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会变得,特别是在己利面前。
    完全的利益冲突,说不定反手就把你卖了。可是,在背后插别人一刀的时候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不然下次到你走投无路时你连自己是冷死的还是饿死的都不知道。
    最好就是慢慢,慢慢的喂她糖吃,最后让她染上瘾症,了了无踪。
    说这么多年的追随没有学到东西是假的,做好人其实也挺累的。以前或许还有自以为的慰藉支撑下去,可是梦境碎了,也该醒了,抓起那些玻璃渣也该还给那些人了。
    本来还想直捣黄龙,怎么知道谢清一口回绝,只让她今晚在江边清吧见。
    晚上就晚上,早晚都要害你。
    她没开车,和郑启旻一起出门,让他去机场顺路送自己去江边。
    男人怎会看不出她的想法,鲜少浓妆的她今晚硬是给自己画了个全套,小齿微微咬住下唇一点,他动了动唇,却还是手先一步,将她轻拉过来靠在自己臂膀上,下巴抵在她额头上,“不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你是沐浴在阳光下的人,适可而止。”
    姜宥不满,仰头对上他那双眸子,“哥,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优柔寡断?我……”
    “因为是你,我的顾虑是你。”
    “唉……”原本到嘴的反驳化成虚无,如果小人暗中伤人,那其实她做一回小人也没有关系。
    她一路蜷缩在他怀中,攀这男人脖子每个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轻轻捋着她的发,安稳得快要酣睡过去。
    “我订了爱尔兰的机票,这趟出差回来我们去吧。”临走前,他不听她说,还是随她下了车,“家里我来看就够了,做宥宥想做的事。”
    他想念那个坐在琴凳上意气风发的女孩了。
    那时的她,无忧无虑,充满活力。
    姜宥踮起脚尖,送上一吻,“别担心。”
    她是最早来的,离九点还有十五分钟,以前这里是属于她们的秘密基地,她知道谢清是喜欢玩的,可是那时的她,只能做到坐在她旁边喝着橙汁。
    可是现在自己也好像和她差不了多少,姜宥轻笑,抿下一口青汁酒,真涩。
    江边虽说是酒吧一条街,可是治安也是不错的,时常有警察巡逻,真不像苏晨那边,昏天黑地,人人行尸走肉。
    她坐在最接近门口的地方,这个位置,还可以看到江水浪涛滚滚,皓月印在水面上的波波白影。才拿起酒杯,两个身穿警服的人从栅栏外经过,她不过是多看了一眼。
    熟悉的眉眼,姜宥下意识说出名字:“方婷?”
    的确是脱口而出,可她又告诉自己,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毫无理由的。
    怎知那人折返,轻轻拉高帽檐,露出水灵的大眼睛,笑眼对上她,捂下身子,“嫂子!”
    “噗!”姜宥差点收不住口,酒滴溢出唇边,这人居然是警察?
    方婷和同伴打了声招呼便绕进与她并肩坐下,拆下警编,“刚从大队下班,嫂子你怎么在这里?”
    其实很不想理她,能不能叫回她名字。
    “约了人。”姜宥找来侍者,犹豫了一下,只给她叫了杯柠檬茶,警察应该都是随时待命的吧,可不能耽误了公职人员。
    解开头绳散下秀发,这才有点像之前的方婷,或许初见时的冷酷就是因为她的职业吧,姜宥看到她的胸徽,“公直”?公安部直属单位,还能在街上巡的。
    “你是刑侦大队的?”姜宥不禁皱眉,这两兄妹演戏的吧,还有什么是她才知道的。
    方婷赶紧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其实我还没下班,有人要查。”
    “查什么?”
    “性交易。”
    她只“哦”了一声,想继续说话,怎知方婷已经往侧边坐了一些,隔了一个位置,想问时另外一边已经坐上了人。
    还没反应过来,一张牛皮纸已经被人用力压在桌面,也还不客气,“就算是绝交费。”
    姜宥忽而笑了,“谢清,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资本主义在你脑子根深蒂固了吧。”做人可不能做得这么蛆。可惜,她没有说出后半句,恶言相向,不过是拉低自己的素质。
    “真可惜啊,我还想像以前那样跟你做闺蜜呢,怎么办?”
    “以前?像以前那样?那你能不能把顾时衍让给我?他现在为了你连婚约都取消!你……”谢清说到脸都红了,眼瞪得狰狞,拿起经过侍者盘子上的柠檬茶就往姜宥身上泼,清香一阵弥漫。
    却令人恶心。
    “呵。”跟她客气什么,姜宥顶着一脸甜腻,起身狠狠用手肘把她逼在桌沿,五指落下巴掌,“当初是你自己什么都不说,现在捅我一刀把我设计进去,顾时衍本来就有未婚妻就算没有我也轮不到你。”
    这么多年一句话都不说,现在直接冠她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真是无语。
    “可是他利用温姝华的目的也是为了你。”
    她一把松开女人衣领,“不会说话那就请把你自己毒哑。”
    地上洒落的柠檬前,胡乱中才自己踩得发黑的薄荷叶,姜宥停下脚步折返,拉上方婷的手。
    那摊水,已经泼出;那巴掌,已经落下;仅剩的友情,就这样吧。
    两人逆着江风,小跑在绿道上,尽管她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跑,停下那刻,她给自己的答案是,爽。
    她们相视一笑,方婷撕开湿纸巾亲手为她才去茶渍,噗呲一声笑得夸张,“果然是我嫂子,我看谢清今晚不止和你见面,还有生意要做呢。”
    “你是不是想问没什么那次不捉我哥嫖娼?他每章嫖娼,就是军部的人进去玩,他喝了不干净的东西。后来,那些人全死了,包括弄伤我的人。”她把姜宥衬衫的领口反出来折好,垫住淋湿的一点。
    “如果不是政府封锁消息,今天关于你的新闻可不止那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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