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美景,杨氏也跟着笑起来。可是,笑过后杨氏又有些舍不得:“虽然这样能让梁氏头疼,可是,我们也只能再得这一笔了。再想象之前那样年年拿钱是不可能的了。”
    蒋氏冷笑道:“你就是眼皮子浅。光想着以前怎么样。现在不是形势不同了吗?我们最后做一笔大的,还能捞一笔。如果不做,那什么都没有了。生意上的事情, 你还是没有看明白。国公府所有产业,经历这一次的事情,很可能直接就倒闭了。到时候这些产业倒闭了,国公府家底厚当然也不怕。他们大不了自己不做生意了,直接把铺面租给别人。这样一来,每年国公府公中的收入就会大大的降低。到时候, 看看梁氏还有什么手段这样拿银子收买人心。发不出月钱, 看看府上还有哪个奴婢听她的话。”
    杨氏这才明白,原来,老太太是准备这样解决问题,真是老辣啊。
    国公府里,卫兰宁正在帮着母亲梁氏看账,突然听到外面传报,说是大管家要来。梁氏忙让进来。
    大管家神色有些慌张:“老奴禀告夫人。我们府上公中的产业,一共有四大产业,京城十一个铺面,四个作坊。这些产业的坊主,掌柜们都集体请辞了。”
    “啊?”梁氏惊得站了起来。因为起来的太快了,不由得一阵头晕,慌得兰宁和一帮丫鬟们忙扶着,端茶的端茶,取药的取药。折腾了好大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兰宁看到母亲好了起来,忙跟母亲说:“母亲,这么大的事情,还是等父亲和哥哥们下衙门, 回来一起商议吧。另外,提前给大嫂那边送个信儿去。生意上的事情,难不倒大嫂的。母亲千万不要着急,您身子刚刚好,可是经不住气的。”
    兰宁这么一说,梁氏才想起来,自己可是有一个全大夏最能干,最会做生意的儿媳妇呢。自己着什么急?
    梁氏立刻稳定了下来,她忙按照兰宁说的,分别派人去通知丈夫儿子和媳妇。同时,兰宁和梁氏端坐着,听大总管的汇报。
    这才知道,京城的十一个铺面掌柜一起请辞,不但人不见了,账面上的流水还都没有了,账面上还欠着一些债务。今天,就有一些要债的,被大管家先稳定住了, 但是对卫家的声誉已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四个作坊也是如此情况, 不但流水都没有了,欠着债务, 甚至连佣工的月钱都欠了三个月的没有发放。这么算起来损失很大,特别是人心浮动,铺子和作坊里的活计都人心惶惶,哪里有心思做工?
    梁氏忙问:“出现这样的情况,怎么不看看我们之前跟各个掌柜定的契书?他们说走就能走?”
    大总管叹息说:“回夫人话,这个老奴已经查了。契书没有问题。都是今年新签订的。按照以往的规矩,我们都是用老的契书。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的契书都换成了新的。上面有条款,大掌柜们可以随时请辞。所以,他们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个契书,前几个月二夫人刚刚跟各大掌柜们签订的。”
    这个话一说,梁氏立刻明白了,这是二房,不应该说是老夫人蒋氏和自己大房这边撕破脸了。
    晚间,何英华早早就被卫明涛接着一起下了衙门,去了国公府。大家一起吃了饭,到上房商议事情。
    卫剑锋说:“夫人不用担心,不过是一点小钱,要不是顾忌那是祖宗留下的产业,就是全扔了,也无妨。实际上,这些年,我们大房一直都是靠着我们大房自己的产业过日子,公中的本来就是二房和三房他们在花费。丢了就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
    梁氏还是愁眉不展:“话虽然这么说,可是,祖宗的产业在我管家的时候丢了,我以后怎么见列祖列宗?”
    卫剑锋眉头也皱了起来。
    何英华笑着说:“父亲,母亲,不用着急。不如就把这个事情交给我来办可好?”
    梁氏一听大喜忙说:“我的儿,交给你办我自然是放心。可是,你每日里还要管着公主府的内务,还要上衙门,本来就是事情繁多,如今,又要操心这边的事情。我怎么忍心?”
    何英华笑着说:“母亲,我也累不着。只是布置下去,让底下的人做就是了。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其实,关于我们府里产业的事情,我早就想跟父亲和母亲商议了。不过是没有机会罢了。依照我说,这一次其实不是坏事,反而是一个机会。”
    梁氏奇了:“怎么是机会?”
    何英华说:“听父亲说,府里的产业这么多年一直都把持在老夫人手里。当年,即使是父亲成年后,继承了爵位,也没有逼迫老夫人交出来产业。这么多年,父亲靠着祖母留下的嫁妆,还有父亲这么多年经营得的银钱,养着我们大房。祖传的产业反而都便宜给了二房和三房。当年即使是舅祖母那么大的能耐都没有把产业要回来。”
    “现在倒是好,他们主动退出,都请辞了,我们正好收回来。”
    梁氏说:“你这么说也对。我们倒是可以趁机收回来。可是,这收回来的是一个空壳啊,还有一堆债务。”
    何英华笑着说:“是的,老夫人她们认为她们把流水抽走,掌柜弄走,就是把我们的生意都搞坏了。其实她们不明白,我们的铺面,作坊值钱的是什么。这些生意中值钱的是我们多年来累积的客户,名誉,还有店铺和作坊所在的地皮。积年的伙计和熟手的工匠,代代传下来的手艺。”
    “这里面最不值得什么的,就是流水上那些钱了。当然了,流水被抽走了,自然会影响经营。可是,那些生意的本家是我们国公府啊,只要我们把银钱补上,自然就没有多少事了。反而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些我们不好出手清理的蛀虫给弄走了,还是他们自己请辞的,多好。”
    听了何英华这么一番话,梁氏,卫剑锋顿时心里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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