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其琰皱着眉,一只手蘸着茶水在桌上胡乱地写着什么。
    自江素尘与母亲去寺庙后已经两日了,姜其瑥时间卡得刚刚好,这时候传了一封信回姜家。可惜那信上只有寥寥几字:无事,安心。
    姜其珩还未回来,姜其瑥也不知所踪,姜老太太又卧病在床。现下家里只余一个大夫人和叁少爷能管事罢了。
    姜其琰想了一会,“老头子最近忙啥呢?天天没见个人影。”
    一旁的伴兰不屑地回道:“老爷最近养了个外室,喜欢得紧呢!”
    “艹!这个老东西!”姜家已成一盘散沙,这姜老爷还到处花天酒地!
    他扶着额头,看着桌上凌乱的水迹,“我让你去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属下去打听过了,二奶奶娘家并不曾差人来借过丫鬟。”
    “没有?那碧痕到底去了哪里?”姜其琰一把抹开桌上的茶水,那日临行前,江素尘特意嘱咐他去寻碧痕。又将让碧痕去跟踪丰泉的事交代了。
    伴兰神色一凛,“属下已经全力搜寻,只怕碧痕姑娘已经被丰泉或是静云抓起来了。”
    姜其琰本来只当江素尘大惊小怪,谁知这还真是草蛇灰线,背后抽出了一大件事。
    因素尘先前说是静云要走了碧痕,姜其琰特意没有直接问母亲这件事,就是怕打草惊蛇。
    只是那两人到底是何时勾搭上的,又是为了什么要谋害姜家?
    姜其琰不得其解,一个是父亲身边得宠的小厮,一个是母亲身边的陪嫁丫鬟,自问父母亲都未曾刻薄过他们,怎么会狼狈为奸呢?
    “伴兰,丰泉那事查得怎样?”
    伴兰低声道:“丰泉做得很干净,几乎没有任何痕迹。这回若不是江姨娘多了个心眼,恐怕他能逃得干干净净。只是……”
    “只是什么?”姜其琰气急。
    伴兰侧过身子在姜其琰耳边说了几句,姜其琰神色凝重,思虑再叁,点了点头。
    “碧痕要迅速找到!”
    桌上的水迹已经干透,什么都看不见了。
    “皇上已困微臣在此一月有余,还请皇上放了微臣吧。”
    男子垂眸看着桌上的棋局,气定神闲地伸手拈起一颗黑子。他身着一身月牙白长衫,腰间挂着一个看起来有些俗气的香囊。
    桌案另一旁坐着一个东倒西歪的男子,他长发散乱,一手拈着棋子,另一手握着酒壶。只是头上的金冠衬得他英气逼人,正是大靖的皇帝,萧永麟。
    “爱卿,你怎么能辜负朕的一片好心呢?做个微臣有什么好的?倒不如做朕的妹夫,荣华富贵比你读书得来的容易多了。”
    姜其瑥并不在意,“微臣并不喜欢走捷径。还请陛下收回前言,莫要伤了千万读书人的心。”
    萧永麟看着他,这瘸子可真是块难啃的骨头。他将姜其瑥软禁了这么久,断了他与外界的联系,就是想磨磨他身上的硬气。谁料他是一点也不松口,前几日他难得心血来潮,让姜其瑥修家书一封。
    他本以为姜其瑥会抓住机会,洋洋洒洒写上好几页纸,谁料下人来报,只是写了四个字。
    四个字,呵,可真有意思。
    他微眯着眼打量眼前的人,男生女相,虽然长得俊俏,却远远不如他,也不知萧永晴看上了哪一点。眼神下移,又看到他那条病弱的腿。
    “爱卿,既然荣华富贵不想要,那一条好腿你总该想要吧?”萧永麟笑了笑,“宫中御医不乏奇人,你那条病腿,说不定也能治好。”
    姜其瑥眼神一凛,手抚上了腿。
    萧永麟看着他的动作,觉得这事十拿九稳了,哪料下一秒姜其瑥脸色恢复如常,“陛下公务繁忙,就不必替微臣操心了。”
    萧永麟一时怒上心头,推翻了桌案,黑子白子撒了一地,清脆的声音吓得一旁立着的小公公们都跪倒在地上。
    “姜其瑥,当初我们可是谈好了条件!你说要考虑一阵,朕便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让你考虑!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清高!你若是真喜欢你那共妾,最好快点答应。不然朕便给她留个全尸,你日日都可以见到她。如何?”
    姜其瑥手中握着黑子,他从小就是下棋的高手,无论怎样的死局都能破解。只是恐怕,这回他真的走进死局里了。
    “臣有最后有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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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学业问题,近期会停更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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