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由风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他选择了逃避,一个人站在外面眺望远方。
    这时,何家沟外来了一行人,身上穿的上等布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领路的名叫广生,是余府的仆人。
    这次领命前来送东西,另外还带了一句话。
    “请问,你知道何秀才家在那里吗?”广生和气的问道。
    这是余刺史特意吩咐的,不许扰民。
    “就是前面小山坡那户。”老汉指着不远处的木屋说到。
    白水曦看着外面的儿子,可能是他长大了,性格变了不少,再怎么变也是自己的儿子,他爹死的早,儿子从小性格内向。
    许是这次出远门有了些变故。
    “其他的事情娘都依你,唯独青菱这件事,趁娘还活着,赶紧办了。”白水曦执意说到。
    未由风没打算回应,两人一时无话。
    “请问这里可是何秀才家。”广生老远就开口问道。
    “你们是?”未由风问道。
    “小人是余府的下人,奉余刺史命令前来送点东西。”广生行礼说到,接着让其余下人将东西抬入屋内。
    白水曦一见来了这么多人,而且还送了很多贵重的东西,简直不可思议。
    “郎溪,他们是何人?”白水曦惊讶的问道。
    广生脑子比较灵活,不然也不会在下人堆里混的有模有样,既然妇人有疑问,广生便上前解释道:“小人是余府下人,余刺史让小人前来送东西,其余的小人就不知道了,另外,余刺史还让小人给何公子带一句话。”
    白水曦一时半会还无法接受,平时胆小的儿子居然能认识一州刺史,她从小在白水府长大,深知刺史是什么官级。
    益州除了余府,就是白水府最大,余下的大户员外很多,势力各有悬殊。
    早知道,普通人除了种地几乎没有什么出路,要是能让一户员外看上做个下人,也是祖坟冒青烟的事,自己的儿子居然搭上了余府这艘大船。
    那个尘封已久的希望或许可以实现。
    “不知余刺史带了什么话?”白水曦努力的从惊讶的世界挣扎出来,目光如炬的问道。
    这可是关系到她那个尘封已久的希望,在死之前回到白水府,给老祖母磕个头,给母亲说一句对不起。
    只是一个小小的愿望,却遥不可及。
    或许这唯一的希望就在儿子身上,片刻后,白水曦又放弃了,就算被余刺史看上,也不过比普通人好一些,能混口饭吃已经不错了。
    白水府的水很深,就算余刺史肯出面说话,希望也不是很大,毕竟,白水府在朝廷有人脉,余刺史也不好在白水府的家事上说三道四。
    “余刺史说,何公子打理好家中事物后,三日后请到大同府报道。”广生将话一字不变的说了出来。
    “知道了。”未由风回应道。
    “话已带到了,小人还要赶回余府复命。”广生行了礼,很自然的退了下去。
    三日后,大同府报道。
    未由风将整件事过滤了一遍,自己当日未展现任何才华,余刺史为何以礼相待,实在琢磨不透,或许他有所求。
    何郎溪只不过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只是比仆人多了一些人生自由罢了,他能帮到一州刺史的忙吗。
    答案肯定是帮不到的。
    未由风不知道余府上空为何会出现连他都琢磨不透的黑雾,只可惜修为全失,无法将那团黑雾收起来慢慢研究。
    要想知道那团黑雾到底是什么,就必须接近余府,所以余刺史让他效力十年,未由风是很乐意的。
    若能有一番收获,效力十年也值了。
    屋子里除了一些补品外,还有二十匹布,比较常见的有绫罗绸缎四种纺织方式,白水曦出身大户,自然见过。
    要知道,平民终其一身也只能穿麻布衣,一种很粗糙的编织方法,就连次一点的缎都是奢侈。
    平民之间相互交换物品,由于没有铜币,很多时候都是以货易货,布匹便成了重要的交换货物。
    有了这二十匹缎,白水曦生活可保无忧。
    但是天上怎么会无缘无故掉馅饼,莫非儿子这次出门遇到了大机遇。
    “郎溪,余刺史真的让你到大同府做事吗?”白水曦看着儿子问道。
    因为这个很重要,若是儿子有了出息,白水府的那些人,还能小看她们母子俩吗?
    只要何郎溪能在大同府干出一番大事,有些事情是可以商量的。
    “余刺史没有说,我也不太清楚。”未由风模棱两可回应道。
    “当年你爹虽说是个秀才,却也一事无成,我的郎溪真的能去大同府,可比你爹强多了。”
    未由风没听错吧,何秀才当年一事无成,白水曦当年怎么会看上他,不过这些事,未由风也懒得去想,从古至今,男女之事谁又能说的清。
    “这药连熬三日,便能将你身上的病治好,三日后,我就要去大同府。”未由风淡淡的说到。
    “好好好,我的郎溪有出息了,不过娘有一个心愿,就是当年与你爹私奔,让白水家丢尽了颜面,我那祖母太过于伤心,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若是能再进白水府,给祖母扣头谢罪,娘也就瞑目了。”白水曦长谈道。
    “好,记下了,我尽力而为。”未由风冷冷的回应到。
    当初未由风决定回来见白水曦,就觉得这是个麻烦事,如今看来,光是治好白水曦的病,还远远不够。
    白水曦的心愿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只要白水半城一句话就好,不过当初那件事,白水半城不可能再让逆女踏入白水府大门,绝对不能。
    接下来的两日,未由风将药熬了又熬,一日三顿给白水曦喝下,再加上穴位的按摸,多年累积的病好了一大半。
    两日后,白水曦居然能站稳身体,在山间小路溜达几圈,不远处的村民也好奇的看着热闹。
    “这不是当年那个大小姐,病居然好了。“
    “估计是回光返照。“
    “你们看,吴老头来了。“
    吴老头也就是青菱的父亲,近日青菱不回家,吴老头就来这边看看。
    “吴老头,何秀才家遇到大贵人了,昨日送了好多东西,我看你还是早做决定,不然到时候后悔。”说话的是一名老人。
    何家沟与吴家村只隔了半个山头,青菱没事就到何秀才家溜达,何家沟的村民早就看在眼里,只是何秀才家里穷,吴老头一直不同意。
    不然何郎溪早就取青菱为妻,说不定现在孩子都满地爬。
    “贵人,莫非是白水府的人?”
    吴老头也知道白水曦是白水府的大小姐,只是白水府早已与她断绝了一切关系。
    莫非何秀才死了,白水府的气也消了!
    如此,吴老头不得不考虑青菱的终身大事,说不定白水府把那臭小子接到城里去,自己也会跟着享福。
    吴老头先是观察一番,没有发现青菱,却看到了屋子里几十匹缎,差点没把他眼睛亮瞎了。
    那可是几十匹缎,不是葛布也不是麻布,这要是做一身衣服,到时候吴家村还有谁敢惹。
    “你是?”
    未由风见吴老头鬼鬼祟祟,开口问道。
    吴老头脸色突然黑沉下来,和这小子见过无数回了,如今发达了,就不认人,什么东西。
    “你个臭小子,我是谁,何秀才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吴老头气的喘大气,开口破骂到。
    未由风十分尴尬,崩说吴老头他不认识,就连何秀才他也不认识,为了不露馅,以后还是少说话为妙。
    “亲家来了,快里面坐。”
    白水曦直接出屋迎接,吴老头眼睛都看傻了,没想到对方这么好看,而且病也好了。
    “这,你的病好了?”吴老头不相信的问道。
    白水曦故意走了两圈证明自己病好了,那种大户人家的气质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吴老头差点看花眼。
    “郎溪在城里买了药,我吃了后病就好了。”白水曦笑着说到。
    “而且,郎溪明日就要去大同府任职,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白水曦这是在显摆,尽情的显摆。
    大同府。
    吴老头想不都敢像,益州大同府谁不知道,就算比大同府低一个等级的县衙,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哪怕在县衙做一名烧火做饭的仆役,那也是祖坟烧高香了。
    吴老头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何郎溪能进大同府,他压根不可能相信,但是屋子里那几十匹缎是真的。
    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青菱那丫头这几日都没有回家,我还以为她在你们这儿。”
    吴老头把女儿弄丢了,这可如何是好。
    未由风心里暗自高兴,丢了才好,免得白水曦整**着与青菱拜堂成亲。
    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一群凡人怎么能懂,要不是看在何郎溪躯体的份上,未由风才懒得管这档子闲事。
    “青菱丢了,这可如何是好,郎溪你还不快去找找。”白水曦用命令的语气说到。
    “好,这就去。”
    未由风才不会去找,出了门就找了快大石头开始打坐练功,玄玉真经第一层,经过无数次凝练都无法汇集真气。
    到底错在哪里。
    看着弱小的身躯,未由风陷入了冥想。
    许久后……
    未由风睁开双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既然玄玉真经无法修炼,只能说明这副身体资质太差,根本无法修炼。
    重新夺舍身体,天地法则不允许。
    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未由风也是修炼玄玉真经才让灵魂比普通人强大,若是玄玉真经没有练到第六层,灵魂则无法离开肉身太久。
    也就是说,未由风死亡后,半个时辰无法获得新的肉体,他将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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