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吻这一步棋,我必须要当着麻子哥的面做出来。
    但我没有办法去征求艾小西的意见,问她同不同意我强吻她。
    我能做的,就是在那一个瞬间,尽量让场面看上去接近于我预设的情景。
    我的脑袋凑过去吻她的那一瞬间……
    原本搂住她肩膀的左手,很隐蔽的突然用力,将她的身体扳向一旁,而手中的酒杯,还剩下一大半的啤酒,则顺势泼在了我的身上。
    看上去,就好像她猛的躲开了我的强吻。
    她旋即发出一声尖叫,吸引了所有场内人的目光,两个唱歌的女孩也停了下来,望过来。
    此刻我的状况有些狼狈,衬衫已经湿了一大半,冰冷的贴在身上,左边则是拿着纸抽忙不迭的给我擦衣服的艾小西,右边是笑的花枝乱颤的几个姑娘,还有她们围坐着的几位大哥。
    “路老弟,我真是羡慕你啊。”麻子哥笑着看着我,他刚刚其实一直在注意我和艾小西,不知是对我还是对女孩充满兴趣,“看样子就是情场老手……”
    我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将衬衫解开,当着大家的面脱掉,递给艾小西:“去,给我洗洗。”我指了指包间里的一扇门,那是个独立的洗手间,艾小西还没有从困惑中反应过来,我冲她挤了挤眼。
    她“噢”了一声,接过衬衫就去了洗手间。
    现在我已经是半裸了上身,平时我也常常运动健身,要说身材,当然是比麻子哥和养尊处优的李老板要更养眼一些,有个女孩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的手随意挠了挠肩膀,那里有道伤疤,从左肩斜下到胸口。果然,这个动作成功吸引了麻子哥的注意,他好奇的问道:“这道疤……路老弟以前也混过?”
    “别提了,当初年轻气盛的,跟人抢女孩……”我笑着往空杯子里倒满酒,端起来,冲麻子哥举起酒杯,“让麻子哥见笑了。”
    “路老弟真性情,今天老哥我可是开了眼界。”他笑道。
    我看了一眼洗手间的门,半掩着。我长长吐了口气,站起身来,也不说话,只是冲麻子哥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
    他和李老板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
    我晃晃悠悠的来到洗手间门口,身后是继续响起的歌声,眼前是一扇没关上的门,我的手放在门把手上。
    拉开,进门,关门,上锁。
    正在洗手池搓洗衬衫的艾小西猛的抬起头来,从镜子里看到是我,然后回过头来,看了看门,又看了看我,脸色蓦地紧张了起来。
    “你想干嘛?”她往后推了一小步。
    “嘘——”我把食指竖在嘴前,往前走了一步,“小西,我有话对你说。”
    她见我不是进来图谋不轨,表情也缓和了一下,只是依然有些困惑。
    “你在玩什么游戏呢,大叔?”她的手上还拿着我的衬衫,目光从我半裸的身体扫过,脸色有些发红,“你要说什么?”
    “你在这里工作?”我问她。
    “只是兼职酒水推销而已。”她撇撇嘴,“刚做了两天,不打算干了。”
    “嗯,我的画廊最近有个画展,需要找些模特礼仪,你的工作室可以接吧?”我问她。
    “当然可以啊,大叔。”这个消息让她有些开心,“不过你到洗手间里,是要跟我谈这个生意吗?”
    她看了看四周,目光又落在我的身上。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的暧昧。
    “咳……当然不是……”我轻咳了一声,继续问她,“这个包间的客人,你认识吗?”
    “黑社会大哥?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啊……”她摇摇头,“整个房间里我就认识你……啊!”她轻叫了一声,“你也是黑社会?”
    “我不是,你别害怕。”我笑了起来,“我在帮警察做事。”
    “帮警察做事?”她眉毛扬了起来,眼睛也亮了,“今天这是在查案吗?”
    我摇摇头。
    没等我开口,她马上又猜道:“那你是便衣还是卧底?”
    “别乱猜啦。”我说,“我跟你说啊,为什么我刚才故意对你那样,是因为……”
    我简单介绍了一下麻子哥的背景,当听我说起他手下有一批小姐的时候,她的脸有些煞白:“大叔,你刚才是要救我对不对?”
    “谈不上救你,也许是我多想了,没准你喝两杯酒他就放你走了。”我说,“但我还是觉得不能冒险,万一打什么主意呢?”
    “我总是要谢谢你的,大叔。”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你进洗手间,他们该不会以为我们……”
    我点点头:“你应该有注意到那几个家伙看你的眼神吧?我只有用这种方式,让他们以为我们发生了什么,然后我会表现出对你强烈的兴趣,才能让他们碍于情面,不和我争抢。”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她曾经在电话里讲述的故事,她的过往,她的情感,她的孤单。今晚既然阴差阳错遇上了,我自然是要保她平安的。
    说了这么多,她的表情也变幻了几次。
    “看在你请我喝咖啡还有答应给我画画的份上,我相信你说的话,大叔。”她用力点点头,“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待会儿出去,我们还需要继续演下去。”看她已经被我说服,我放下心来,说道。
    “这个情节怎么有点像周星驰的《喜剧之王》呢……”她笑起来。
    我也笑了起来:“你就当是在表演吧,演一个在夜总会里迷恋上陌生大叔的小女孩。”
    “这个命题我喜欢。”她按捺不住的笑意,“我得想想人物的性格特征……”
    “好,把衬衫给我吧,一会儿该出去了。”我说。
    “这才五六分钟,你就打算出去?”她诧异道,“不行不行。”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出去?”我问道。
    “你进来是要干什么的?”她的脸上挂着某种暧昧的笑,“有点短啊,不够持久……”
    “操。”我忍不住骂了一个字。
    她这个车开的,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至少再等五分钟吧?”她强忍住笑意。
    “再等十分钟!”我的脸有些挂不住。
    “你说了算,大叔。”她捂着嘴笑起来。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衬衫湿漉漉的,我也穿不了,只能拿在手里。
    她的眼神不住的瞟我的胸口,也看到了身上的那道疤痕。
    “这儿怎么了?”她终于忍不住问我。
    “不告诉你。”我说。
    “小气鬼……”她哼哼了两声。
    外面的歌,已经换了两首了,算算时间,再不出去,恐怕麻子哥就要来敲门了。
    “该出去了。”我说。
    “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她有点紧张。
    “怎么了?”我的手已经放在了把手上,回过头问她。
    “一会儿出去,我应该是什么状态?”她问。
    “什么什么状态?”我纳闷道。
    “从故事情节上,我应该是演一个被你**的女孩呢……”
    她瞪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认真的问道。
    “还是心甘情愿和你发生关系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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