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卫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三天之内就抵达了成都城外,且抵达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停留,直接推出了红夷大炮。
    孙传庭派人上去交涉:“我们是京卫军,此次前来的是神武卫总督孙传庭孙总督,请立刻打开城门!”
    守城的将领叫徐春年,他说道:“我们没有收到任何关于京卫军到成都来的消息,请立刻返回,否则一律当做劫匪处置!”
    他这样说的同时,立刻派人去通知蜀王。
    一些商人和挑着菜去城里卖的人,立刻躲得远远的。
    徐春年看着下面,一边的士兵对他说道:“大人,他们有火炮。”
    “你放心好了,他们不敢开炮,这里可是成都城!”
    前去交涉的人立刻回去转达给了孙传庭。
    孙传庭不再让他去说第二遍了,红夷大炮推出来,孙传庭直接对火炮营的人说道:“开炮,把城门轰开!”
    “是!”
    “大人,他们在点火?”
    徐春年继续说道:“他们只是故意吓唬我们!”
    “大人,他们的炮弹已经拿出来了。”
    “大人,现在怎么办?”
    徐春年瞪大眼睛看着下面,他不信孙传庭真的敢开炮,他压低声音说道:“都别吵,他们不敢开炮!”
    火炮营的军官大声说道:“准备完毕!”
    “开炮。”孙传庭的声音平稳而淡定,“之后不必请示,自行开炮。”
    那军官大声吼道:“开炮!”
    轰轰轰……
    一瞬间,红夷大炮发出愤怒的咆哮。
    五颗铁炮笔直朝城头冲去。
    第一颗将一个城垛击碎。
    刚才那个跟徐春年说他们有火炮的士兵没有反应过来,一瞬间,脑袋像夏天熟透的西瓜一样爆开。
    铁炮在击碎脑袋的那一刻,犹豫高温灼烧,刚刚崩裂出来的脑浆变得焦黑发臭,一部分随着铁炮一起向前面冲去,击中了城墙上面的城楼墙壁,冲击出一个窟窿。
    徐春年也没有来得及反应,他只感觉一阵黏糊糊的东西溅过来,溅在眼睛上,发烫,溅在鼻子周围,腥味让他立刻开始反胃。
    第二颗铁炮飞越而过,击中城楼的飞檐,将飞檐击碎,上面的碎砖瓦落下来,砸中了好几个人。
    第三颗击中城垛下面20厘米的地方,砸出一个坑来,那城垛后面的士兵只感觉城墙一阵,他吓得几乎瘫软坐在地上。
    第四颗从城垛之间飞过,击中的是一个士兵的胸口,直接撕碎了。
    红夷大炮的射程能有7里左右。
    7里是什么概念,就是你站在城楼上,哪怕没有任何遮挡,你看7里之外的人,都像蚂蚁一样小。
    在明末的战场上,谁要是被这玩意儿正面击中,被击中的直接蹦碎。
    哪怕是被轻轻碰了一下。
    第四颗的角度非常刁钻,在击穿一个士兵的胸口后,带着一大片鲜血冲出来,又撞碎了后面那个士兵的脑袋,再撞凹陷了第三个士兵脑袋的上半部分,才撞到城楼墙壁上。
    第五颗则贴着一个士兵的头发,撞到了城楼墙壁上。
    不得不佩服京卫军火炮营的这些火炮手。
    这些人都是数学高手。
    不会数学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应用这些火炮。
    第一波火炮的轰击,直接震慑住城楼上的所有人了。
    好几十个人直接爬在城楼上,用双手捂着头。
    而京卫军火炮营的士兵则已经动作熟练地开始冷却炮膛。
    红夷大炮必须冷却,否则容易炸膛。
    他们用木棍绑好棉布,打湿棉布,然后在炮膛里来回搅动降温,再绑上干棉布擦干。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起来至少练了有千遍。
    后面的士兵从木箱子里取出铁炮,然后放进炮口。
    铁炮沿着炮膛滑落下来,摩擦发出沉闷的金属声,那声音厚重而充满了力量感。
    最后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落在最底部。
    士兵们开始上火药、引线。
    当蜀王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二波火炮轰击已经开始了。
    城门许多人都听到了那可怕的声音,仿佛雷霆一样。
    蜀王大声喊道:“立刻调兵,抽调2万大军去北城门,其他城门全部戒严,城内严防,没有本王的命令,一律不得出城!”
    “是!”
    蜀王立刻让世子去北城门查看情况。
    他则召集了所有的谋士、手下,召开紧急会议。
    他开门见山说道:“京卫军来了,至少来了六千以上,我们的事情已经暴露。”
    他的谋士李春生说道:“不可能,大王,京卫军从北京赶到四川,至少一个多月,如果是兵部,有火炮行军,至少两个多月,甚至三个月。”
    “如果是京卫军,说明两个月前就动身了。”
    “如果两个月前动身,那狗皇帝两个月前就得到了消息,而从成都传回去消息,八百里加急也要好几天。”
    “若是八百里加急,必然是会轰动沿途各省,但沿途各省都相安无事,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消息。”
    蜀王有些着急地说道:“本王当然知道你的意思,但现在京卫军的的确确就在外面。”
    “莫非狗皇帝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
    蜀王大手一挥,说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现在如何退敌?”
    李春生说道:“大王不必担心,京卫军既然来这么快,来的人必然不多,即便我军与之正面迎战,也绝不会败。”
    蜀王麾下的大将刘昌盛说道:“大王,末将愿意带兵去会会狗皇帝的京卫军!”
    这个刘昌盛之前只不过是成都府一带出了名的恶霸而已,凶狠好斗。
    蜀王这么短时间造反,他哪里有什么真正能打仗的大将?
    “大王,到底来了多少京卫军?”
    “大约在六七千人。”
    他这么一说,现场的气氛立刻缓和下来。
    众人仿佛在说:还以为来了多少,连一万都不到,就算来了一万,那也不够我们打!
    “大王,我们现在有精兵三万,这里又是成都府,我们想招募多少招募多少!”李春生笑道,“大王不必担心。”
    刚才一听京卫军来了,而且还在用火炮轰击城门,有些人的确有些担忧,毕竟是朝廷的正规军来了。
    不过现在一听这兵力,其他人也跟着说起来:“大王不必担心。”
    李春生又说道:“大王,卑职以为,不仅不必守城门,还可以与京卫军正面决战,灭掉这支京卫军,我军士气大涨,必然有更多豪杰之士加入我们!”
    “所以,这是一件好事啊!”
    被他这么一说,蜀王似乎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了。
    如果孙传庭知道了,他估计也会认为:这的确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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