里的合同。
    林空琅这边转移了视线,程天意那边也没好到哪儿去,程天意一眼就看到在电梯门口充当吉祥物的秦知书。
    妈的,秦知书上次骗他说幻想十八层是宝藏,没人领着不让进去,到了程天意才知道,真他妈是宝藏啊,上次他见的那一堆金发碧眼的战斗民族都在十八层休息。
    怪不得秦知书那丫的在电梯到十七层的时候就尿遁了,他到十八层的时候就快被吓尿了好不好,那些个战斗民族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程天意感觉当时的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菊花一样,在一堆打了激素的黄瓜中间瑟瑟发抖。
    “秦知书!你他妈有种别走!”程天意大喊一声,冲了过去。
    ☆、第64章
    苏景跃的车就停在楼下,温七白在林空琅追出来之前迅速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回头看到林空琅推门冲出来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很着急?”苏景跃弯着眸子目光透过窗户看到被几个秘书追着的林空琅,唇边勾起isi笑意。
    温七白听出苏景跃在幸灾乐祸,摘下太阳镜之后白了他一眼。
    两个城市相隔的不远,却也不近。
    刚刚走到半路的时候,温七白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对方自称是叶家的人,名唤叶宁乐,想找他谈谈。
    温七白:“不好意思,没兴趣。”
    “你现在和苏景跃在一起吧。”叶宁乐是叶家最能言善道的家伙,他能把黑的说成是白的,好的说成是坏的。
    叶家要把温七白收入囊中,拿捏苏景跃,第一步就是先把温七白对叶家的成见给消除了。
    从叶温婉的事情开始。
    “你是从叶封安哪里听说的叶温婉的事情吧,他可是和苏景跃是一伙的,你听到的,可不一定是真的。”
    叶宁乐可不管当初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他只需要把他手里拿到的资料变成真相就可以了,至于拿捏苏景跃?叶宁乐嗤笑一声,那群老头子如果真的以为通过掌控一个人可以拿捏到苏景跃的话,那还真是有够天真的。
    苏景跃是个商人,他若是把感情放在第一位的话,那苏家早就倒了,还需要他费什么事儿啊。
    “我没兴趣。”温七白不是傻子,叶家现在对他示好的作用,无非就是因为他有用,当年母亲也是这样。
    低头挂断电话之后,温七白才发现苏景跃已经把车速放慢到一种境界了。
    “叶宁乐?”苏景跃拧着眉毛开口问道,“叶家怕是已经知道了。”
    把叶宁乐都拉出来了,足以想象到叶家那群老头子对温七白的重视程度。
    “我真心希望,你们这群人斗来斗去,别每次都扯上我。”温七白浏览着网页,发了一句牢骚,他不是傻子,叶家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他还是能猜出来的,每次都是这样,烦不胜烦。
    苏景跃弯眸笑了。
    阳光明媚,墓园里树影摇曳。
    温七白半跪着,把一束百合放在墓前,苏景跃也弯腰将百合花放下。
    这一呆,又是好几个小时。
    天色渐渐黄昏的时候,温七白才从墓碑前站起来,后退一步,迈上石子铺成的小路。
    脚步声渐渐远去,墓园里重归一片寂静。
    苏景跃靠在墓园门口,看见温七白出来,隔空扔了一个东西过来,不偏不倚,刚好扔进他怀里。
    是温七白头一次过来的时候,苏景跃买的那瓶水。
    “打开看看。”苏景跃弯着眸子看向他。
    温七白垂眸拧开,对着夕阳看着瓶盖上的字。
    “是什么?”苏景跃也凑了过来低头去看。
    温七白把瓶盖握在掌中,背到背后,“看什么看,谢谢惠顾,没中奖。”
    “不可能吧,刚才那个店主说了,这箱的中奖率特别高啊。”
    “他骗你的。”温七白面无表情。
    苏景跃忽的弯眸笑了,抬手揉了揉温七白柔软的发,低头吻上他。
    阴暗的出租屋里弥漫着异样的气味,这是多日不见阳光的霉味。
    齐冷青紧紧盯着电视的屏幕,直到巨大的《逃生》两个字显示出来。
    陆潜说让她盯着温七白,齐冷青低头把印有温七白各种报道的报纸拿出来,一张一张地翻看,不愧是苏景跃要捧的人,连□□都少的可怜。
    电影一点一点地往后播放。
    齐冷青把印有温七白照片的报纸慢慢地从中间撕开,又去看屏幕上的电影。
    温七白所饰演的男一号手中捧着照相机,站在山坡上取景,把照相机的镜头转向正在放羊的女主,按下快门。
    “咔嚓”的拍照声惊动了正在放羊的女主。
    温七白握着照相机,和转过身来的女主相视一眼,那双碧瞳慢慢地弯成一弯月牙。
    那双碧瞳之中满是温柔的笑意,映着湛蓝的天空,碧绿的草地,漂亮不可方物。
    齐冷青是《踏入深渊》中唯一一个和那只黑猫对过戏的演员,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只黑猫的眼神,和这个温七白一模一样的眼神。
    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齐冷青在桌子上翻找着,把一张报纸翻出来,视线紧紧盯着那个日期,温七白在城外被人发现的那天晚上,正是她让人把那只黑猫扔进去的那天晚上。
    怪不得苏景跃自从认识了那个温七白之后,就莫名其妙地从消沉的状态中走出来了,怪不得温七白莫名其妙就得到了苏景跃的力捧。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实摆出来,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在齐冷青脑子中出现,随后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最后成型,
    齐冷青低低地笑了,越笑越疯狂,报纸被撕成碎片,纷纷扬扬地扔在地上,果然啊,那只黑猫就是温七白,果然啊!
    她费尽心机要除掉的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就是温七白。
    “妖精!”齐冷青发疯地大吼,把报纸踩在脚下,是那只猫把她害到这种地步的,现在居然比她过的更好!凭什么!
    温七白就是个妖精!
    等房间变成一片狼藉的时候,齐冷青坐在房间的正中央,拨通了陆潜的电话号码。
    “刺啦…妖…精…刺啦…”
    陆陌被刺地耳朵生疼,把监听的耳机摘下来,才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他安装的窃听器估计被齐冷青刚才的一通乱砸砸坏了。
    这下可糟了,齐冷青估计是已经猜出来温七白的底细了。
    要说这个底细,说起来也不算什么,齐冷青若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可偏偏齐冷青和陆潜是一伙儿的,陆潜见过小黑,他信不信就是另说了。
    陆陌把腿跷在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按下苏景跃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陆陌看着外面一片黑暗的天色,又听苏景跃一副不耐烦的口气,就知道自己怕是打扰了他的好事儿了,不过现在,可等不了,事情已经开始脱离掌控了。
    陆潜和程天蓝又是一丘之貉,程天蓝若是知道这件事,还指不定出什么损招来对付他们呢。
    苏景跃背靠着门,点了一根烟,静静地听陆陌说完。
    “景跃,现在怎么办?”陆陌问道,他真的猜不出来这个把柄如果握在程天蓝手里,程天蓝会怎么对付他们。
    直到烟燃尽了,苏景跃都没把那支烟送入口边,任由它燃尽,烟灰掉落。
    “你先盯着陆潜,程天意那边我会去处理。”
    温七白套着睡衣躺在床上看剧本,一页一页地翻过去,直到翻了将近十页,苏景跃才重新推门进来。
    “怎么回事儿?”温七白垂眸又翻了一页,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事。”苏景跃单膝跪在床上,抽出温七白手里的剧本,低头吻上他。
    唇齿厮磨,温七白抬手把苏景跃推开,挑了挑眉道,“我记得某人是不是对我说过以后什么都对我说。”
    苏景跃一滞,弯眸笑了,“这么记仇,真是跟原来一样。”
    温七白“嗤”他,“不如你。”
    “刚才是陆陌,他打电话说齐冷青把你给认出来了。”苏景跃直接趴在温七白身上,拥住他蹭了蹭他的胸口才开口,“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温七白差不多已经把齐冷青忘了,苏景跃这么一提,他才想起来,把埋在自己怀里的脑袋给刨出来,“那你准备怎么办?”
    苏景跃的脸颊被温七白托着,整个人显得懒懒散散的,没有干劲儿,歪头思索了一会儿才懒洋洋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温七白面无表情地把剧本重新拿起来,才翻了一页就被苏景跃捧住脸颊亲了上来。
    阳光又一次洒在窗台上的时候,温七白睁开眼睛,看到窗帘上倒映着一只猫影,尖尖的耳朵抖了抖,抬起爪子摸了摸窗户,又放下,大概是想叫温七白起来,又不敢。
    苏景跃从背后拥住他,迷迷糊糊地看表,才六点多,“好早。”
    温七白披着睡袍,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把拉开窗帘。
    兰花被吓得往后跳了一步,踉跄着从窗台上掉下去,一只爪子扒着窗台的边缘,艰难地爬上来。
    “这么早不睡觉过来干什么呢?”温七白拉开窗户,伸手揪了揪他的耳朵,“啊?”
    兰花歪着脑袋用爪子拍了拍温七白的手背。
    “战国最近跑哪儿去了?”温七白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战国,上次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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