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彦左手按着剑柄,右手挎腰,提声喊道:“众将士!为人者,为国者,当内道、中法、外儒。道似骨髓,乃人与国之生命之源,自化不息;法如骨骼,乃人与国之立身之本,制化不绝;儒像皮肉,乃人与国之处世之道,教化不断。内道、中法、外儒生化无穷!
    今有甚者,内乱大道,中扰法纪,外腐术儒!当不为人子!”
    管彦越说越亢奋,句句锋芒把身后的王芬说的是面色惨白,神情惊慌。
    “管文德,汝欲作甚?”王芬颤抖地伸出右手直指管彦。
    管彦冷着脸,也不去理身后王芬。只见管彦忽然伸手利索地拔出腰中太阿神剑,剑声轻鸣,直荡云霄!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说罢,管彦猛地一回身,手中宝剑顺势横砍,锋利的剑刃毫不费力地砍断了王芬的脖颈。
    只见一大好头颅,依旧带着满脸地惊诧之色飞离了身体,重重地落在了沙土之上,滚落几圈后便不再动弹。
    无主之身的胸腔中,顿时如泉涌般喷洒着热血,一股血腥之气顿时弥漫在了空气之中。
    管彦被喷的浑身是血,俊朗的面容此时看起来有些吓人。
    “反贼王芬已死!众将士随我擒伪帝,肃天下!”
    “杀~~~~”管彦一句话后面,四处然响起了震天地喊杀声。
    只见几员大将率领着黑衣黑甲的虎贲铁骑从四面八方直冲祭坛而来。
    祭坛四周的冀州官员顿时慌了,如今王芬已死,可以说是群龙无首。
    而且这时的东汉虽然朝纲败坏、昏庸腐朽,但是大汉威严尚在。重臣之中本就没几个人对这次的立新帝行动抱有太大的希望。
    但是谁也没想到,就在新帝登基这一天,王芬便被身首异处!莫非朝廷早就知道了王芬的密谋,只是等待王芬罪成再下手?
    想到这里,冀州众官员纷纷跪地道:“我等愿降!”
    但是也有些王芬的亲信,心中十分恼怒,本还想着王芬立新帝,坐上了丞相,自己也能捞个九卿过过瘾,想不到这王芬“就任”还没半个时辰,便身首异处。
    看着美梦被管彦打破,数名亲信拔出佩剑叫嚷着便冲向管彦。
    管彦虽武功平平,但是仗着太平要术,寻常人等还是近不了身的。
    管彦看着杀过来的几人,冷笑一声,挥手甩出手中宝剑。宝剑鱼贯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电光火石间便把当前一人刺了个穿心过。
    管彦右手凌空往回一收,太阿剑如有灵性般回到管彦右手上。管彦摆开架势,与余下数人展开了搏斗!
    此时,周仓、纪灵等众将也已率军围住了九层祭坛,偶尔有些王芬的亲信部队妄想冲杀过来,皆被众虎贲迅速劫杀。
    将领骁勇、虎贲勇猛,一时间,数千人的虎贲铁骑,竟然以威压镇住在场的万余大军。
    再看管彦那边,众多几名妄想反扑的王芬亲信也已被斩杀殆尽。
    管彦提着滴着鲜血的宝剑,双目如猛虎般扫视下其余冀州官员。众官员看着管彦浑身浴血的魔王样子,一个个噤若寒蝉地低下头,不敢与管彦对视。
    管彦缓缓回剑入鞘,转过身去,看着万余冀州兵士,再次提声喊道:“王贼已死,一众从逆之贼也已就地斩杀!念尔等不知情由,为王贼蒙骗,本将军以朝廷名义,赦尔等无罪!”
    众人齐拜道:“谢将军!”
    管彦这么做也是有他的原因的,冀州兵人多势众,而己方虽是虎贲精锐,但必定只有两千余人。若不安抚以待,恐冀州兵卒军心忐忑,为有心人所利用。现在管彦现行以朝廷名义赦免众兵士谋反之罪,这样一来,大部分兵卒便已断了从反之心,纵有宵小之徒也不足为虑了!
    这一举动被一旁的沮授看在眼里,沮授不禁赞许地点点头,暗自庆幸自己寻得明主。
    管彦转过头,顺着祭坛向上看去,只见祭坛之上一个肥硕的身影正躲在铜鼎之后,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
    管彦微微一笑,挥手道:“老周,到上面把‘陛下’请下来!”
    “好咧!”
    周仓一个箭步便登上楼梯,三步并作两地向上爬去。
    不一会,一阵杀猪般地惨叫从祭坛上传来,不一会,周仓一手抓着合肥候的右脚,如拖着死狗般,直接从楼梯上拖了下来。
    周仓下一步,合肥候的头便重重地撞一下台阶,周仓从九层祭坛上下来,合肥候的头便一一撞击了每一层的台阶。
    当周仓把合肥候拖到管彦面前时,合肥候早已没有力气惨叫,只得蜷在一旁哀嚎。
    头上的九龙金冠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合肥候蓬乱着头发,本就肥硕的脑袋因为多次的撞击台阶而显得更加肿大。
    “合肥候!”管彦轻喊一声。
    本蜷缩在一旁的合肥候一听管彦唤名,忙一个翻身跪在管彦的面前,略带哭腔地颤抖地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都是王芬逼迫所为,求将军饶命啊!”
    合肥候的双手紧紧地抓着管彦的靴子,磕头如捣蒜。
    现在的合肥候害怕的浑身颤抖,汗水和泪水混着灰土在脸上行程一块块的土浆,样子狼狈之极。
    管彦见合肥候如此模样不禁心生恻隐之心。想这合肥候借皇族蒙荫,本因衣食无忧,安然度过一生,若不是王芬心生野心而拉合肥候出来作为挡箭牌,恐怕这合肥候还在安稳地过着逍遥侯爷的日子。
    管彦叹了一口气,伸手想去扶起合肥候。
    想不到管彦的手刚碰到合肥候的肩旁,合肥候如被电击般大声哀嚎起来:“饶命啊将军,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管彦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起来!本将军不会杀你,你毕竟是皇室宗亲,须交由陛下定夺!”
    合肥候现在只要不杀他就好,以后谁处理,如何处理,到时再说。合肥候又连连磕头:“谢将军不杀之恩,谢将军不杀之恩!”
    管彦烦躁的挥挥手:“带下去带下去!”
    合肥候被拖走后,管彦的耳朵总算清净了点。
    “戏军师,立刻休书将今日之事禀报朝廷!顺便让人把合肥候押送过去,请圣上定夺!”
    戏志才微微一抱拳:“喏!”
    这时,沮授上前一步说道:“主公,何不借此机会,取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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