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会儿,你现在十分虚弱,必须要好好静养知道吗?”
    安嘉并没有告诉她,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也会是最后一个孩子。
    处于生产中的疲惫以及莫大的喜悦之中,陶夭夭无暇顾及安嘉的情绪,也就是瞬间眨眼的功夫,陶夭夭抵不过困意缓缓闭上了双眼。
    不一会儿,听着女人均匀的呼吸声,安嘉抿了抿唇,替她掖好了被子这才关上了门。
    夜色寂静,空空荡荡的医院显得格外的安静,就是在这样冰冷而弥漫着消毒水的空气中,突然夹杂了些许淡淡的薄荷香。
    窝在病床上睡得香甜的女人动了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踢被子冷了的缘故,小爪子抓着被单,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
    蓦地,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悄悄来到床头。
    窗口的月光落在床头,惊现那是一双男人的大手,节骨分明,修长凝华如玉,小心翼翼的抚在女人苍白娟秀的包子脸上,迟迟不愿离去。
    女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如小兔子似的动了动鼻子,贪恋的朝着男人起满薄茧的大手蹭了又蹭。
    一时之间,男人的身体紧绷得不行。
    而原本安安静静沉浸在梦乡中的女人蓦然毫无预兆的睁开了水灵的眼眸。
    大眼睛一瞬不顺的看着床头的黑影。
    几乎是在瞬间,电光火石的一霎那,两个人四目对视,陶夭夭更是屏住了呼吸,整个人处于莫大的震惊之中。
    没等她的喉咙发出声来,抚在她脸上的那双大手骤然抽离。
    陶夭夭一慌,干哑的惊呼了一声,“纪景轩!”
    话落的一刹那,企图抽身而去的黑影骤然停止住了步伐,陶夭夭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忍着腹部撕裂的痛楚,哭成了个泪人。
    “老公~我知道就是你,一定……一定是你。”
    女人软软糯糯的嗓音,带着颤抖的哭强,语气更是无比的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丈夫。
    陶夭夭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思念全数涌上心头,哭得泣不成声,“我知道是你,就是你,从你进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你,你都不想我的吗?为什么都不来看看我,既然来了。为什么那么快的走。”
    她想他。
    真的超级无敌的想他。
    每每想到他,陶夭夭感觉既幸福又心痛,甚至躺在手术台上命悬一线的时候,陶夭夭心心念念的都是他。
    此时此刻的陶夭夭不能动弹半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到的男人,泪水如同开了闸的水龙头,枕头濡湿了大半。
    寂静的病房内终于响起了一声叹息,男人突然回转过了身,大步朝着床头迈去。
    下一瞬间,陶夭夭被熟悉的气息包裹,那股子淡淡的薄荷香越来越浓,陶夭夭的脸埋在男人的胸口突然之间哇哇大哭了起来。
    “傻瓜,别哭,我会心疼。”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弥漫在陶夭夭的耳边,数月来的思念和恐惧顷刻间土崩瓦解,她忍着疼痛伸手抱紧不肯撒手。
    并且发了狠的埋怨他。
    “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我怕你离开我,怕你再也不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害怕,纪景轩你混蛋,你就是个大混蛋,我不想要理你了!”
    似乎是发泄不够,陶夭夭魔怔了一样捶打着他的胸膛,眼泪哗啦啦流得更凶了。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彻底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你混蛋,让我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多坏人,生孩子还那么痛,你都不疼疼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傻瓜,我爱的从来只有你。”
    他的声音干哑,用尽了所有的深情才将这句话完整的说出来。
    纪景轩低头吻着陶夭夭的额头,两颗心就此贴在一起,难得的温馨他不想轻易的打破,任由女孩儿的小拳头砸在身上。
    等待发泄得差不多,男人宽厚温暖的大手将她的小拳头包裹住,心疼的哄着,“别动了,会疼的。”
    他知道陶夭夭选择了破腹产,麻药过了之后,腹部的伤口绝对能把她疼死。
    她要是疼,纪景轩只会比她还要疼上一千一万倍。
    “那你……还走吗?”陶夭夭可怜巴巴的揪着他的领口,生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而已。
    她不希望纪景轩离开他。
    黑暗的光影中,男人俊逸清冷的面孔是那样的温柔,特别是看向陶夭夭的时候,她的心是平静而甜蜜的,同时也是不安的,恐惧的。
    他叹了一口气,俯身亲吻陶夭夭的唇角,沙哑的呢喃诱哄着,“别怕,很快就结束了,我会来接你的,等我。”
    “真的?你没有骗我吗?”陶夭夭的爪子死死抓着男人的大手不放。
    很显然并不相信纪景轩的保证。
    纪景轩苦笑,颇为耐心的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再一次郑重承诺,“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的回到你的身边,不用太久的,你要乖乖的等我回来,嗯?”
    得到了他再一次亲口保证,陶夭夭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眼睛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璀璨。
    “好,那你去吧,我等你。”
    男人点了点头,踏着月色而来,悄悄隐于黑暗之中,如果不是陶夭夭还能闻到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薄荷香。
    以及披在她身上,带着纪景轩独有的气息和温度,陶夭夭可能真的会觉得是自己太过思念的一场梦而已。
    黎明过后,陶夭夭抱着那件男士的黑色风衣坐在床头傻笑,司徒枋和慕秋雪一进门自然也是看到了。
    “哥哥,雪儿。”陶夭夭把衣服往身后一藏,因动作太大而拉扯到了伤口,疼得直咧牙。
    慕秋雪心一沉,赶忙扶着她躺下,“都说了你不要乱动,伤口还没好呢,就不能让我们少操点心?”
    “哦。”陶夭夭吐了吐舌头,真不是她不想反驳,完全是疼得没力气了。
    司徒枋叹了一口气,脸色虽沉,却也松了口,哼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来过了,你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来,回头我一定得狠狠教训他。”
    有什么事能够比老婆还重要,欠收拾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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