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理。只是,孤适才得知,库姆城乃是天方教一处圣地,城内有法图麦的陵墓。若先攻打这座城,许多天方教徒会不顾一切反攻,我军可以反客为主,坐等大食人撞个头破血流后,轻易打败大食军、攻占伊斯法罕,擒杀或再次驱逐并波悉林。”李珙说道。
    “殿下,你知晓此时库姆城中有多少守兵么?”听到这番话,库思老·萨珊顿了顿,反问道。
    “孤尚不知晓。之前虽然派出探马,但探马无法进入城中,甚至难以靠近城墙,守兵根本探查不出来,只能瞧出库姆城与德黑兰城的防守都严密,至少从表面上看十分严密。
    难道你在库姆城中还有坐探,能得知城中有多少兵?”李珙忽然又想到甚底,对库思老·萨珊再次说道。
    “殿下太看得起臣了。”库思老·萨珊苦笑着说道:“启程前臣就与殿下说过,臣祖上建立之国已经灭亡百年,除在呼罗珊之地还有些余荫外,对其他地方早已没有任何影响。即使这两座城中还有不信奉天方教之人,也与萨珊家族没有联络了。”
    “那,你的意思是,派人联络这两座城中仍然不信奉天方教的人?”
    “殿下,臣并非此意。”库思老·萨珊又赶忙说道:“我军与本地素无联络,忽然要找寻这种人十分不易,不是短短几日甚至几十日能够联络上的,远水不解近渴。”
    “那你甚底意思?”
    “臣的想法是,既然库姆城是天方教圣地,并波悉林又已知我军即将杀来,而且也明白若被我军夺取库姆城必定要糟,岂会不多派兵加以防备?”
    “你,”李珙听到这番话,愣了一愣继续说道:“你说的是,是孤疏忽了。”一边说着,他又看了刘琦一眼。
    刘琦也愣了一下,随即在心里想着:‘我竟然没想到这点!难道是因为此战十分顺利,所以对并波悉林起了轻视之意?
    不成不成,定要警醒。虽然大食军战力已经不如我军,可不能视敌军为无物。’
    “这样说来,应该首先进攻德黑兰城了?”李珙见刘琦似乎在想事情、没有回应自己的眼神,也不再看他,又对库思老·萨珊说道。
    “臣的想法当然是进攻德黑兰城。”
    “这,”李珙想说应当首先进攻德黑兰,但因适才考虑不周的缘故,觉得先进攻德黑兰或许也存在他们并没有想到的问题,不敢轻易说出口。
    “若殿下没有别的事情,臣先告退了。”库思老·萨珊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李珙说话,又行礼说道。
    ‘你退下吧。’李珙这时脑子有些乱,也不想继续留他,就要说出这句话。
    “萨珊将军,我有一言询问,还请将军回答。”但在他说话前,刘琦首先问道。
    “请中尉说。我如果知道,一定会回答。”库思老·萨珊说道。他虽然与刘琦不对付,但为公事交谈还是可以的。
    “萨珊将军,虽然根据探马回报,这两座城都城门紧闭,我军根本难以探查出城中此时驻守了多少将士,但城中有多少百姓应该能知晓,总有未被搜进城中的农户,可以询问这些人,是不是?”
    “中尉说的是。”
    “而敌兵若是守城,可以将百姓中的青壮拉上城头,所以其实驻守了多少兵也不太要紧,只要知道有多少百姓,就能明白城池是否容易打下来。而守城的大食将领也了解这一点,是不是?”
    “中尉是想说,百姓更多的城池守将会放松警惕?”库思老·萨珊反问一句,不等刘琦回答就说道:“我对中尉的这个想法不以为然。有过丢失木鹿城的经历,剩下的大食将领岂会仍然麻痹大意?”
    “萨珊将军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刘琦等他说完后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城中百姓多的城池的将领,更不愿带兵出城,坐视我军在城外安营的可能更大些。”
    “这两座城的守将,面对安西军都不敢出城,只敢守城。”
    “将军这话未免将我军夸的太狠。其实若有山有水,可以凭借地形伏击,大食兵还是敢于出城交战的。”
    刘琦说完这句,之后也不再与他打哑谜,直接说道:“不论如何,敌兵会坐视我军在城外安营扎寨不加阻止,只想守住城池。这样一来,我军就可以在城外从容布置,攻打城池了。”
    “请恕我还没有听明白,就算可以从容布置,难道就一定能夺下城池?”库思老·萨珊说了一句,忽然脸色发生变化,再次问道:“难道你又有一种新的攻城法子?”
    “我确实还有一种没使用过的攻城法子。”刘琦点头确定了库思老·萨珊的猜测。
    “只不过这种攻城法子是不是能成,我也没有一定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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